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巧遇初恋
作者:
纪实 更新:2021-06-24 12:48 字数:6586
又名《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西安的大街小巷满是春光融融的气氛,槐花盛开,杨絮满天,草嫩花艳,春光明媚。可是,天气再好,心情不好,还是快乐不起来。尤其在我们身心疲惫的时候,一颗落寞而飘零的心,总是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左右。无论阳光多么地明媚灿烂,人生有时悲凉地犹如深秋的雨夜。
离婚之后,静雯仿佛患上了抑郁症,反复无常的失落,莫名其妙的孤独,没有由来的落寞,常常让她陷入苦闷和忧烦。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得抑郁症。她可是知道这种病的厉害,她家对面楼上就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因老公死得早,不知怎么就得上了抑郁症。儿子做建材生意,钱多得花不完,可是,老太婆却整天一副苦瓜脸,老是喊着我不想活了,我要跳楼呀。所以,儿子就把屋里所有窗子都给焊死了,而且屋里都不敢离开人。所以,她可不想成为老太婆这样的人。
虽然离婚的时间不久,可是,让她感到仿佛像过了几个世纪。她每天都在进行着大量的思考,有些事情想通了,有些事情却不能释怀。她感受最深的是总有那么几首歌让她听着听着就悄然泪下,有一些故事在她想着想着就伤心不已。想着走过的那些路,遇到的那些人,做过的那些梦,哪些是你该走的,哪些是你该等的,哪些是你渴望的?都成了她人生的一部悲喜剧。花在依然地盛开和凋落,月还在那样地阴晴和圆缺。这部悲喜剧注定还要持续地演下去,她必须要振作起来,演好自己的人生。
人这一生都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多少次,只不过有些人选择了忍着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向前;而有的人,则怨天尤人,就此沉沦,停滞不前。人不是因为有了希望才去努力,而是只有努力,才可能会看到希望。
这天静雯休假,想让自己放松一下,改变一下,决定去南郊大雁塔观赏音乐喷泉。大雁塔音乐喷泉建成五六年了,她常常在电视里看,却还从未到现场观赏过。于是,她给梅怡打电话,说,“梅姐,今天有空吗?”
梅怡有些冷冰冰地说,“啥事?”
静雯说,“咱们一起去大雁塔看音乐喷泉?”
梅怡说,“我都看过多少遍了,不想去。”说着,便把电话挂了。
静雯过去邀请梅怡出来,她从来没有回绝过,今天她不但回绝了她,而且说话的口气也非常地冷淡,甚至有些嫌烦。她就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其实她并没有得罪过她,她甚至在黄俊峰死后,把王幼飞介绍给了她。她和王幼飞是大学时期的恋人,但是,在快要毕业时,梅怡突然改变了主意,跟了黄俊峰。听王幼飞说并没有因为什么原因,恐怕还是因为王幼飞家穷。可是,梅怡跟黄俊峰结婚后,王幼飞还一直在暗恋着梅怡,直到黄俊峰出车祸死后,王幼飞都一直在等待着梅怡。所以,她就把王幼飞介绍给了梅怡。虽然听说他们两人在一起生活得并不理想。梅怡嫌王幼飞穷酸小气,而王幼飞却嫌梅怡虚荣势利。但这又不是她的责任,她的初衷还是希望两位大学时的恋人能相爱如初,和谐幸福。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梅怡知道了她和蔡总的绯闻。她知道梅怡是那种比较正统和传统的女人观念,对女人出轨和外遇会非常地反感和厌恶。可是,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想弄清楚原因,于是,就给王幼飞打了电话,说,“王老师,我刚才给梅姐打电话,她对我的态度十分冷淡,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把她给得罪了?”
王幼飞也冷冷地说,“没啥,她就是那种人,心情不好,脸色就很难看,说话也是阴阳怪气。”
静雯说,“可她从来都没有对我这样地说过话。我想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可是,我也想不出在啥地方得罪她了。”
王幼飞说,“我过去一直非常地迷恋她,觉得她是我这一生中最钟爱的人,可是,结婚这长时间里,我才发现我们的结合是一个错误。她根本就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女神。”
静雯就说,“都怪我把你们纠合在了一起。可是,我当时也是为了你们好。谁知道你们会成这样。”
王幼飞说,“不能怪你,只能怪我们自己。”接着,又说,“人生就是这样,属于自己的风景,从来不曾错过,不是自己的风景,永远只是路过。”
打完电话,静雯心想他们过得好坏,和自己有啥关系?她虽然和陈伟强离了婚,但她梅怡的婚姻也不比自己强。她可不想看到梅怡在任何方面比自己强。她当时把王幼飞介绍给梅怡,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让梅怡生活过得比自己强。因为她觉得梅怡的命真是太好了,生长在西安大城市,父母都是国家的大干部,她自己又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还在宏远集团公司当秘书。无论哪一样都比她强得多。所以,这让她和她在一起时,常常会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自卑感。
虽然她非常地敬重和佩服梅怡,把她当成了自己最知心和最亲近的姐妹,可是,越是亲近的姐妹越会相互地攀比,所以,亲近的姐妹实际上就是竞争对手,就跟男人一样,最亲密的朋友之间就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不要以为你放不下的人会放不下你,鱼没有水会死,可是,水没有鱼却会更为清澈。在这个世界上,谁能离不开谁?人总是这样,心眼多了,朋友就少了。心眼少了,笑你的人就多了。你有钱了,跟你的人就多了;你没钱了,离开你的人就多了,这就是现实。所以,当你想丢掉什么时,请千万不要丢脸,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尊严。
小时候老是喜欢听悲伤的故事,写伤感的诗句,听催泪的情歌,觉得那些作品中会让人感到一种美丽的忧伤。现在想来,这些悲情与忧伤就一直潜伏在人生道路上,让人想躲都躺不掉,而且,这些忧伤,没有一点是美丽的。但是,它会作为一种艰辛和苦难,来让人们珍惜生命的宝贵,懂得生命的意义,去治愈生命的伤痛,结束生命的沉沦,等待着生命另一种形式的补偿。
这样一想,静雯感觉心情舒缓了一些,就搭乘公交车来到了大雁塔。大雁塔喷泉在北广场上,广场上有2个百米长的群雕,8组大型人物雕塑,40块地景水柱。是亚洲雕塑规模最大的广场。喷泉面积达2万平方米,八级迭水池中有八级变频方阵,每级水池有7级迭水,与大雁塔有7层塔相印合。喷泉变频方阵有莲花朵朵、云海茫茫、海鸥展翅,还有蝶恋花和水火雾形状,水柱喷高达60多米,整个喷泉的气势非常地壮观。
正是下午2点多钟,前来观赏的人非常多,差不多挤满了半个广场。人们一边看着,一边不停地发出着惊叹的呼声。静雯也沉浸在这壮观美丽的情景中,觉得这世界真是美好,让人感到惊叹,感觉美好。自从离婚之后,她几乎很少有过这样开心和畅快的感觉。
音乐喷泉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然后就慢慢地结束了。很快,广场上的人们朝四处散去,只留下了一些在广场上照像的人们。她也想在广场上留个影。于是,她让一位小伙用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小伙照完,把图片拿着让她看。图片上的她张着可爱的笑脸,长发从耳边柔散着披在身后,完全是一副明丽清秀光彩照人的模样。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上衣,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外面套着一件紫色和橙色相混的暖色调飘裙,一双棕色的长桶皮靴又细又长。照片美丽而清晰,让她感到非常地高兴。她谢过小伙,把手机装在了皮包里,想再到别的地方看看。
当她走到广场中间时,看到一位模样帅气的年轻人正在给一位女孩照像。那女孩她一眼就认出了是陈伟强的秘书小谢,她常帮陈伟强到幼儿园去接孩子,但女孩并不知道她就是孩子的妈妈。那女孩个子挺高,身材也好,但容貌却并不漂亮,还载着一副眼镜。
但女孩的男友却是个美男子,穿着一件干净的淡灰色茄克衫和一条米黄色的裤子,皮靴锃亮。静雯就想这男人肯定是穷人家出身。因为她见许多丑女与帅哥的搭配,多数都是女孩家富有而男孩家贫穷。因为富家男孩在找对象时会非常地看重女孩的相貌,甚至会把女孩的相貌作为找对象的首选条件。
就在她朝着那男人打量时,那男人也在朝着她迎面微笑着。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还没等她弄清原因,那男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惊讶地喊道,“胥静雯,是你?”
听着声音,她马上认出来了,这就是她多少年里一直怀念着的初恋伍文斌。她兴奋地说,“是文斌啊。你现在毕业了?”
伍文斌说,“我都毕业三四年了,现在高新育才中学教书呢。”
静雯一听他是中学教师,对他的仰慕感一下子就掉下了一大截。她觉得凡是当老师的都没啥出息。父亲是当教师,王幼飞是当教师,这个伍文斌也是当教师。
伍文斌把女友拉到了她面前,介绍着说,“这是我爱人,叫谢丽华,是宏远集团的秘书。”
静雯跟谢丽华握了下手,说,“你好。”
伍文斌马上就问静雯,“你现在哪?”
静雯没敢说是在北郊,而是说,“我在轻工市场给人家打工,卖服装。”
伍文斌非常可惜地说,“当初,你是咱们班的才女,学习那么好,画也画得好。我们都以为你会考进美术学院,将来成为一名画家。可是,没想到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却退了学,让咱们班的老师和同学都为你感到惋惜痛心。”
静雯苦苦一笑,说,“那时,我妈刚刚不在了,我们家欠了人家许多债,所以,我爸就让我退了学,出来打工了。”
伍文斌问,“结婚了吧?”
静雯点了点头,然后有点心酸地说,“我离婚了,现在一人生活。”
伍文斌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离婚了?”
静雯自嘲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有结婚就有离婚。”
伍文斌又问,“有孩子了吧?”
静雯说,“有个男孩,已经快六岁了。”
伍文斌又是吃惊,“孩子都六岁了?可我们还没孩子呢。”
说了一会话,伍文斌对谢丽华说,“要不,你先回去,我跟静雯已经七八年没见了,老同学相见,我们想好好地聊一聊。”
谢丽华皱了下眉头,说,“可我不会开车。”
伍文斌就说,“要不,你就打的回去。”
谢丽华显得有些不高兴,说,“好吧,不过,你可要早点回来。”
伍文斌说,“没问题。”
谢丽华离开后,伍文斌对静雯说,“你离开时也不对我说一声,让我天天都在想你,却又不知道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静雯感伤地说,“我离开之前,还专门去了你家,可是,你妈说你去崆峒山了。”
伍文斌对她说,“可我妈没对我说你来找过我。”
伍文斌把静雯带到了广场边上的停车场上,打开了一辆丰田车的车门,让静雯上车。静雯就说,“混得不错,都买车了。”
伍文斌说,“这是她爸给我们买的,三十多万。”
静雯说,“她家挺有钱?”
伍文斌说,“她爸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钱对他们家来说不算啥,就跟我们学校的打印纸一样。他家光是房产就有十多处。”
静雯开着玩笑,说,“那你怎么就能攀上这样有钱人家的女孩?”
伍文斌说,“我们是大学时的同学。其实一直是她在追我,我开始还真是没看上她,可是,后来,我毕业后没找到工作,让她帮忙,她爸就把我介绍到宏远房地产公司工程部。刚好她就在宏远集团当秘书,所以,我们就好上了。”
静雯说,“那你怎么又离开了宏远集团?”
伍文斌说,“我不喜欢那里的工作,工资不高,还要经常加班。后来,高新育才中学招聘教师,我就应聘去了中学,那里的工资是每月七千。”
伍文斌开车把静雯带到了一家咖啡馆。他们找了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坐着,要了两杯加糖和牛奶的咖啡,一边喝着一边聊着。
伍文斌回想着说,“那时我们在一起上学时多好,我就老是想着我们一起考上大学,一起恋爱,然后一起毕业,你当你的画家,我当我的作家,然后我们结婚成家,再有一个孩子,幸福美满地工作着生活着。可是,没想到生活真实的样子却跟我的想像相差得这么远。”说着,便深切地感叹说,“小时候的欢乐,是单纯带来的;长大后的痛苦,是成熟给予的。”
静雯有点心酸地说,“那一切就像一场梦。人只有生活在梦里才是幸福的。可是,生活却没有一点梦的感觉。”然后又说,“有时想来,就觉得青春不是季节,不是时间,不是片断,而是人生一串串坚实而沉重的脚印。”
伍文斌问,“你原来的老公是干嘛的?”
静雯说,“他们家原来是开建材商场的,后来他们家搞房地产破产了,所以,他只能过好日子,过不了穷日子。有位有钱的女人一直在爱着他,所以,他为了能过上好日子,就跟那女人跑了。”
伍文斌说,“这种没骨气没志气的男人不要也好。只是把你给坑苦了。”
静雯却坦然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去吧。滚滚红尘,世俗名利,那就是许多人现实的梦想。别人想怎样,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作为我们,应该要有一颗平静的心,一个平和的心态和一种平淡的活法。”
伍文斌说,“其实我们也不能免俗。学生时代我们想的全是理想和梦想,可是,等我们长大以后才发现我们的理想和梦想就是妻子、票子、房子、车子和孩子。这就是现代版的五子登科。”
静雯说,“你可以说是五子登科,功得圆满了?”
伍文斌先是摇了摇头,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就缺孩子了。我们都结婚三年了,可她到现在都没怀上孩子,也不知道是啥原因,我们到医院都做过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所以,我现在都不敢回老家,一回老家,父母就问我啥时才能抱孙子。这个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而且还不能让丽华知道。如果让她知道了,她就会跟我吵闹,说我又不是你们家的生育机器。所以,这事搞得我两头受气。”
静雯说,“是女人就该生孩子,不生孩子,当女人干嘛?”
伍文斌说,“我妈也是这样说,过年时我回家,我妈还说她要是生不了孩子,就让我跟她离婚。可是这话要是让丽华知道,那还了得?所以,我从来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孩子的事,一提到孩子,我们就吵架。”
其实,静雯也知道,即使你有再多的钱,再大的房,再好的车,如果你没有孩子,那你还不如人家普通有孩子的人家。这就跟夫妻间的性生活一样,有了它,它的重要性最多只能占据家庭生活的10%,可是,如果没有了它,那它的重要性恐怕就要占据到家庭生活的90%。一个完整的家里可以没有车,房子可以不大,钱也可以不多,但得要有孩子。所以,对于没有孩子的家庭来说,孩子的重要性就会陡然升高。
接着,伍文斌又给静雯讲起了去年同学聚会的事,对她说哪些同学考上了大学,去了哪个学校,现在的情况怎样。哪此同学没有考上大学,情况又是怎样。相比之下,要数伍文斌的现状最好。听过这些话,静雯让伍文斌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诉别的同学,她怕同学们笑话。
世上的许多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么怪,仿佛就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在静雯遇见伍文斌后不久的一天下午,谢丽华刚把陈静明从幼儿园里接出来,就见陈静明一下跑到静雯的跟前,搂着她的脖子,说,“妈妈,我考试得了双百。”
静雯一听,就高兴地把孩子紧紧地搂住,用力地在孩子的脸蛋上亲了两下,说,“我的乖孩子,真让妈妈高兴。”
这时,谢丽华就站在母子俩的面前,看着他们母子两人搂在一起,就对静雯吃惊地说,“原来,你就是陈静明的妈妈?”
静雯朝着她点了点头,说,“你给陈伟强说,我想把孩子带回去,明天一早就送到幼儿园。”
谢丽华说,“没问题,那你就把孩子带走吧。”
等静雯刚把孩子带出幼儿园,伍文斌就把电话打来了,说,“胥静雯呀,没想到你原来是陈总的夫人。”
静雯不想让伍文斌知道这事,因为这很容易让伍文斌打听到她和蔡总的绯闻。虽然陈伟强对她表示过不会把她的绯闻透露出去,可是,绯闻这种事只要有一点点的缝隙就会很快地风传。
她吱唔了一下,说,“那是过去,我们已经离了。”
伍文斌又说,“陈总那人英俊洒脱,仪表堂堂,工作也非常地有魄力,而且唱歌跳舞也非常地专业。坦率地说,人家可是比你有本事。”
静雯一点都不喜欢听这种自以为是的话,心想我跟他生活了几年,还能不了解他?除过吃喝玩乐,他能有啥真本事?就说,“是吗?”
伍文斌说,“你真地不知道?难怪你会跟他离婚。”
静雯马上纠正说,“不是我跟他离,是他跟我离的。”
伍文斌说,“那你可以不跟他离嘛。”
静雯不以为然地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阻止他追求幸福。”
伍文斌就问,“那你们当初是怎样认识和恋爱的?”
静雯非常不想跟他谈论这种话题,就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正在和别人在一起。”说着,便挂了电话。
她把孩子带进到小区里的超市,问孩子想吃什么。孩子在超市里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想吃什么,最后,她就给孩子买了些水果,还买了些肉和白菜,要给孩子包饺子吃。
回到家,她让孩子站在茶几上摆那些积木,自己就忙着剁肉、洗菜、和面,给孩子包饺子。她一边做着事,一边在思考着:人忘不了初恋,不是忘不了那个初恋的男人,而是忘不了自己那段光辉的岁月。而那个初恋的男人只是你初恋时的模样。她觉得伍文斌变了,他过去一直是她心灵中的一片净土,没有杂质,没有污染,就像是一个彩色的梦,一个童话。可是,现在他却变成了一个世俗庸人。那个满腹理想和梦想的高中男孩,现在满脑子都是五子登科。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失望和可悲。她觉得与伍文斌的这次相遇是她人生的一个败笔,让她心怀美好的那个初恋男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平常庸俗的男人。现在她的心里就再也没有一片纯净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