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霖！”刚下楼的楚矜韵大叫着跑向她。
  “霖……”顾菲柔看着血渍，一时间手足无措。
  “没事……”方沐霖吃痛的捂住伤口，转头看着男人，“怎么，害怕了？”
  男人扔下刀子，转身跑出大厅。
  “对不起……”顾菲柔低下头，不敢看她。
  “……”方沐霖没有说话，略微下身，想要看清她的面容时，楚矜韵从身后走来。
  “啊！”楚矜韵尖叫一声，走上前看着她的伤口，着急的询问她，“怎么回事？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方沐霖直起身，不再看她。
  “诶，顾小姐怎么了？”楚矜韵转头看着她，清瘦的脸颊处有一抹血渍，眼角处的青肿被头发遮住，素白色抹胸长裙让她看起来清纯忧郁。
  “没……没什么。”顾菲柔别过头，双手怀抱着自己，像个伤到害怕防御的刺猬。
  楚矜韵再想说什么时，方沐霖走到她身旁。
  “我送你回家。”方沐霖伸手将楚矜韵搂进怀里，没看顾菲柔一眼，目视前方却将手里的衣服扔给顾菲柔。
  “顾小姐，一起走啊。”楚矜韵一愣，随后笑着看向顾菲柔。
  “……不用。”顾菲柔低声说着。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楚矜韵无奈的撇撇嘴，搂着方沐霖的胳膊要走时，方沐霖停在原地没有动，片刻，她转身走向顾菲柔。
  “？！”顾菲柔下意识的后退，等退到桌角，无路可退时，方沐霖斜身撑住桌面。
  “抱歉，你压到矜韵的外套。”方沐霖沉声说着，温润的气息扑散在她的脖颈处，耳朵瞬间通红。
  “啊！抱歉……”顾菲柔躲到一旁，不自然的捂住耳朵。
  “……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方沐霖将黑色外套搭放在胳膊上。
  “……我知道。”顾菲柔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低着头无所适从。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甚至于是什么时候变得，也不知道。
  无力的挽留是最多余的。
  “那就好。”方沐霖经过她身旁时，有丝停留。仅仅，只是停留。
  “亲爱的，我累了，回家吧。”楚矜韵在一旁提醒，那三个字咬的很重，像是故意说给顾菲柔听的。
  “好。”方沐霖抬头，从她身旁走过。
  顾菲柔紧紧抓住手里的衣服，努力压抑着眼泪，不让它落下，至少……至少她在离开以后……
  “……诶？”顾菲柔歪着头，脸颊处温润，伸出手时，眼泪滴落在心掌，有些顺着指缝落在地上。
  停下……快停下……顾菲柔慌乱的擦着眼泪，半响，汽车发动声响起，顾菲柔跌落在地，绝望的望向门外。
  主架驶坐着的方沐霖看着顾菲柔，没有情绪，只微微一瞟。
  待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她坐在地上，捂脸痛哭。这一刻，她终于理解那次方沐霖为什么会哭。
  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