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你舍得吗？”方苑笑着说了一句。
  “叮铃铃！”余暖的手机响了，吓了她一跳。
  “喂！”
  “余小姐，还记得我吗？”季佳俊问。
  “季佳俊？”余暖有备注。
  “是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吗？”季佳俊问。
  “为了。。。黎烁？”余暖想，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理由了吧！
  “余小姐对我表哥的突然消失并不觉得奇怪啊！”季佳俊已经在心里骂了余暖几千次了。
  “为什么？你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了？他把我微信都删了，电话也没人接。”余暖突然激动地说。
  “呵呵，这不多亏了你的那个余菲嘛？如果你还要脚踏两条船，我希望你能离表哥远点，我们季家并不需要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媳妇！还有，叫余菲把我表哥放回来，别做那些小人行为！”季佳俊说完就挂了。
  “什么意思啊，喂！”余暖听着话筒传来的忙音，把手机摔了，瞬时屏幕粉碎。
  余暖握了握拳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了什么，余菲放黎烁回来？和余菲有什么关系？想了想，直接去余菲办公室去。
  余菲开会去了，办公室并没有人，她生气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到处翻，翻到东西还真不少，突然眼睛瞄到了放在一堆高高文件旁边的照片，是她趁他喝醉睡着的时候偷偷在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拿他手机自拍的，还记得那时候才十二岁，看见初中时别人爸爸来接她时她会高兴地亲她爸爸地脸，她也想，但她不敢。那时候地余菲脸上就没多少笑容，喝醉的时候也不知道想到了谁，居然破天荒扬起了嘴角，特别好看。
  “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说过不要坐我的座位吗？”余菲开完会回来便看见余暖坐在办公室里，眼睛还看着那个照片，有点心虚，当时因为这照片他还骂了她一大顿。
  “黎烁出国。。。你是不是主谋？”余暖不想问出口，但她又不能不去相信，她搜到不少的证据。
  “谁？”余菲早料到她会知道，没想到这么快，才没几天。
  “你撒谎了，你为什么要送他出国？”余暖没抬头看他，怕抬头看了他锋利的眼睛就会害怕。
  “你很在意？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余菲问，眉头紧锁。
  “没有，我们不可能分手！”余暖还是抬头了，对上他的眼睛，不知为何竟看到了失望。
  “余暖，那个男人冷落你，怀疑你，你都不在意？”余菲心微微发疼，怕控制不住要给她一巴掌。
  “不是不在意，而是我们还年轻，这些是要互相建立信任的，我们才在一起多久？我喜欢他，喜欢他为了我追到法国巴黎，为我制作了成千上万个杯子蛋糕只为了给我表白，喜欢他可以给我无尽的温柔，喜欢他为了讨我开心习惯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我就是喜欢他。”余暖很生气，他作为父亲为什么不能理解，也不去理解便私自替她做决定，“我手机里他的一切都是你删的，是吗？微信，qq，电话号码，以及照片。你还真厉害，以为我知道了不会生气是吗？”
  “余暖，你眼里只有他对你的好是吗？我的呢？我从二十岁那年就带着你，那是你才十岁今年你已经十九岁了，九年了，你就没记住我一点点好？我对你的好还比不过他一个毛头小子？”余菲指着她的心问，另一个手也在抚摸自己发疼发闷的胸口。
  “那不一样，你的好是你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余暖眼眶已经红了，还有点发疼。
  “父亲？我有答应过做你的父亲吗？我为什么要在我人生最风华的时候认你做女儿？”余菲伸手，放在她肩上，然后对着她的眼睛说：“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妻子！余暖。。。”
  “啪！”余暖几乎是出于惯性思维，完全控制不住的，打了出去，而且力道很足。“我不要，我不想要！”
  余暖是狂奔出去的，而且整个办公室都是议论她和余菲的事情，叽叽喳喳，竟然像在取笑他的人生一样。
  十岁因为家里很多孩子，亲生父母养不起，把她丢在路边，差点饿晕的时候错把余菲当成了生父，跟着他走，一走就是九年。九年了，对她真的无微不至，让她认为她可以在他厚实的肩膀庇护下过一辈子的时候，又因为余菲爱上了她不得不结束。如果没有黎烁，如果没有黎烁，如果。。。余暖打了个车一直往前，生怕不够远，硬生生坐车出了a市。
  “小姐，我只能送到这儿了，你看现在要？”司机也不好意思打扰，他第一次接到这样哭个不停嘴里却喊着一直往前开的姑娘。
  “谢谢，就到这儿吧！”余暖付钱下车。
  余菲以为她只是闹一下脾气，她会想明白的，他始终不相信他的所有付出换不回来余暖的一个回头？
  “先生回来了！今天有点早，饭刚刚做好，我给你端出来吗？”宁姐擦了擦手上的水问。
  “余暖呢？”余菲四处找。
  “小姐还没回来啊，今天我就没见过她。”宁姐说，心想，估计又和先生闹脾气了，于是说：“先生把小姐惹不高兴了吗？小孩子都这样，过会儿气消了也就回来了。”
  余菲点了点头，走去她的房间，什么都还在，整整齐齐，没有拿走过任何一点东西。
  余暖又在b市的大马路上，这里没有一处是她认识的，幸好她身上带有钱，不至于露宿街头。她是铁了心不回去了，也不敢回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余菲，面对方苑，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余菲坐在餐桌上，没有一点食欲，脑海里想着余暖说的话，越想，心越像被刀子割，慢慢地疼，不至于死亡，却也痛不欲生，他觉得他的人生就是顺风顺水，二十岁时父亲不同意他创业，他就逃出家，建立yfun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上市了，九年，规模越来越大，越做越好，几乎是所有事情都轻而易举，唯独余暖。出现的时候他最措手不及，一直都是个麻烦但又能给他枯燥无趣的生活添一些色彩。
  一点一滴，像放电影似的在余菲脑子里播放，余菲抬头，客厅的挂钟告诉他已经一点了，她还没回来。
  “叮铃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不接，再打，还不接，继续打，没有一件事情做得比现在还要有耐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余菲甩掉手机，躺在沙发上，胃有些隐隐作痛，实在忍不住了，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热了点饭菜。他从来不会把自己逼到绝境，所以不会饿着自己。
  方苑刚结束完工作，准备回家，电话响了。
  “喂，哪位？”
  “我是黎烁的表弟，季佳俊，你能通知余暖小姐接一下电话吗？她手机关机了。”
  “暖暖？她没在我这儿，等下我转告吧！”方苑觉得奇怪，这个点余暖应该早就回家了，怎么会手机没电，她打了一下，果然关机，于是打给余菲。
  “喂，苑苑，是暖暖让你打的电话吗？她在哪？”余菲有点点惊喜。
  “啊？不是，我找暖暖。。。怎么？暖暖没回家？她手机关机了我找不到她。”方苑皱了皱眉，这丫头怎么了？大家都怎么了？
  “嗯，她还没回来，你看见她帮我劝她回来吧！”余菲挂了电话，声音听上去无比地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