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婧也是诧异：“是啊，你倒是提醒了我。”
  如此巨大的震动，周围的山峰都一座座往下倒塌，或是倾斜。
  这座神山，纹丝不动，也没有裂开，只是表面的石块抖落了下去一些。
  “这座山……不寻常。”吴缺道。
  “用天眼看看。”轩辕婧说道。
  两人都睁开天眼，以自己最强的天眼神通，洞察这座神山。
  “我似乎知道，为什么这边，会经常掉落一些很好的好东西了。”轩辕婧突然道。
  吴缺也点了点头：“这座神山是一个超大型的阵台。”
  “应该是人为祭炼的……烙印的是聚宝大阵，吸引有灵之物。”
  “应该是帝尊阁摆的，这个世界到处都有这样的阵台，利用它在引导天上那些掉落的宝物，能够尽可能地击中到一些地区。”
  轩辕婧点点头：“我懂了，每个这样的阵台，都被某一方大势力所掌控，是帝尊阁交给各方大人物的福利……每个世族都手握一个坐标，让自己的后人在这里来等，可以机会大很多。”
  “应该是这样了……”吴缺讪笑，原来在帝尊阁这样的体系中，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利益倾斜。
  “这很常见，作为帝尊阁内部各大族，自然与外人待遇不同。”轩辕婧不以为然，抛到脑后，这其实也是一种公平。
  有能力庇护众生的人，当然应该享有更好的福利待遇，以及更多的资源倾斜。
  吴缺笑了笑，他也只是感慨一下，对此也并不以为有什么不公平之处。
  就像是贵宾车厢，应该感慨的是，自己为什么没能坐进去，而不是吐槽人家坐进去的人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有些看似不公平的事情，其实恰好是为了体现公平，而故意设置的。
  按需分配，公平吗？
  按劳分配，才公平。
  其实大多数的看似不公平，都是因为出身在一个自己不满意的条件的环境下，才会如此觉得的。
  “咻——”
  一道火光闪过，似流星
  “也是陨石。”轩辕婧道。
  “我知道……”吴缺躺在地上，仰视苍穹，嘟囔道，“得等多久？”
  “不知道，有时候得等到我们这一轮的时间结束，有时候进来就有了。”
  “那些能令气海秘境大圆满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吴缺好奇得很，这种宝物在诸天图鉴上，他都不曾见过。
  轩辕婧喃喃道：“帝尊阁没有给出一个官方命名，只是大家称之为【界源】。”
  “界源？”
  “类似于源石、仙源、灵石那样的东西，不过具有的法则碎片更多，不死物质含量极高，超过仙源数倍。”
  “还是那个问题，既然这么好的东西，帝尊阁为什么要放开给大家用？”吴缺又问。
  就算是帝尊阁，也应该把控这样的战略级珍宝才是。
  随意让人进入此地，各自瓜分界源这样的宝物，实在是令人想不明白。
  轩辕婧：“你怎么娘们儿唧唧的，同一个问题问了几遍？”
  吴缺：“……”
  “那个飞上去的人，还没有下来，难道是他看到了什么，被灭口了？”吴缺又道。
  “不知道，反正我祖父没被灭口。”轩辕婧白了吴缺一眼。
  “也是哦，看来没有危险，你说那个人，是不是正在拿麻袋装界源呢？”
  “东皇？”轩辕婧没有回答，只是喊了一声吴缺。
  “嗯？”
  “你怎么话那么密？”
  “没办法，我这人健谈。”
  “我开始有点儿讨厌你了。”
  “很荣幸。”
  “……我说的是讨厌。”
  “我说很荣幸。”
  “你有毛病吧？”
  “你有药吗？”
  “你是不是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像骗那些小姑娘一样，将我诱骗到手？”
  “你可真会脑补，轩辕仙子，我看是你喜欢上我了吧？”
  “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唉，仙子，你还是不要喜欢上我，咱俩不会有感情线的。”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说给那个喜欢乱牵红线的写书人听。”
  “嗯哼？”
  “……”
  “东皇……东皇？你怎么不说话了？”
  “昂？……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啪——”轩辕婧倒地，背对吴缺，一脸郁闷。
  这么大个美人在你身边，你居然就睡着了？
  “精神旺盛的修士也能睡？”
  精力强大的修行者，根本不需要睡觉，只要不是故意封闭五感六识，是没办法睡得着的。但凡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从而影响修士，根本睡不着。
  “我有办法可以入睡，你要不要试试？”吴缺道。
  然后，吴缺祭出了那株梦魔蒲。
  “梦魔蒲？”轩辕婧惊诧，“你连此物都有？！”
  “很罕见吗？”吴缺笑道。
  “世间最强大的梦魔蒲，你知道是谁吗？”
  “睡魔天帝？”吴缺随口道。
  “你居然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
  吴缺惊呆：“卧槽，真是他啊？”
  “……”轩辕婧翻了个白眼，敢情你是猜的啊？
  轩辕婧道：“在第一次见到梦魔蒲时，你做了一个什么梦？”
  “嗯哼？”吴缺道，“有什么蕴意吗？”
  “当然有，基本上第一次做的那个梦，都是有现实根据的。”
  “那我无可奉告。”吴缺摇了摇头，不打算说出自己见到梦魔蒲时，所做的第一个梦。
  轩辕婧：“那你将它拿出来做什么，想让我入睡，然后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仙子睡着之后，会不会打呼噜。”
  “我真的越来越讨厌你了！”
  没过半晌。
  “昂……昂昂昂……”
  吴缺依靠一块黄石，坐起了身子，看着面前四仰八叉躺睡着的轩辕婧。
  听着她那响亮的呼噜声，吴缺渐渐了解到一个事实。
  “原来女人睡觉，也全都会打呼噜……”吴缺摇了摇头，传说中那种静若处子的描写，大概都是瞎说的，那些写书的人根本没见过女人睡大觉的样子。
  “你多少有点儿狗了。”被吴缺摆出来的炼天碗嘲讽道。
  吴缺挠了挠耳朵，装作没听见，抻了抻眉眼，确实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狗。
  “这样一个美人，睡在你面前，你一点儿都不动心，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炼天碗问道。
  吴缺：“我儿子女儿都成家了，你跟我说这个？”
  “你一点儿也没变，还是当初那个好色少年，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分明动心了我看。”炼天碗的胆子日益见长。
  它的境界在渐渐恢复，底气也足了起来。
  现在的吴缺，更拿它没办法了，若不是还需要跟着吴缺，不断占点炼药时的便宜的话，炼天碗已经可以溜了。
  “你是不是怀念茅坑了？”吴缺冷蔑着它。
  炼天碗：“你不会真是被典神英伤到了，从此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吧？”
  “我一会儿就用你炼屎。”吴缺恶狠狠地道。
  “你急了，你急了……”
  “……”
  最终吴缺也没将炼天碗，拿去装那肮脏之物，毕竟他还要用它来炼药的，以后不得膈应死。
  “你将我摆出来，又不炼药，作甚？”炼天碗问道。
  “你知道界源吗？”吴缺正色起来，不开玩笑了。
  炼天碗也严肃起来：“怎么，你搞到那东西了？”
  “这里正是气海关的海眼之下，有那界源出产，我想问你界源到底是什么，是否我可以用，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吴缺连番发问。
  炼天碗逐个作答：“界源，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大世界陨灭时的本源产物，类似于法则凝聚之物。”
  “这类东西没有什么副作用，在诸天万界时代，许多大世界被毁灭，那些大人物开启战争就是为了这东西。”
  “界源是这样的？那如何祭炼得来？”吴缺问道。
  “无法祭炼，只能开采，将一个世界无限压缩，便会出现这样的界源，不过一旦取走界源，这个世界会走向毁灭，无法逆转。”
  “与玄黄气相似？”吴缺呢喃一声，端着下巴沉思起来。
  玄黄气便是如此，一旦抽走，将会令生命之地走向灭亡。
  界源更不得了，它是构筑世界运转的必要物质，平时是无限被延伸的，只有将一个世界不断压缩才会得到这东西。
  可是一旦取走，那么世界会走向毁灭，完全不可能逆转，就算再注入新的界源，这个世界也得毁灭。
  “越是巨大的世界，越是强者云集的世界，界源越是丰富。”
  “你连这都知晓，难道你也曾祭炼过大世界？”吴缺盯着炼天碗。
  炼天碗道：“帝尊用我炼过界源，那是我最强大的时期，悄悄贪墨的极小部分界源，都令我成长为了最强大的炼药大神器！”
  “这么说，要得到这东西，必然要毁掉一个大世界……那是否意味着，帝尊阁在行侵灭异界之事？这与天尽头有什么区别？”吴缺眉头皱成川字，作为一个正常向往和平的人，他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
  “难道天外世界，是一个不断压缩一些世界，并且获取界源的加工厂？”吴缺想象到什么，脑海中呈现出一个画面。
  在一片虚无的世界中，无数个世界被束缚在此，它们在排队等待被炼化的命运。
  这一幕，只是想一想，便令吴缺一个激灵，难以接受。
  “你想多了……如果帝尊允许如此行事，帝尊阁早就强大起来了，天尽头算什么？”轩辕婧突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