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葫芦斗奇遇①
作者:
林均浩 更新:2021-06-25 05:06 字数:2178
湍急的水流,顺着毫无规律的地下河道蜿蜒而去。
三人顺着水流飞速往下游而去,至于下游是哪里,他们也不得而知。
好在没过一小段便有一处没有水的空间,足够他们将脑袋探出水面大口喘息。
严牧背后的钟棠已然昏厥,如假死一般毫无动静。
也不知是多长时间,四人又一次潜下水去,顺流而下。
只不过这之后便没有能让他们喘息的路段了。
只记得水流越来越急,河道也越来越窄且朝地下奔去。
包括已然昏厥的钟棠在内的四人,没几下便不省人事,随波逐流。
……
一处空地之上,有鸟树,有良田,有小河,有民房……
小河源头,却是在山壁上的一个洞口喷涌而来。
那洞口离地约莫两三丈,直径八九尺,源源不绝的水流自洞口喷出,落在一片池塘里。
池塘边上,一条小河自池塘而起,缓缓流去,不知是何方向。
一身朴素的妇人,正跪在河边的青石上,浣洗着小儿衣裳。
上游,一人一身青锦,浮在河面是,缓缓漂来。
那妇人定睛一看,嘴角一扬,眉头一勾,站直了身子。
河面上漂浮着的不是安宁是何人?
后头还有三人,也面朝上漂浮着。
那妇人见了,说不清是喜是怒,只见她手指头一勾,河面是漂浮的四人立马悬空飘起,又稳稳落在河岸上。
“怪了!”她眉头一紧叹了一声,而后一跃而去。
不多时,十来号人自小河下游飞速而来。
十来人有男有女,长着约莫八九十岁,年纪小的也已一头灰发。
十来人里,后颈处长着青赤两色发丝的有七八人,只长着一缕青色发丝的只三两人。
先前浣洗小儿衣裳的妇人也在其中,他抬手一指,指向那四人所在。
“长老,就在那边!”
十来人各自一跃,将他们四人围在中间。
“三光!”一头银发银须银胡的长老惊呼道,而后一个踉跄,身子往后一倒,瘫坐在地。
“陌刀?”他又惊叹。
“阴阳!”他三叹,一次惊讶过一次。
一只饱经沧桑的手掌,一根爬满皱纹的食指,先后指向严牧、赤乌腰间的四把刀,最后悬在了安宁手中的阴阳一丈枪之上。
“快快救人!”那长老大呼,命令着众人。
“诺!”他们其声喊道,而后手忙脚乱地将四人抬到下游的民房里。
百十座民房,如众星拱月那般簇拥着一剑较大的建筑。
那建筑屋顶为歇山顶,四四方方,面朝小河而建。
屋里,十来人各显神通,由那长老先后为四人把脉,再告知旁人如何医治。
或是直接以手臂灌输气机,或是针灸,或是丹药……
不多时,四人先后苏醒过来。
那长老对左右耳语了一番,约莫一盏茶时间,屋外聚集了六七百人。
长老一整衣冠,目视屋内帮衬的人。
那十来人也会意,齐齐走到长老身后,各自整肃着衣容。
“拜见武宁君!”
“拜见武君!”
“拜见冠军侯!”
他朝着严牧、赤乌以及安宁陆续一揖,皆是长揖到地。
身后的十来人,以及屋外的六七百人齐齐重复着他的话。
那四个后生哪里见过这场景,纷纷歪着脑袋,挠着头顶。
一时无话,屋内落针可闻。
一群鸟雀聒噪而起,咿咿呀呀,在这场景之下愈显得尴尬。
长老见他们三人不说话,试探性地抬起头,问赤乌说道:“不知武君是何爵位,这武君八爵,唯有秋霜、囚牛、狻猊以及三光必是‘安定成宁’四君佩剑、佩刀。”
“俺不是武君!”赤蛮儿挠挠头说道。
“阁下腰悬陌刀,必然身居高位?”长老再问。
“俺是妾师国人,这刀是别人用俺的镔铁打的!”
安宁终究机灵,听出了玄机,他憨笑着对长老说道:“老丈,我等不是什么武君,什么冠军侯……”
他将在独山之上遇到的马腹以及如何来到此地的经过告知长老。
长老听了,指着赤乌腰间的陌刀问道:“那刀不是陌刀?”
“俺不知道,不过牧哥说这刀是陌刀。可也只是仿造陌刀打造的刀,应该不是老丈口中的陌刀!”赤乌笑道。
长老又指着严牧腰间的三光问道:“这三口刀也不是‘三光’?”
“也是仿造老丈口中的‘三光’打造的罢了,并非三光!”
他又指了指安宁手中的阴阳一丈枪,再问:“这枪也不是阴阳?”
“这枪确实名‘阴阳’!”安宁回道。
“既然如此,阁下应为冠军侯才是!”长老说道。
“这枪是我家老头强塞给我的。他抢了我的镔铁枪,就不要这杆寒铁枪了,索性送给了我!”
“老头?可是令尊?”长老问道。
“不是,是老子的爹的老子!”安宁绕口说道。
“不就是你爷爷么?”赤乌嗔道。
“放屁,那是你爷爷!”安宁骂道。
“阁下可知这杆枪的来由?”长老问道。
“听老头说,这枪是他师傅送给他的。”安宁说道。
“敢问这位‘师傅’是何人?”长老问。
“哦,老丈肯定听过,我家老头的师傅就是云中山人!”
“云中山人?”长老眉头紧锁,“没听说过!”
“云中山人都没听过?已然两百岁的云中山人!道门之祖!”
长老依旧摇头,又对左右耳语了一番。
片刻后,屋外的数百人尽数离去,屋内的十来人也陆续离开,只剩下那个长老。
“老丈,你怎么认得三光、陌刀以及那杆阴阳的?”严牧没来由地一问。
“北边有几幅壁画,壁画上明确画着‘九刀’以及‘九剑’,还有天子剑,四灵剑!不过壁画长年累月不经修缮,现在也已经破败不堪了。我也是小时候见过壁画上的‘九刀’、‘九剑’等。”
“老丈,我等自独山的天坑里跳河逃生,怎么就来到你们这了,你们这是哪儿啊?”赤乌一屁股坐在长老边上问道。
“客官问此地是何地,老朽也想问上一句:‘今年是何年?’”那长老抚须问道。
“今年是大宥天宝二四八年,再有个个把月便过年了,届时便是天宝二四九年!”严牧说道。
“二四八年?”那长老喃喃自语,抬头看“天”。
须臾,他喃喃自语道:“一百七十二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