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离婚之后
作者:
纪实 更新:2021-06-24 12:48 字数:7363
又名《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女人一人呆在家里和离婚之后的孤独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你一人呆在家里,没有煤气了,你完全可以隔上两天,等老公回来后再换煤气。可是,如果离了婚,这煤气你就只能自己去换。其实有许多诸如此类的事情会让女人感到家里有男人和没有男人真是大不一样。
静雯在白宫时总是一个人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但那里有高大的铁栅栏防护网,让盗贼无法翻越,还有监控设施和保安人员,所以,夜里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可是,住在小区里就没有那么安全了。前不久,隔壁邻居家的屋门让小偷大白天给撬开了,刚发的四千元工资还没来得及放进银行,就让小偷打开抽屉一把给卷走了。听说小区有几个吸食毒品的年轻人,白天黑夜里偷车撬锁,搞得整个住宅小区都惶恐不安。
过去有陈伟强在家,她也没什么害怕的,可是,现在伟强走了,孩子也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人了,所以,一到夜里她心里就发悚,总是要把窗子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还要再检查两遍才敢去睡觉。
对女人来说,婚姻就是要找个男人过日子。这个男人不必多么富有,多么优秀,多么英俊,或是多么温柔,只要他有责任心,有爱心,懂得女人和爱护女人,这就足够了。爱情也无需轰轰烈烈,只要有一个对你不弃不离的爱人,就是莫大的幸福。冷的时候,给你添一件外套,难过的时候,给你一个暖心的拥抱。人们结婚是为了寻求幸福,可婚姻幸不幸福,是可以从脸上看出来。幸福的婚姻让女人年轻快乐,而不幸福的婚姻会让女人愁眉苦脸,未老先衰。而离婚实际上比婚姻不幸福还让人感到空虚和不安。
离婚之后,就是女人一生中最苦恼和最无助的一段时光。仿佛世上的什么事都在跟她为难,跟她过意不去。其实这段时光对她适应离婚是非常必要的。一个人在离婚后之所以放不下,是因为心还不够痛。当她的心痛到了极点,就会发现离婚其实不算啥,因为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这天夜里,她一直看电视,到了十点半才上床睡觉。可是,睡了一会,就听到床下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吓得她赶忙拉开灯,打开手电朝床下看去。她知道这是老鼠在作祟,镇定了一会,半天不再听床下有动静,就熄灭灯继续睡觉。可是,刚睡着,又被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给惊醒了,她知道这是老鼠在磨牙。这种情况在农村老家是经常发生的事。于是,她就用力地拍打床头。那声音当即就停下了。她就再次开灯,下了床,用手电筒照着床下。看床下什么也没有,就把卧室的门关上。因为卧室的门关上了,老鼠再也进不来了,她这才安稳地一直睡到了天亮。
可是,第二天夜里,她又被客厅里的一声巨响惊醒了,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磁砖上打碎了,吓得她魂飞胆丧,心都要跳了出来。她赶忙握住放在床边的菜刀,这是她为了壮胆专门放在床头边上的。她悄悄地从床上下来,躲在门旁等着,心想只要坏人一进来,她就一刀砍过去。可是,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客厅里再有动静。于是,她拉开灯,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拿着手电筒,轻轻地把卧室门打开,用手电筒朝客厅里照了个遍,也没见有人,就进到客厅里,把灯打开,就见一个玻璃杯子在地面上摔碎了。看到房门是关着的,她就用手电筒朝客厅这边的小卧室里照去。小屋里只有一个小床和一些杂物,手电一照就一目了然。
可小屋里什么也没有。她回到了客厅里,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置水果皮的塑料盘里一片狼藉,还有几粒老鼠屎。静雯这才松了口气,就把打碎的玻璃扫了扫,进到屋里睡觉了。可是,刚睡到床上,就听到客厅里有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于是,她拿起手电筒悄悄地走出了卧室,用手电筒一照,就见一只小老鼠“嗖”地一下,从她的眼前闪过,进到了卫生间。她把卫生间的灯打开,拿着扫帚进到了卫生间,把门一关,想把那只小老鼠打死。可是,卫生间就那么大,她把洗衣机搬开,都没有找到那只小老鼠。
她只好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不让老鼠跑出来,好等天亮以后再想办法。可是,到了夜里三四点钟,客厅里又响起了小老鼠祸害的声音。这时,静雯实在是瞌睡了,就没再起来,一直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后,她到卫生间一看,发现卫生间的门下有一道很大的缝隙。小老鼠刚好能从这缝隙中钻进客厅。她早餐都没顾得上吃,来到小区门前的杂货铺里买些零散的水泥。可是,杂物铺只有成袋的白水泥,十元钱一袋。她就买了袋白水泥,拿回家里,找了一个废旧的小铁盆,用水在里面和好,把门下的缝隙堵住。
夜里,她虽然听到卫生间里有吱吱沙沙的声音,但她知道小老鼠出不来,所以,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早上去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就看到昨天抹上的水泥因为还没有干,已被小老鼠用爪子挖开了很大一块,如果再继续挖下去,就会挖出一个大的缝隙。真没想到这只小老鼠还真是聪明。于是,她把整个卫生间看了个遍,看这小老鼠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看了半天,才发现那根很粗的排水管道上与顶棚之间有一些空隙。老鼠肯定是从那空隙里钻过去了。她可是见过老鼠爬土墙和走电线。如果不是从这些空隙间钻进来,老鼠不可能再从别的地方进到家里。她想必须要想办法把那些空隙堵上,彻底堵住小老鼠的出口。
说着也怪,陈伟强在家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老鼠进到屋里的这种事,即使发生了这种事,她只需对他说上一句,“你想办法把那只老鼠赶走”就行了。可是,眼前这事只能要靠她自己想办法。
从卫生间出来,她先到杂物铺里买了一小桶胶水。又在楼下那捡破烂的废品堆里找了一块五合板,用菜刀把五合板劈成小片,然后抹上胶水,站在椅子上,把排水管道与顶棚间的空隙粘住了。
可是,她还是太低估了小老鼠的聪明才智,她把小老鼠从卫生间的出口给封死了,可是,小老鼠还是有办法,就进到厨房里来祸害,把厨房里的蔬菜和碗筷都糟塌了一番,还在冰箱上拉了许多屎,以向她表示示威和抗议。
这把她给气坏了,她把被污染的碗筷和蔬菜都给丢掉了,然后,又把排水管道和厨房顶棚间的空隙也给用五合板给粘死了。
她把小老鼠的出口全部给封死了,如果小老鼠出不来,就会困死在顶棚上面。所以,小老鼠就给她玩命了。夜里,小老鼠就一直在“咯吱咯吱”咬着顶棚上的pvc隔板。静雯被厨房里的声音吵醒了,进到厨房里,开灯一看,就见顶棚上被小老鼠咬开了一个小洞。她把整个厨房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觉得这老鼠不可能一下子能从那个咬开的洞口逃走,那它从哪里逃走了?这时,她发现排水管道的上面的空隙被封死了。可是,管道朝下却是四面敞开着。她想这老鼠肯定是从管道下面跑掉了。可是,深更半夜的,她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去睡觉了。
到第二天早上,进到厨房一看,顶棚上已经被老鼠咬出了一个很大的洞,厨房里的不绣钢柜台上满是老鼠屎。她只好又把厨房里面收拾了一遍,把厨房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客厅里。她先是把被小老鼠咬出的那个顶棚的洞口给封住了,然后,又用菜刀把五合板砍成两个能把管道包住的封口,先用胶粘在一起,然后再糊上水泥,把通往楼下的管道四边的口子封得严严实实。为了防止意外,她还专门从超市买来了粘老鼠板,放上油条作为诱饵,放在厨房的柜台上。
可是,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听到老鼠的动静。显然,她已经把那只小老鼠进入屋里的通道给堵死了。所以,那个粘老鼠板也就失去了作用。
也许是因为那只小老鼠的骚扰,让离婚后的静雯把许多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了驱赶小老鼠的事情上。可是,当她的心静下来时,就又想起了孩子。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所以,女人总是对孩子有种割舍不断的情感。女人有时会认为男人是靠不住的,可是,孩子却是她们未来的希望。所以,对女人来说,她们有时能舍得了男人,都不会放弃孩子。要是她家在这里,或是有人给她帮忙,她说啥都不会让陈伟强把孩子带走。
按规定她每隔一周可以去看望孩子,或是去幼儿园把孩子直接接出来带回家。可是,今天还不到她看望孩子的日子。但她就是想孩子,想得厉害。于是,不到下午四点钟,她就站在幼儿园的对面等着。因为周五下午可以在四点钟接孩子。这时,幼儿园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幼儿园的门前。等到家长带着孩子差不多都离开了,却还没见到自己的孩子。于是,她就来到门前,问守门的女老师,“陈静明出来了吗?”
女老师问,“他在几班?”
静雯说,“她在大二班。”
女老师说,“那你进去看看。”
静雯进到了幼儿园,来到大二班,就见班里只剩下了几个学生。自己的孩子背着书包坐在位子上,在眼巴巴地等着家长来接。
她叫了声,“陈静明。”
孩子见到她,就朝她跑了过来,喊道,“妈妈,妈妈。”
她蹲下把孩子搂住,问,“乖乖,想没想妈妈?”
孩子点了点头,说,“妈妈,我想回家。”
静雯想给陈伟强打电话,要把孩子带回家。可是,就在她打电话时,就见有个年轻女孩急匆匆地跑过来,朝着孩子喊道,“陈静明,过来。”然后,就拉着孩子的手朝外走。
这时,电话打通了,陈伟强问,“有事吗?”
她说,“我想孩子了,想把他从幼儿园接回去。”
陈伟强有些为难地说,“我已经让秘书小谢去接他了。他一会要去学英语,要不,你明天把他接走。”
她说,“好吧。”
她看着孩子被年轻女孩带出了幼儿园。孩子一边朝外走着,一边扭过头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让她感到十分地心酸。她跟在孩子后面出了幼儿园,看到孩子被女孩送到了车里。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她感觉自己的魂也被别人带走了。
她非常地失落和沮丧。本来,妈妈和孩子在一起是自然而然天经地义的事情,母爱又是孩子最原始和最重要的爱,人的爱心和信任最初就是出自于母爱。可是,现在搞得他们母子分离,想见一面都是这样地困难,还要有一定的限制。这让她意识到他们的离婚最受伤害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孩子。缺少父母任何一方的爱,都会给孩子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甚至会影响他以后的婚姻观。包括陈伟强的父母离婚,实际上都已经对他的婚姻产生了影响。尽管父母离婚时,他已经是个上中学的大孩子了。对孩子来说,他们并不需要父母很有钱,但他们最需要的是父母的爱。可是,她却不能把自己的爱给孩子。这对当母亲的来说该是怎样的残酷和痛苦?
她非常地后悔不该跟蔡总发生那种关系,否则他们这个家就不会解体。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件事都会有因果关系。每一件都会有得有失,不是因小失大,就是顾此失彼。她就是因小失大,为了一点私心和名利,失去了整个家庭。倒是给陈伟强和沈丹红办了个好事。沈丹红得到了她钟爱以久的恋人,陈伟强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只有她是大输家,还让孩子跟着深受其害。对此,她觉得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
这时,她看到手机上有个工商银行发来的信息。内容是您购买的理财稳利189天,将于2008年11月3日到期,如想继续投资请去柜面或者在自助渠道延长投资期限。她一看时间,再有半小时银行就下班了,就赶忙来到了小区对面的工商银行,办理投资延长手续。这十万元钱的投资金额是她这七八年来省吃俭用积蓄下来的,主要还是她婚前在白宫当家教时积攒的。她一直想着存钱买房,可是,后来才发现她存钱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她刚来西安时,比较好的房子还不到1000元一平米,可是,到了现在已经涨到了三四千元一平米。那时花上七八万就能买上一套单元房,可是,现在没有三四十万就买不了房。但是,她还是在乐此不疲地存钱。她想终有一天她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这种理财的利息挺高,几乎是5%,所以,她必须要持续地投资。
办理完理财和延期手续,她想起卧室里的灯管坏了,要买根新的换上。她进到了家具城一楼的灯具柜台买灯管。售货员问她,“你要多少瓦的?”
她也不知道是多少瓦的,就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说,“大概就这么长的。”
售货员说,“灯管有三种,20w的是64cm,30w的是96cm,40w的是128cm。你看到底要多少瓦的?”
她没办法,就打电话问陈伟强,“咱家卧室里的灯管是多少瓦的?”
陈伟强说,“是30w的。”接着,他又说,“你不会安灯就别安,等明天我让公司的电工去帮你安。”
拿着灯管回到家,她开始忙着做饭。吃完饭,洗刷完,天就黑了。她一连看了两集电视连续剧,差不多就到十点钟了。她进到卧室里准备睡觉。可是一开灯,才想起还没有换灯管。本来,陈伟强已经给她说过了等明天要派他们公司的电工来帮她换灯管。可是,她想换个灯管又不难,就想自己来换。于是,她把墙壁上的装饰灯打开照着亮,从餐桌旁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卧室的灯下,又在椅子上加放了一个高凳,然后慢慢地从椅子上爬到了高凳上,把坏掉的灯管从灯座上取下,放在了一边,拿起新买的灯管站在了高凳上。
可是灯管太长,不太好安,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她先把一头安好,再安另一头,费了半天的劲,才把灯管安好,可是,一拉灯不亮,显然是接触不好。于是,她又上到高凳上来进行调整。可是,因为没有站稳,高凳晃动了一下,她在空中一下失去了平衡,惊恐地尖叫一声,从高凳上跌落下来。在跌落过程中,她想跳在椅子上好缓冲一下,可是,脚却让椅背给拌住了,就直接地仰面跌落,后脑壳重重地撞在了地面上。她的脑子只是瞬间地惊恐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不知到了深夜的什么时候,她才慢慢地有了知觉,先是一片迷迷糊糊的梦幻,然后就觉得脑后非常地疼痛,疼得她整个脑子都在颤动。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她才醒了过来,用手一摸后脑壳,上面起了一个很大的包。她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衣服也没脱,就上到了床上。可是,后脑壳疼得她睡不着。她想去医院,可是,用手电筒一照,时针才指向三点来钟。于是,就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天亮。想着自己走到这一步,十分地可怜,可是,她一直在默默地鼓励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到了天色大亮时,她才起了床,走到了客厅里,感觉自己还能走动,就从抽屉里拿了一些钱,出了门。她挡车来到了医院,进到了急诊室里,让医生把脑后的那个包进行了检查,医生说没啥问题,就给她打了半天吊瓶。
下午三时左右,徐总打来了电话,说,“静雯,听说你离婚了?”
静雯低声说,“徐总,你也知道了?”
徐总说,“我也是刚才听别人说的。”
静雯说,“是梅怡告诉你的?”
徐总说,“是的,你现在还好吗?”
静雯一听这话,哭了出来,说,“不好,一点都不好。”
徐总听到她的哭声,就问,“你在哪里?”
她说,“我在医院里打吊瓶。”
徐总就问,“你怎么啦了?”
她哭着说,“我昨晚按灯管时,不小心从高凳上摔了下来,晕过去了大半夜,早上醒来后,我就来医院了。”
徐总说,“你在哪家医院?”
她说,“我在唐城医院急诊室。”
徐总说,“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不到十多分钟,徐总抱着一大束康乃馨进到了急诊室,走到了她的病床旁,说,“我的小雯雯,真是可怜。”然后,就坐在旁边听着静雯给他讲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听着静雯的讲述,徐总就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把灯管安了。”
静雯说,“这么个小事,我咋能劳驾徐总。”
两人说了一会话,吊瓶就打完了。徐总用车把静雯送到家里。徐总是第一次来静雯家,看着静雯家里十分简陋,就说,“我还以为你生活得不错,没想就是这种样子?”
静雯叹了口气说,“除过吃的、穿的和床上的被褥,屋里所有的用品都是租赁人家房东家的。”
徐总埋怨着说,“我让你不要离开白宫,可是你非要离开,一点都不听话。”
静雯叹了口气,说,“我也是没办法。我怕我们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肯定会出问题,让严总知道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进到了卧室,徐总看到椅子和高凳都倒在屋里,就把椅子扶起,把高凳摆在了椅子上,让静雯扶着,上到了高凳上把灯管转动了两下,就让静雯开灯。灯亮了。
静雯高兴地说,“还是徐总的手神奇,我捣鼓了半天都没把灯弄好,徐总的手只动了两下,就把灯给弄亮了。”
看着静雯高兴的样子,徐总就一下子把静雯抱起,搂在怀里,说,“我想把你安排在公司里,可以每天地见到你。可是,说了两三次,严总都不答应。所以,我也没办法。”
静雯说,“徐总,你的情我领了,可你再也不要为这事对严总说了,这对你们夫妻的感情不好。如果不是害怕影响你们俩的感情,我都不会从白宫里出来。所以,你就是让我去你们公司我都不会去。”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衣服,相拥着睡在了一起。她静静地躺在徐总的怀里,心中在不住地想着:岁月匆匆,韶华易逝,在孤独的岁月中,只有那些在乎你的人,才会给你温暖。
静雯心情悲哀,自嘲地说,“你看我这种狼狈样子,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徐总朝她看了看,笑着说,“你是个坚强的女人,眼里虽写满了故事,但脸上却不见风霜,这才是你的风格。你要学会接受人生的悲欢离合,就像接受自己会慢慢老去的这种事实。”然后,就对她说,“时间会扑面而来,一切都终将释怀。人这一生所遭遇的困境和不解,未必不是上天给予你的最好安排。你或许在当下感到难以承受,可是,它终久会给予你更好的补偿。其实,我当初就觉得你不该找那小子,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离开了他,你可以给自己再找个更好的。”
静雯悲观地说,“哪还有什么更好的?我也不想再找了。”说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徐总说,“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漫漫长夜,终有黎明。天无绝人之路。山断路绝之时,就是柳暗花明之际。”然后就问,“你以后咋办?”
静雯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找活,可是,找了几个都不太满意。”
徐总说,“贵阳那边需要人,我可以把你安排到那边去,可是,那样我就见不到你了。所以,我还是不想让你过去。”
静雯说,“我不去那边,我还是要呆在这里,我还想见到孩子。”
徐总想了一会,说,“要不,我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个熟人那,他办了一家电缆厂,你去他那,我让他对你关照一些。”
静雯说,“我先想想办法,要是实在没办法了,我再找你。”
到了傍晚时分,陈伟强打来电话说,“不好意思,今天开了一天会,忙得我把给你安灯的事给忘了。你在家吗?我现在让电工过去给你安灯?”
静雯冷冷地说,“我自己已经把灯安好了。而且,我现在也不在家。”
陈伟强说,“那好,我就不让他去你那了。”
静雯和徐总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所以,两人躺在一起一直说着话,连晚饭都没吃。直到快九点时,徐总说,“我们起来吧,我带你一起去吃饭。”
静雯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怕让别人看到了不好。”因为在北郊建材市场这边,认识他们的人真是太多了。
徐总笑了,说,“想送你回家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愿陪你吃饭的人,酸甜苦辣都是美味;想来见你的人,千山万水都是平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带你去西航那边的一家羊肉馆吃羊肉粉丝汤,那饭馆不大,味道不错,也不会有熟人。”
静雯说,“好。”就和徐总一起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