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会这么做。
  江曼宁做了那么多坏事，他当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死去，那样的话，就太便宜这个女人了。
  “你承认了这些罪责跟你女儿无关，我倒是想听听许菲菲怎么说。”莫展白不紧不慢地说完，唇边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连通监狱那边。”莫展白对着手机端的人简单吩咐了一句。
  很快，正对着二人的大墙上出现了一幕画面。
  画面中，许菲菲被放大的脸呈现在江曼宁眼前。
  已经三个月了，许菲菲被折磨得憔悴不堪，两眼无神，眼圈下面二个大大的青色眼袋突兀极了，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菲菲，菲菲，我是妈妈啊……”江曼宁突然大喊了一句，哭着要扑上去。
  “许夫人，冷静一点，我还有话要问她。”莫展白淡淡地制止了她的动作。
  江曼宁转头错愕地看着一脸淡冷的男人，搞不清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而屏幕上许菲菲大约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突然一脸激动，目光乱转，疯了一般喊道：“是不是你，莫展白，是不是你！”
  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在莫展白身上，以至于忽略了最疼她的妈妈，此刻正一脸心痛地看着她这幅模样。
  “是我。”莫展白淡漠道。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说啊！”
  “我是来救你的。”
  “哈哈，你会有那么好心，你肯救我，我就不会遭受这么多困难，你，你这个恶魔……”
  “你母亲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罪责，包括她怎么下毒害我母亲，许诺的母亲变成精神病人，以及许诺怎么会坠楼，这所有的坏事都是她一人做的，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你也参与了这些事？”莫展白不紧不慢地说完，目光却冷冷地盯着江曼宁的脸。
  “菲菲，你说是的，都是妈妈做的，都是妈妈一人做的，跟你无关，菲菲……”江曼宁此刻全幅身心都扑在女儿身上，她一脸焦灼，嘴里不住说道。
  屏幕上，许菲菲被放大的脸有一刹那的惨白，她嘴唇颤抖不已。
  江曼宁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多怕女儿会冲动地否认她说的话，要跟她一起承担这些罪责啊。
  可是，只一瞬，许菲菲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这边。
  “是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妈妈一人做的，我全都不知情，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吧？”
  许菲菲说出这番话后，目光连看都没看她妈妈一眼，而是热切地注视着莫展白的方向。
  江曼宁听到女儿这样说，心里一口大石落了定。
  可是，她的眼眶却逐渐湿润，她脸色变得惨白，抖着唇瓣说不出话来，目光里充满了悲恸之情。
  女儿，这就是她一心要守护的女儿，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绝情。
  江曼宁只感到一股钻心之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掏空一般，停不下来。
  “菲菲，菲菲……”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微弱无力，好像人死之前的临终遗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