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台山
作者:高山无语      更新:2021-06-25 19:44      字数:2259
  一凡也不答话,当即左手掐剑诀,右手将功力运抵剑身,只听“嗡”的一声如虎啸龙吟,剑身颤动幻出无数剑尖,一招“天女散花”便向金朝宗当头袭来;金朝宗赞了声“好!”当即身形转动避让开来。一凡随即“平沙落雁”、“大漠孤烟”剑招层出不穷,如雨点般向金朝宗席卷而来。而金朝宗不慌不忙,往往在一凡的宝剑将要刺到他身体之时以极快的身法退让开来。那船头本就狭小,叶一凡的一人一剑几乎以占据了整个船头,而金朝宗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下还能游刃有余的退让有度,连叶一凡也是暗自惊叹!
  如此二人过了三十余招。只听金朝宗微然笑道:“天罡剑法确实不错,只可惜你功力尚浅,老朽也就不陪你玩了。”说着话探出二指,恰好夹住一凡的剑身,微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一凡的宝剑竟断为两截。与此同时,没等一凡反应过来,金朝宗的一掌已然拍击而下,这掌力浑厚无比,劲风呼呼,如若击中叶一凡当真骨断筋折,焉有命在。
  就在这时,金朝宗忽觉一股大力向向自己背后撞来,此时想躲已然不及,只听“嘭”的一声,金朝宗被这股力道撞的向前闯了几步,恰好撞在叶一凡身上,二人同时栽入河中。巧的是二人均不会水,在水中拼命挣扎,样貌狼狈至极。
  此时,船头少女“咯咯”大笑,便将船桨递到一凡手中,一凡抓住船桨奋力爬上画舫。那边官船之上也有人将金朝宗救了上去。金朝宗呛了几口水,已然头昏脑胀,浑身无力。船上士兵纷纷举起弓箭对准画舫,准备开弓射箭。此时自船舱之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紫袍金带,举止沉稳,相貌威仪。此人正是燕京尚书省执掌军政大权的完颜雍。
  完颜雍制止了军士,并命人将金朝宗搭入船舱,吩咐开船,官船缓缓离去。完颜雍就是日后的金世宗,此人学识渊博,非常推崇汉人的儒学典籍,在其得到帝位后崇尚仁政王道,注意吸取历代帝王的统治经验,是一位非常有作为的皇帝。
  这边叶一凡被少女救上画舫,吐了几口河水这才逐渐清醒。少女兀自笑得花枝乱颤,此时见一凡醒了,这才问道:“大英雄,那河水好喝吗?”
  一凡不禁满面羞红,喏喏道:“姑娘莫要取笑。”
  那少女这才正了正面容,道:“不敢取笑,小女还要多谢少侠相救之恩。”
  叶一凡思忱道:方才我与金朝宗交手,我明明不是金朝宗的对手,眼看就要命丧其掌下,究竟是谁出手相救呢?眼见这船上只有这少女,再有就是舫内那个抚琴之人了,难道是她们?可见这少女年纪只有十五、六岁,体态柔弱,她怎么会是金朝宗的对手呢?
  想至此,叶一凡问道:“姑娘,方才是谁出手相救?难道是你家主人?可否令在下一见?在下也好当面致谢!”
  那少女闻言面色一寒,道:“我家主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一凡环目四顾,此时自己来时所乘的客船早已去远,茫茫河面上只有这艘孤零零的画舫,不禁心下踌躇。
  正在这时,忽听舫内有人答言:“明月,休要对公子无礼,叶少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既然想见我,就让他进来相见。”
  叶一凡听这声音是一位女子发出,语声柔美,且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仪,令人闻之心头微颤。
  那手女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眉梢带笑对一凡道:“我家主人有情,你还不前去相见!”
  一凡拱手道:“多谢!”随即整了整衣冠,来到帘珑前,言道:“在下冒犯了。”
  里面之人言道:“请进!”
  一凡挑帘珑迈步而入。先是一股淡淡的幽兰之香充斥鼻孔,代替了河水的腥气,此时再定睛打量,但见舫内陈设简洁典雅,地面上铺着蓝底团花的地毯,四壁及顶棚涂成浅粉色,并绘制精美图案;左边有一梳妆台,上面摆放铜镜及女孩子用的胭脂等物;旁边有几只瓷瓶,里面插着适时的鲜花;右边有一书桌,桌上摆放着一些琴谱等书籍,旁边有两只园凳。正面是一张古琴,琴后是一张绣床,床上摆放着锦缎的被褥。在床边坐着一位女子,年纪在二十左右,一身雪白的衣裙,云鬓高挽,肌肤胜雪,体态丰盈,五官美到极致。
  一凡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一时竟看得呆了。
  此时,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叶少侠么?请坐。”
  一凡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躬身道:“打扰了!”随即坐在一旁,不敢仰视,将眼望着脚尖,心中怦怦直跳。一凡暗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慌乱?凭的让对方小视于我。
  此时,那女子道:“叶少侠是从何处而来?”
  一凡定了定心神,恭然道:“在下曾到江南办些事情,这是返回蒙山家中。”
  女子点头道:“噢,原来如此。方才多亏叶少侠仗义相救,小女在此谢过了!”
  一凡面上一红,道:“惭愧!在下本领低微,方才若非小姐及时出手,在下此刻焉有命在?因此,说起来,在下还要感谢小姐救命之恩。”
  女子道:“哪里,叶少侠客气了,再者,我也并没有说是我救的你。算了,此事休要再提了。”
  一凡暗道:如果不是这位女子出手,那么就必然是舱外的少女了,这主仆二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能有如此身手?
  想至此,一凡道:“但不知小姐贵姓芳名?家乡何处?日后若有机会在下也可报答一二。”
  那女子略一踌躇,言道:“区区小事,何谈‘报答’二字?不过,小女的名字也无须向少侠隐瞒,小女姓萧,名映雪,至于家乡么,……因小女确有苦衷,故无法据实相告。”
  一凡见对方不肯告知,想必是另有隐情,因此也就不再过问。此时侧目瞧见映雪面前的古琴,想起方才所闻的琴声,便道:“姑娘的琴声优美至极,在下此前闻所未闻。”
  映雪笑道:“少侠过誉了,难道少侠也是此道中人?”
  一凡红着面摆手道:“哪里,在下对此一窍不通。”
  映雪道:“少侠既然钟爱此曲,小女不才,愿为少侠鼓噪,但不知少侠可有此闲情逸致?”
  一凡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能再闻小姐天音,一凡何其幸哉!只是有劳小姐了。”
  映雪道:“无妨。”说罢,调了调琴弦,略一沉思,便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