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了730分……”王昌虎干干巴巴挤出几个字来。
  “所以，他就作弊了？”老校长怒极反笑。
  王昌虎额头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难道这还不足够吗？”
  “李横空一个先前学习并不好的学生，要是不作弊的话，怎么可能考到730分，这种高分呢？”
  但是，这些话，他却不敢说出口。
  老校长人老成精，自然看出了王昌虎内心的话语。
  “王昌虎，你毕业在哪里？”老校长问。
  “你什么学历？”又问。
  王昌虎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我毕业东山师范大学，硕士学历。”
  “你去把高中三年的数学课本，找过来。”老校长抬手一指一个老师。
  那老师慌忙走了。
  不一会儿，便找来了一大摞数学课本。
  “放在王昌虎的工位上。”老校长吩咐。
  那人依言去做。
  “再给我找一份这次考试的数学试卷。”
  一会儿，那老师便找到了那数学试卷。
  “王昌虎，现在你来做这份数学试卷。”老校长指了指王昌虎：“可以随便查数学课本。”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做吧。时间一节课，从后往前做，做一半就可以。”
  曦城一中数学考试的时间，大概是九十分钟。
  一节课的时间，为45分钟左右。
  做一半正好。
  王昌虎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发一言的做起了那套数学试卷。
  时间快速流逝。
  45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老校长一把扯过王昌虎手中的试卷，找出一份标准答案。
  刷刷刷刷！
  批阅起来。
  很快，批阅结束。
  得分55分。
  一张数学试卷的总分为150分。
  王昌虎只需要做一半，也就是说，他要是全部作对的话，可以得75分。
  可是，他却只得了55分。
  丢了20分。
  找到李横空的试卷。
  150分的满分，跃然其上。
  “你说他作弊？”老校长抓起王昌虎的那份试卷，甩在王昌虎脸上：
  “你一个硕士毕业，我还让你可以查阅课本。你自己连满分都做不到。你说他作弊？他是怎么作弊的？怎么作弊，才能得到满分？你作一个给我试试？”
  王昌虎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
  他这个硕士毕业的老师，在能随意查阅课本的情况下，都得不到满分。
  那么，要真是作弊的话，是怎么得到满分的。
  “你们呢，还认为李横空是作弊的？”老校长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众人羞愧的低下头去。
  李横空静静地这一幕，不发一言。
  老校长出场后。
  先开除浓妆女老师。
  后又让王昌虎去做题。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亲自去为李横空证明。
  而是让污蔑李横空作弊的人，去证明。
  好啊，你不是说，李横空作弊了吗？
  那么我让你来证明，你为什么觉得他作弊了。
  若证明不出，那么就是你错了。
  这就是权势啊。
  这就是上位者啊。
  根本不会绞尽脑汁的去向别人证明，而是让别人去为他证明。
  你说我错了，那么你就证明我哪里错了。
  想让我证明我自己我没错？
  你算个什么东西。
  而若只有李横空自己呢。
  他们空口白牙，上嘴皮，碰下嘴皮子，就说李横空作弊了。
  不单污蔑李横空作弊，作为受害者的李横空，却还要绞尽脑汁的去证明。
  “我错了。”王昌虎现在老实了，他忏悔道：“以后我肯定不会这么武断了。”
  “恐怕以后没有机会了。”李横空伸了一个懒腰，站直身体。
  “老师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王昌虎脸色一肃，拿出老师范来，他如同驱赶苍蝇一般，摇了摇手：“你下去吧。”
  实际上，这一次，他是为了自己外甥出气，才故意找茬的。
  他在学校里，能混到现在的地步，自然知道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所以，在对李横空找茬之前，他可是亲自打听过李横空的身份的。
  在知道李横空并没有什么背景后，他才出手的。
  在打听的过程中，他也是知道李横空跟他们校长，根本没有关系。
  在他看来，他们老校长，之所以为李横空出头。
  就是恰逢其会。
  他可是了解老校长的。
  就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老头子。
  李横空单手插在口袋，跨出一步来到王昌虎面前。
  唰！
  王昌虎还没有反应过来。
  单手已然掐起了王昌虎的脖子。
  微微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犹自反应不过来的王昌虎：“你似乎忘记，你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
  王昌虎开始挣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我们不会开除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啊。”李横空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过，若是我没作弊，你就从楼上跳下去吗？”
  王昌虎挣扎的动作，陡然一停。
  但旋即！
  他便剧烈的挣扎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王昌虎大吼大叫，要不是他还有一点自制力，他现在都要被吓尿了。
  他可是能听出，李横空并没有跟他开玩笑啊。
  这是真打算，让他楼上跳下去啊。
  “同学，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自误啊？”一个跟王昌虎平时关系不错的老师，站出来说道。
  刚才在污蔑李横空的人中，除了浓妆女老师以及王昌虎外，就数他跳的最欢了。
  “他之前，跟我打了个赌。”
  李横空单手提着王昌虎，任由对方在自己手上挣扎不休：“他自己说，若是我没有作弊，他就从楼上跳下去。现在，只是履行这个赌约而已。”
  毫无征兆的。
  他抬手扼住这老师的喉咙，拉到自己面前：“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做的，有哪一点不对吗？”
  他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我哪里自误了？说啊！”
  “我……我……”这老师几乎被吓破胆，语不成句，最终颤颤巍巍说道：“你做的没错。同学，你做的没错。他身为人民教师，说的话，就要做到。”
  李横空的神色缓和了一分。
  “同学，你能把我放下来吗？我又……又没跟你打赌。”这老师瑟瑟发抖的说道。
  “你确实没有跟我打赌。”李横空点头肯定了这老师的话：“可你刚刚跳的那么欢。”
  “我……刚刚只是误会了你，我没跟你动手啊。”这老师艰难解释道。
  “非要你动手，我才能动手？”李横空笑得有点邪：“现在我决定，你也要跟他一起跳楼。”
  世上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用言语污蔑我，我必须在言语上还击？
  你对我动手，我才能对你动手？
  你想杀我，我才能杀你？
  你跟我打赌，我才能让你跳楼？
  我为什么要你在规矩里行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
  嘴角带着微笑的弧度，他目光扫过几个似乎打算阻止他的老师：“有一起的吗？”
  一起做什么？
  跳楼啊！
  几个老师如避蛇蝎一般，退后一步。
  一手抓着一个。
  李横空来到楼顶。
  教职工办公楼下。
  “听说了吗？这次考试的第一，被王昌虎那厮带走了。”
  “我听说他是作弊了呢。”
  “李横空我是了解的，他学习不好。我之前还纳闷，他怎么成了第一呢。”
  ……
  听闻李横空被王昌虎带走的消息后，就有一众学生，站在办公楼不远处的地方，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起来。
  时不时的，学生们的目光还不是的落向办公楼。
  “你说这次学校会怎么处理呢。”
  “能怎么处理啊，记个大……”过。
  一个学生跟自己哥们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忽然抬了抬头，然后话语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旁边他哥们，有些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话语哑在嗓子里，嘴巴一点点张大，眼睛逐渐睁大。
  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