第82章 天山雪莲
作者:高山无语      更新:2021-06-25 19:46      字数:2073
  经过两人商议,与其漫无目的的在天山找寻,不如就在此地守候,因为天山雪莲的花期只有短短两个时辰,如果错过了花期,再想等到花开则是万难了。当然,在此守候也未必会等到雪莲花开,这也只能看天意了。如此两人便在这洞中生活下来。
  时光流逝,转眼一年之期将近。在此期间,叶一凡每天都要下到谷底,起初是每天往返一次,随着身法越来越熟练,后来便可以做到每天两次,甚至三次。因为天山雪莲的花期极短,一凡生怕错过雪莲花开,故此一有时间便到谷底查看。
  在这一年之中,叶一凡也从未停止对武功的修炼,从本门的无极门内功心法,到火龙决、乃至赤阳大法,三种内功心法一凡以能融会贯通,这无异于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天阶的大门,其在内功造诣方面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其实,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是一个不断吸收、积累、消化乃至到最终运用的过程,只有前面的功课做好了,到最终运用的时候才能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当然,这样的积累阶段是没有止境的,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习武之人的内功境界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随着叶一凡的内功造诣不断加深,他发现自己的感官也愈发敏锐起来。比如视觉,不但能够看得更远、更清晰,而且以前觉得很快的事物现在也觉得极慢了,哪怕是一道稍纵即逝的闪电,在叶一凡看来也是缓如爬虫。这在与人对招之时是十分管用的,因为无论对方出手如何迅捷,他也能清晰的分辨出对方招式的来龙去脉,从而应对自如。其次是听觉,不但能够听到数里外的虫鸣,而且哪怕是同时有几十只虫子鸣叫,他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每一声虫鸣。再次便是嗅觉,不但能够闻到数里外的一丝气息,而且即使是常人感觉不到的气息他也能感觉得到。因此,叶一凡说,都说天山雪莲没有味道,但他却能够通过雪莲的植株生长时散发的气味从而判断出雪莲是否开放,因此也就不必每日到悬崖之下亲自查看。
  而在此时,萧映雪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在唐英那里得到的半朵干透的天山雪莲最多也就能够维持一年的时间,倘若在此期间没有找到盛开天山雪莲,那么萧映雪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眼下的萧映雪以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大多数时候处于昏迷状态,体型异常消瘦,与当初那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叶一凡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当真心急如焚,加之不思饮食,因此便也一病不起。无论内功练到何等境界,身体条件总是外在的,而精神上的苦痛与绝望能够将任何人击垮,叶一凡也不例外。
  两人在洞中躺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萧映雪昏迷不醒,叶一凡虽有意识,但他觉得,奇迹不可能出现,如果萧映雪死了,自己还有必要活在世上吗?当初为了为萧映雪打抱不平,自己已经将全体武林中人得罪个遍,眼下即使自己回到中原,还有什么面目回去见师父?只能是让他老人家徒增伤悲而已。再者,自己也不忍心将萧映雪的尸骨独自留在这荒凉寂寞的天山之巅,不如自己就在此处陪她,让她九泉之下也不再寂寞。
  这个冬天,山上的积雪依然很厚,一凡抬眼看了看洞外,此时正值深夜,万籁俱寂,只有不时刮过的阵阵寒风之声。洞内的篝火已然将熄,一凡觉得浑身乏力,并没有为火上添柴,迷迷糊糊之中便又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凡从昏睡中醒来,睁眼看时,洞外已然透出一丝曙光。叶一凡觉得此时精神略好,因此便想起身查看萧映雪的状况。便在这时,忽然叶一凡心头一动,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气息,那是什么气息?对了,那不单单是叶子和茎脉发出的气息,而是一种花朵开放时发出的气息。叶一凡忽而大喜过望,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手舞足蹈的大叫道:“开了!开了!天山雪莲它开放了!”
  欣喜之余,叶一凡急忙来至在萧映雪的身旁,一见之下,只见萧映雪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叶一凡道:“映雪,你等我,我马上就会回来!”说罢,撒腿便向洞外奔去。
  来到悬崖边上,叶一凡轻车熟路,当下便下到悬崖下方,在崖洞之下,他终于见到了那朵他梦寐以求的天山雪莲。叶一凡小心翼翼的将雪莲摘下,纳入怀中,而后,沿原路返回,攀援至崖顶。
  当叶一凡登上崖顶的那一刻,忽而愣住了,因为在悬崖顶上,距自己十步开外站着一位红衣老者。但见此人年约六旬开外,银须飘摆,身材魁伟,鹰鼻鹞眼,身穿一件大红僧袍,竟然是一位异域老僧。
  叶一凡不禁诧异道:“大师是何方高僧?但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那异域老僧竟然也颇通汉语,闻言呵呵一笑,道:“本教来自你们汉人口中的吐蕃,我乃是红教教主。本教此番来天山乃是为了找寻天山雪莲,为本国的王妃治病。前些时我在山下听说在此处居住着两个年轻人,也是为了寻找天山雪莲而来,因此这才前来查看。想必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年轻人?但不知你可找到了天山雪莲?”
  叶一凡闻听眉头一皱,心道:想不到红教教主会在这个时候到此,按说他寻找天山雪莲也是为了给人治病,自己本不应拒绝,但无奈这天山雪莲只有一朵,若是给了他则萧映雪将无药可治,这是万万行不通的。
  想至此叶一凡言道:“恐怕要令贵教主失望了,在下并未见过什么天山雪莲,还请贵教主移驾别处吧。”
  红衣教主哈哈一笑,道:“小朋友,你不要欺本教听不懂你们汉语,方才本教行至半山腰间之时便以听到你大喊——天山雪莲开放了!本教见你怀中鼓鼓囊囊,难道那不是天山雪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