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下
作者:高山无语      更新:2021-06-25 19:44      字数:2966
  宋远山道:“掌柜莫怕,这几位是我的兄弟,只要我不追究官府也没人来管;那两位是江洋大盗,更不会有人来查。我与你些银两,你准备几副薄棺将他们安葬此事也便作罢,你看可好?”
  掌柜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宋远山取了些银两出来交与掌柜,掌柜则命店内伙计连夜买来棺材,将尸体装殓。宋远山在秦天豹棺前抚棺痛哭,哭罢多时,最后道:“贤弟暂且在此安歇,待为兄日后回转之时再起棺迎回故里安葬。”
  随后命伙计人等将棺材搭至车上,择地安葬,不表。
  宋远山对周铁山道:“周大侠,可否愿意与我等一同上路?”
  周铁山道:“我想不愿意也不行啊,谁让古长天那小子请我老叫花来保护你呢?”
  宋远山闻言大喜!连声称谢!
  周铁山道:“不过有言在先,我老叫花嘴刁的很,你要是不舍得花银子我可不去。”
  宋远山道:“山珍海味任凭老前辈点来,宋某哪敢吝啬。”
  周铁山哈哈大笑。说罢,众人收拾行囊,继续赶路。
  一路上,宋远山就发现周铁山有时用拐杖在路边石头或大树上面点上几点,深达半寸,呈梅花状,若有若无。宋远山知道这可能是丐帮特有的一种传信方法,只是不知何意?但也没敢追问。
  一连数日过去,均相安无事。
  这日正午时分,阳光普照,春风和煦,众人正行走在一条僻静的峡谷之中。路两旁野草及腰,怪石嶙峋,远处枯树之上落着两只乌鸦,见有人来“嘎嘎”鸣叫几声展翅飞走。
  周铁山咂了口酒,晃头道:“穷山恶水出强盗,大家须小心些。”
  宋远山点头称“是”。
  行不半里,忽见路旁草丛微动,无声无息之间,前方忽然出现了十余名黑衣人。但见这些人均是一身劲装,每人手中持一条飞抓百链锁,器宇轩昂,目露凶光。而且,在每个人的胸前都印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宋远山道:“这些是什么人?”
  周铁山道:“铁骑十三鹰。”
  宋远山闻言大惊失色,险些瘫软在地。他在金地十余年,对于“铁骑十三鹰”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他们乃是金军之中能征惯战的勇士,每个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且不说,这十三个人后来在金太师完颜宗斡手下听命,试想,金朝太师是何等的地位,他怎么会派手下在此处截杀自己呢?
  众人停住车辆,只见那铁骑十三鹰缓步上前。为首一人当头喝道:“尔等休再前行,你们车上装的是何物品?速速让我等验看。”
  宋远山道:“在下乃是一个贩卖毛皮的小贩,几位大爷何苦为难在下?”
  那人道:“将车上的物品一一卸下,待我们验看之后自然放你们上路。”
  宋远山为难道:“不过是些毛皮而已,有何好验看的?”
  那人怒道:“啰哩啰唆的当真找死!”话音未落,只见其手腕一扬,一道金光直奔宋远山面门而来,速度之快直令宋远山避无可避。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只听“铛”的一声火星四溅,直震得宋远山耳鼓嗡嗡作响。原来是周铁山伸出拐杖挡住来人的飞抓。
  如此一来也令面前之人吃惊非小,当即一声断喝道:“就是他们,弟兄们,别让他们跑了!”话音未落,只见十几只飞抓几乎同时攻向周铁山。周铁山不敢大意,当即摆开拐杖,只听“叮叮当当”一阵繁音密响荡开飞抓与之战在一处。
  双方这一战当真异常激烈,铁爪呼呼挂风,往来飞舞,击在山石之上直将山石击的粉碎,石屑横飞;周铁山也是将拐杖舞动的如同车轮相仿,密不透风,一时间铁骑十三鹰却也奈何他不得。
  宋远山在一旁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他也知凭自己的本事根本帮不上周铁山。正当他无计可施之际,忽听得远处传来衣襟挂风之声,同时有人高声喝道:“副舵主莫慌,我等到了!”声到人到,只见四道人影飞身赶至。
  这四人年纪均在四十开外,虽然衣衫褴褛,但个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令人不敢小视。
  四人到得近前各摆兵刃加入战团,本来周铁山的武功就远胜于铁骑十三鹰,对方只是仗着人数众多这才堪堪打成平手,眼下又有这四名丐帮弟子加入,铁骑十三鹰哪是对手,不出片刻,便有十一人倒地身亡。余下二人见事不好转身便逃,奔出里许,堪堪便到了山口,此时,不知从何处转出一位少年,手中拿了一把折铁扇。只见这少年迎着二人前来,行至近前,右手一扬,自扇内射出两道寒芒,正中那二人面门,二人翻身倒地,气绝身亡。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正疑惑间,那少年以来在近前。众人定睛观看,不由暗自赞叹!只见这少年上中等的身材,眉分八采,目若朗星,面白如玉,齿白唇红,当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绝美少年,而他的一身做工精湛的锦衣玉饰也昭示着此人非比寻常。
  周铁山见这少年模样俊秀便有几分喜爱,当即开口道:“年轻人,功夫不错,但不知你是何许人也?”
  那少年躬身施礼,言道:“在下复姓独孤,单字名亮,敢问诸位可是丐帮的前辈?”
  周铁山道:“正是。”
  独孤亮道:“弟子早就听闻丐帮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今日能够有缘得见诸位前辈当真三生有幸!”
  周铁山道:“公子过誉了,我周铁山最喜欢年轻有为的后生了,今日能够遇见公子也算缘分不浅了。”
  独孤亮闻言忙又施礼道:“原来是丐帮的周副舵主,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周铁山哈哈大笑!言道:“那里那里!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罢,便将众人一一引见。
  原来,方才来到的那四名丐帮弟子分别是张彪、李玉、韩刚、周太,他们乃是丐帮江北分舵的四位堂主。周铁山在沿途留下的标记被这四位堂主看见这才纷纷赶来。
  众人见礼已毕。周铁山对独孤亮道:“贤侄,你这是要前往何处?”
  独孤亮道:“晚辈闲游至此,偶然遇见金朝鹰犬在此行凶,这才出手将其击毙。”
  周铁山道:“原来如此,我老人家与贤侄一见如故,我看既然你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和我们同路如何?”
  独孤亮道:“弟子愿听周老前辈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周铁山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
  众人议定,便又重新上路。宋远山也是欣喜非常,眼下帮手越来越多,看来这趟镖有望顺利到达了。
  又行了一日,来至在一片空阔地带,耳闻水声滔滔,再往前看,一条黄色匹练横与面前,前方便是黄河了。
  独孤亮道:“过了黄河,便是大齐的地界了。”
  周铁山冷哼道:“什么大齐!金人的走狗罢了!”
  大齐,简称“齐”,又称“伪齐”,是金人继张邦昌的伪楚之后扶植的又一个傀儡政权。其领域北至黄河,西至陕西、山西一带与西夏国相接,南面与宋朝乃至金朝与宋朝从未划定过边界,双方在此地争夺十分激烈,呈拉锯状。但大致是以淮水为界,有些地方宋军以越过淮水。伪齐主刘豫,北宋叛臣,原济南知府,在金将挞懒攻打济南时杀害勇将关胜降金,先被任命统领东路各军,1130年金受命其成立“齐”国,成为金、宋之间的屏障。
  那么,金为什么要立伪楚、伪齐统领中原呢?主要是因为金是出于自身的考虑。首先金原本是北方的一个游牧民族,还处于奴隶社会的晚期,要统治一个处于封建社会鼎盛时期的大宋子民有些力不从心;其次,金在占领中原后中原人民不屈不挠的反抗也令其难以统治,于是便有了以汉人统治汉人的想法。那么,数年之后,由于伪齐在与宋的交战之中屡战屡败,最主要的是那时金人已经逐一平定了中原的各路义军,中原局势趋于稳定,于是便废掉齐国,刘豫被贬为曹王,迁居临潢府(内蒙),中了一生。
  刘豫统治下的齐国,对内残酷压迫人民,镇压抗金义士,对外帮助金人与大宋交战,遭到世人的唾骂。而在其统治期间境内盗匪横行,民不聊生,中原地区十室九空,甚至达到千里无人烟的地步。
  众人正行走间,忽闻身后马蹄声声,回头一看,但见尘头大起,一对金人的骑兵飞奔而来。众人大惊失色!连忙催动马车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