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方苑无奈地收起手机，又不放心地给黎烁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被接了。
  方苑有些高兴地问：“师兄，你知道暖暖去哪了吗？”
  “是我！”余暖哽咽地说。
  “暖暖？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师兄不是出国了吗？他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你去了法国找他？。。。”方苑一下子问了很多。
  余暖根本没听进一个字，微微张嘴，说：“苑苑，我可能。。。不回去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连三个对不起，越来越无力，黎烁的手机刚好没电，“嘟嘟嘟”想了两下便关机了。
  方苑感觉有点怪，心里突然堵得慌，打了个车到余暖家。
  “开门，余菲哥！”方苑摁了门铃，没人应，只好拍门。
  “咔呲！”门开了，屋里跑出来阵阵酒味。
  “余菲哥你怎么喝那么多？”方苑被浓烈的酒味刺到鼻子，习惯伸手捂住鼻子。
  “暖暖，我喜欢暖暖！”余菲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倒在她身上。
  许多年后了。。。
  “太太，是份邀请函！”管家将一张卡纸递给余暖，她看了一下，这字她认得，没想到四十年没见，七十多岁的她还有机会受他邀请，看了看日期，明天。余暖笑了笑，把它递回给管家，合起眼睛，竟然回到了那么多年前。
  五年，余暖没再回来a市，方苑没再打过她的电话，黎烁越来越红，绯闻也不少，而余菲，yfun的名声很大，甚至超过了君安，但他却渐渐消失在大家眼中。
  “黎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理想中的另一半会是怎么样的吗？”
  “额，我理想中的另一半，是活泼的，可以不听话，很闹腾，但是一定要很爱我，可以莽莽撞撞，但一定要有主见，可以有很多的男生追，但一定要高冷。”
  “啊，这样的女孩子不会有吧？”
  “有啊，我初恋啊！”
  “哇，第一次听黎先生说起你的恋爱，那看现在网友们都说你和东篱小姐很有夫妻相，而且你们也有很多的合作，不知道未来是不是能众望所归呢？”
  “哈哈，大家都是为我着想，可能我还不够帅，所以担心我娶不到媳妇。我和东篱小姐是朋友关系，所以大家不要太期待了。”
  “姐！”余暖被助理叫了一下，眼睛从电脑中离开。
  “嗯？”余暖问。
  “你好像不看娱乐新闻吧？今天你看这新闻已经一天了耶！”助理叫陈橙，很可爱的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哦，我在思考，只是电脑一直在播放我没关而已。”余暖心虚地说。
  五年了，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了解他的消息，不看电视，不看剧，不刷微博，不听录音机，但又想偶然遇见，所以做了化妆师。
  “嗯，好吧！对了，姐，黎先生的工作室原来的化妆师不做他的化妆师了，他们给我们发来了邀请。额。。。私人的化妆师！”陈橙说。
  “私人的不接！”余暖淡淡地说。
  殊不知，她的心跳，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好吧，我去回消息，对了，下班啦，今天不用赶外场，明早八点半要去给《凌云飞行天使》剧组定妆，别迟到哦！”陈橙给她收拾好东西，拿起车钥匙准备送她回家。这五年，她两住在一起，陈橙几乎做了她的保姆。
  “我今晚。。。想自己走回去，你先回去吧！”余暖接过包说。
  “那好吧，哎，还想今晚吃大闸蟹呢，不用做咯！”陈橙开玩笑地往门口走。
  “给我留着，我回去吃！”余暖大声了些。
  陈橙偷笑。
  八点半，余暖和陈橙按时抵达，《凌云》剧组的演员不少，还是个科幻片，所以化妆很麻烦，余暖翻着剧本了解人物大概风格。
  “不好意思，你坐了我的位置！”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对着余暖说，口气不小，很嚣张。
  “这个位置没写你名字吧，我家姐坐了就坐了，你不会坐那边？”陈橙先说了。
  “你没看那里很晒吗？晒着我们苑苑你赔得起吗？”另一个女声想起。
  “苑苑？”余暖被剧本遮住了的脸，露出了惊讶。
  “陈橙，我们过去坐！”余暖拿下剧本，抬头，果然是方苑。“方小姐这几年红了不少啊，都拍起剧来啦！”余暖伸手想和她握一下手。
  “呦，这导演说请了一个巨星化妆师，是你啊？余小姐真是贵人啊，现在应该过得很好！也难怪了，有两个男人同时爱着的感觉，应该很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这剧的男主角是黎烁师兄啊！”方苑说得很刻薄，一副瞧不起她的语气。
  余暖没再说话，她怪自己大意了，没注意演员名单。
  余暖刚转身要走，方苑把她手腕抓住了，说：“余暖，你不会和导演说你不做了吧？五年了，两个男人，你终究要给一个交代吧？”
  “我不走，我知道，我躲不掉的。”余暖转身看着她，笑了笑说：“好久不见，你变了！”
  “我想，你也变了吧？”方苑坐在她刚坐过的椅子上，把墨镜拉下来，挡住眼睛。
  “我没有，依旧势利，依旧公主气，依旧。。。”喜欢你，喜欢黎烁，想念。。。余菲。余暖不争气地鼻子有点酸，勉强着又给了一个微笑，离开了。
  “姐，你居然。。。认识黎先生啊！而且。。。”陈橙还想说什么，突然听见细细的哭泣声，转头看见余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姐，你。。。”陈橙正想蹲下安慰，片场的人都欢呼了，陈橙迎着目光而去，是黎烁。“姐，姐，是黎先生，他来了！”
  “走吧！”余暖站起来，走出热闹起来的片场。
  陈橙替余暖去听了他们的策划会，余暖待在被安排好的帐篷里，什么也没做，拿出一直背在包里的手机，这个手机，五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插电，开机，然后响个不停。
  五年前：
  方方圆圆：怎么回事？不解释一下吗？你真是个胆小鬼，麻烦精！这个时候逃跑掉，你就以为所有事情结束了吗？你想多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情非得已：我错了，我把他放回来了，你回来好不好，十天了，已经十天了，气也该消了吧？
  方方圆圆：我表白了，你应该知道的，被拒绝了，他说我年纪太小。呵呵，我方苑还要大你一岁呢，你知道你离开那晚上发生了什么吗？他抱着我，一直再说：“暖暖，我喜欢你！”一直说，我一直哭，最后我把他睡了，是，我喜欢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我的青春。他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天，他和行尸差不多，整个公司都在议论他和你，你很有本事。
  四年前：
  方方圆圆：我当妈妈了，嘘，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偷偷生下来的，幸好不是个女孩，我害怕她会像你这样，所以，他是个男孩子，很可爱，超可爱的。可惜，他没有机会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三年前：
  情非得已：你还回来吗？
  两年前：
  情非得已：还好吗？
  情非得已撤回一条消息。
  一年前：
  方方圆圆：听说你是个化妆师，我们会见面的。
  情非得已：回来吧！
  昨天十一点二十四分：
  方方圆圆：明天见。
  余暖看完他两的消息，做了个深呼吸，五年，她也不容易，靠着从林鑫公司收回来的两万多块的工资生活，加入化妆团队给一个又一个客户化妆，跑业务，再到认识陈橙，创立自己的化妆师工作室，到现在积蓄过百万。
  她的孤独，她的无助，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黎烁走进她的帐篷。
  “嗯！”余暖淡淡地回应了一下。
  “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开心吗？”黎烁问，上下打量着她，很瘦，穿的衣服虽然也是牌子货，但没有以前的高端，平底鞋，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了以前的气质。
  “我开心啊，只是，我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我的思绪。”余暖抬头，努力对他微笑。
  “五年了，还整理不好吗？”黎烁走近，让她有一点逼迫感。
  “女生的帐篷不能随便进吧？黎影星，你就不怕你的名声聚毁？”余暖向后两步。
  “我进我女朋友的帐篷很说得过去吧？”黎烁又走近两步。
  “啊。。。流氓！”陈橙的惊呼让两人震惊，还没反应过来，黎烁便感觉后脑勺一阵阵刺痛，然后晕了过去。
  “姐，你没事吧？”陈橙跨过黎烁看余暖。
  余暖摇头，然后跑出去找小生，不一会儿黎烁就被抬走了。
  “我。。。姐。。。我错了，我。。。我不该冲动的！要不你罚我吧！”
  “不用了，你做得也没错，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余暖坐下，躺休息椅上。
  “姐，我好像没见过你这个样子。。。”软弱到让人心疼。陈橙被导演叫了出去，余暖收起拿出来准备的工具，等着陈橙回来。
  余暖被解雇了，当然，这并不影响余暖一点点，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项目的不少，但被解雇的也不少，早就习惯了。
  陈橙自责地做了一大桌好菜，余暖看了一眼，说：“你别道歉的时候花光我们所有的饭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