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奈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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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 更新:2021-06-24 12:48 字数:7526
又名《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道士给她算的命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安慰,相反,陈伟强一连几天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让她感到十分地不安。她这几天真不知道是怎样度过的,整天心烦意乱,忧心忡忡,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好像天就要塌了下来,世界的末日就要降临。
在家闲呆了几天,她想出外找个活干,只要一有事做,心里就不会那么地空虚和烦乱。离家比较近的地方是建材市场的繁华地段,可是,她不想呆在离家太近的地方,因为这边有许多的熟人,可她就怕遇见熟人,所以,就去了靠近南边的地方。可是,南边的地方都是些小门小户,生意不大,工资也不多。所以,她一连找了几家都没有给人家回话。
这天,她从南边的市场回来,走到新世纪夜总会的对面,看到那个巨大的广告屏幕上换了新的内容,不再是她和那几位女孩穿着小巧的泳装的精彩巨照,而是一些其他的商业广告。这让她感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松和解脱。人们总是渴望着在名利场中为自己找到一个显赫、漂亮和华美的位置,好借此炫耀自己,并想法进入那个浮华虚荣的上层社会。而她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孤单女孩,如果不借助那些有名望有权势的男人,那她只能去当一名可怜兮兮的打工妹,有时打了一月工,却还拿不到工钱。可是,你要攀附男人,就免不了要有风险。实际上,对每个人来说,社会上总是处处充满着风险,你打工就会有被解聘的风险,你结婚就会有离婚的风险。所以,人要生存就要去冒各种各样的风险,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地成功。所以,她也要冒险,要想方设法地出人头地,惟有这样,才能接近那些有名望和有权势的大人物。别看那些有名望有权势的大人物,衣冠楚楚,一副庄重威严的样子,哪个没有一身的坏毛病和一大堆的丑事?可俗话说:丑事人人有,不露是高手。因为当名人就不能有绯闻,绯闻是名人致命的杀手。一旦有了绯闻,你就成了绯闻的名人。如果她和蔡总的绯闻闹出去,那些视频和画面就会成为他们绯闻的宣传和广告。那样,她也就成了北郊地区臭名昭著的人物了,他们的故事也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所以,她觉得不管咋说,她都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因为在北郊这片建材市场的街道上,差不多有半个街道的人都认识她。
她慢慢腾腾地回到了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封信。她知道这是陈伟强放在这里的,就赶忙拿起那封信。当她把封信打开时,一眼就看到了“离婚协议书”的标题大字。她的心猛然地咯噔了一下。这可是她最最担心和恐惧的事情。她急忙地朝下看着:
立协议人:陈伟强,男,一九七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出生,现住西安北郊大明宫住宅小区。身份证号码:610105197511213345。胥静雯,女,一九八一年四月十九日出生,现住西安北郊大明宫住宅小区。身份证号码:610429198104191132。
陈伟强与胥静雯于二00三年三月十五日在未央区民政局登记结婚,现因感情不合,已无法共同生活,故双方向婚姻登记机关申请离婚,现就财产及子女抚养达成如下协议:
一、双方婚前均无房产和家产,不牵涉财产分割。
二、陈伟强与胥静雯的婚生子女陈静明归陈伟强抚养,胥静雯无需支付生活费和教育费。孩子的一切生活费用由陈伟强一方承担。胥静雯可每两周探望孩子一次。
三、 现家中的一切全归胥静雯所有。
本《离婚协议书》自婚姻登记机关颁发《离婚证》之日起生效。
在协议书的下面,陈伟强已经签下了名字,而留给她签名的地方还空在那里。在信封的背面有一段留言,内容是:你签名之后,给我打电话,我会过来取走。
她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眼前一片漆黑。她想到七年前父亲为了省钱,逼迫她停学出来打工,现在老公又要离她而去,连孩子都不给她留下。过去她是孤单一人,现在她又要孤单一人了。可那时,她年龄还小,可以呆在徐总家,有秀琴他们陪着。可是,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就连住着的这套房子,也是租赁房东家的。实际上,她现在是一无所有,两手空空。
细想起来,人活一世真是可怜,除过男欢女爱那点快乐,就是成年累月的打工和忙碌,还不知道以后年迈体衰时是啥境况。其实,人们的辛劳和忙碌就是为了那点男欢女爱。这也是人们为什么非要找自己心爱的人结婚的原因。可是,人的感情会变,感觉也在变,再亲爱的人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变得枯燥和嫌烦,所以,男欢女爱也就变得不那么新鲜和重要了。相反,生活的艰辛与忧烦却变得恒长而持久,像茫茫的大海让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所以,人们就想抛弃破旧的小船,要上到旁边的大船上,那样会更快更安全地带着他们驶过大海,到达希望的彼岸。可是,她并不痛恨陈伟强,如果是她也会这样。
世界上最伤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又把你抛弃了。相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好聚,哪有好散?离婚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这是在用生命进行告别,一别之后,就再不相见了。
她心里悲痛和难过的不是她要和陈伟强离婚,而是不想让这个家离散。作为女人,没有了家,就等于没有了一切。虽然她很想把孩子留下,可是,她没有这种能力,她不能同时把孩子带好,又要全力以赴地在生活的道路上打拼。不管咋说,陈伟强有父亲,还有姑姑,他们都会帮着他照顾好孩子。而她在这里只是孤单一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她不想签字,可是,她知道这败局已定,由不了她了。原来最容易跌跤的地方不是高山而是平地,最危险的地方不是悬崖峭壁,而是在如花似锦的旅途。因为沉迷风景而忘乎所以,就误入了歧途。显然,陈伟强已经表明不会原谅她和饶恕她了。而且,这六七年的夫妻生活也已经证明,她和他在一起不会生活得很好,因为他们的许多观念不同,他们的性格也不能相通。他们之间除过争争吵吵,早就没有那种恩恩爱爱的感情了。她也曾无数次地想过要离婚,可是,她不想失去孩子,也不想失去这个家。没了家,女人就会像一只飘落的树叶,被寒风到处地吹刮。但是,现在,她再也不用有任何顾虑了,她必须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她给陈伟强拨打了电话,用很痛心的口气说,“伟强。”说着,就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陈伟强低声问道,“你把字签了?”
她不说话,只是哭。
陈伟强用恳求的口气,说,“你还是签了吧,我求你了。”
听着这话,她很想质问他结婚那天是怎样向她发誓和保证的,他当着许多人的面对她说“海可枯,石可烂,我对静雯的心都不会变。我会爱她胜过爱我自己。”这话她一直记在心里,不知他是不是还记在心里。可是,她想了想,那些誓言和保证只是一种应景文章,眼下都已经没有爱了,那些誓言和保证还能有啥用?所以,那些话也就没必要再重新提起。不知道是哪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要轻易地进入一场婚姻,也不要轻易地放弃一场爱情。”可是,不管是进入还是放弃,都不会是轻易的,都是有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着他们。她哼了一声,说,“你过来吧。”
她挂了电话,咬了咬牙,从茶几上拿起了笔,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在协议书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一会,一个人开门进到了屋里,他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西服,打着有花点的蓝色领带,皮鞋锃亮,头发梳得油光整齐,还打着摩丝。静雯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几天没见的老公陈伟强。她从沙发上起身,深情地叫了一声,“伟强。”
陈伟强显得有些心酸,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冷不热地问道,“签过字了?”说着,从茶几上拿起那个协议书看了看,就折起来放在了衣兜里,然后就问,“咱们啥时办离婚?”
静雯说,“你说啥时就啥时。”
陈伟强说,“要不,咱们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我开车过来接你?”
静雯点了点头,说,“好吧。”
陈伟强说,“孩子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照料。”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当他走到门前时,静雯撕心裂肺地喊道,“伟强,我不想离开你。”
陈伟强一下停住了,他转过身来,很想冲过去,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可是,这一切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没有再回头的勇气了。
静雯见陈伟强转过了身,以为他会回心转意,就说,“我真地不想离开你。”说着,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他不肯放手。
他把她搂了好一会,用温柔而无奈的口气说,“我不恨你,也不怨你,可是,咱们在一起,生活得一点都不好。这些年里,我让你受了不少的苦,我离开后,你再找个有钱的男人,好好地生活。只要你能生活得好,我就放心了。”
静雯哭着喊道,“我不要你离开。”
可是,陈伟强语重心长地说,“我真地不怪你和蔡总那事,是我没本事,才让你走上了那条路。可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这样做,我们家就彻底完蛋了。所以,别怪我心狠。”说着,便把静雯用力推开,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静雯才明白,其实一段婚姻能不能走到最后,能不能让爱情这颗发了芽的种子开出鲜艳的花,从最初种下它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合适的人,即便因为爱情走到了一起,也会因为生活中的摩擦而选择分道扬镳。
第二天早上,静雯早上起来,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客厅里,感觉自己跟死了过去一样。要知道能有今天,她当初死活都不会结婚。人们都说结次婚要脱层皮,可是,离次婚就跟死了一回一样。人生真是有许多的无奈,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很多东西,不是你要,就能得到的。很多人,不是你留,就能留得住。要不,人生会有那么多的忧伤和悲哀?等不起的人就不要等了,你的痴情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她对自己的出轨非常地痛心懊悔,可是,她只是感情出轨,而离婚却是对婚姻的全面背叛。为什么离婚就那么地名正言顺和理直气壮,而出轨却要背负着如此沉重和无法洗清的罪名?为什么一个习惯于偷情的男人就不能容忍别人出轨?为什么女人是不是处女可以看出,而男人是不是处男就没法看出?为什么男女偷情,女人就会失去贞洁,而男人就能沾得便宜?为什么雄性蜘蛛明明知道交配过后,会被雌性蜘蛛吃掉,可它为什么还要急死急活地要去交配?这些疑惑谁能解答?
到了八点半钟,陈伟强打来电话,说,“我在楼下等着你呢。”
静雯下了楼,看到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这轿车跟徐总的车是一个型号。这让静雯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就想如果她也能让他开上这种豪车,他不管怎样都不会离开她。陈伟强打开车门,让她进到了车里,然后就开动了车。
因为心情沉重,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但时间是无情的,不会考虑她的感受。它只会一个劲地朝前走,永远地朝前走。她想悲哀就悲哀,她想快乐就快乐。这一切都取决于她自己。即使她想跳楼,也只能由她自己来承担后果。但她知道人生是有许多的无奈,只有以平和的心态正确对待,才能从困惑中挣脱出来。所以,她想表现得坚强一些,不能显得太懦弱太可怜太消沉,那样,会让陈伟强小看她。感情中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生活也并非只是一种。人们常说鱼儿离不开水,其实鱼儿就是离开水,也是命运的安排。一个人除过生死,其它的事都不了什么大事,婚姻和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来到了未央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办事人员问了他们一些问题,又填写了两三个表格,很快,两人就出来了。她听别人说办理离婚会很麻烦,可是,没想到还没进去一会,就出来了。因为脑子很乱,像是在做梦一样,人家问了她啥话,让她填写了什么表格,她一点意识和印象都没有。但她知道从婚姻登记处一出来,他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但他们始终保持着那种“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说抱歉”的风度。
原来这婚姻就跟两国之间签定的和约一样,不打仗时,两国都能遵照和约相安无事,可是,一旦开仗,所有签定的和约会立即失效。原来婚姻法只会保护财产,并不保护爱情,结婚证只在婚姻正常时有用,一旦婚姻突变和破裂,就立即失效。它一点都不能为曾经的婚姻誓言做任何的证据。
陈伟强要开车把她送回去,可是,她说她想走着回家。于是,陈伟强自己开车走了。她顺着朝北的大道一直走到未央立交的下面,坐在一个石块上,看着树叶一片片地从秋色的凉风中飘落。她想等整棵树上的叶子落光了,冬天就会到了。但冬去春来,新的树叶还会重新地长出来。可是,她的人生会有冬去春来吗?
她为自己的婚姻破裂归纳了许多原因,除过她和蔡总那事败露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因素。她和蔡总那事只是个导火索。如果没有火药,导火索是不能引爆的。细细地想想,离婚的原因是有很多,但是,不离婚的理由也有很多。天下没有什么是可以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离婚是因为婚姻的质量不好,婚姻的质量由婚姻的经历和感觉所决定。但是,追根溯源起来还是因为钱,有许多人因为没钱而离婚,有许多人却因为钱多而离婚。没钱的人会因生活的艰辛而分手,钱多的人又会因为生活的无聊而离散。这就跟有些人认为人们的健康状况主要取决于遗传基因,而有些人则认为人的健康状况则取决于生活方式,其实,人的健康状况取决于遗传基因和生活方式的多种因素。只是有的人更多地取决于遗传基因,而有些人则更多地取决于生活方式。
她和陈伟强的婚姻中包含着许多的非传统性因素。他们从一见钟情,到未婚先孕,结婚时甚至都没有举行婚礼。但这些并不主要,主要是他们的生活观、价值观和婚姻观都有很多相悖之处,使得他们很难在婚姻中志同道合,相处和谐。如果这个问题再往深究,就会牵涉到陈伟强的父母,特别是他的父亲陈百万。因和小玉的私情,他抛弃了陈伟强的母亲。这种对感情不专,对婚姻不忠和把钱看得重于一切的习气几乎都传染给了陈伟强。当初,穆师就告诫过她,要她找对象时要先看对方的家庭和父母,因为家庭和父母是孩子成长的环境和老师。如果环境和老师不好,孩子就可能会染上一些不好的习俗和习惯。这也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的道理。她当然明白穆师的意思,可是,她却认为他们父子两人完全不同,因为在对待沈丹红登门求亲的事件中就已经有非常明显的表现。现在她才知道那时是狐狸的尾巴还没有露出来。一个人抛弃婚姻肯定是蓄谋已久,所有的不爱都不是一时的积累。如果上天要从你的生活中把谁带走,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你必须要学会放下。
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会一帆风顺,到处都有坎坷,弯路让会我们走得更长更苦,但也会让我们懂得更多。爱一个人并与他结婚,就是为了能和他幸福地在一起,而不是让自己变得痛苦。如果这个人只能让你痛苦,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你,你应该远离他了。真正的离开,是没有告别的,是不会说再见的。整天在一起争争吵吵地生活,即使今天不离婚,恐怕总有一天还是会要离婚。
她忍不住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初恋,那是她永远的遗憾和梦幻,总是像昙花一现在心中匆匆闪现,匆匆消散,然后在心中留下一片更深的孤寂苍白,让她久久地对着天空发呆,陷入思念的无奈。让她不禁感叹:再刻骨的爱情,也会有情殇;再低调的性格,也会有倔强;再美好的生活,也会有惆怅;再潇洒的人生,也会有失望。不是每一个爱情都会有完美的结局,不是每一份付出都会有回报,也不是每一次开花都能结出果实。只有你经历过一些背叛和辛酸,才能够把人心看的很清楚。爱情如花,花开的时候,我们要尽情欣赏和享受;花落的时候,我们要果断转身和离开。
她在立交桥下的马路边坐了好一会,突然,一辆摩的在她面前停下,开摩的的人朝她喊道,“美女,你好。”
那人虽然戴着头盔,但她还是马上认出了他。他就是曾跟她跳过舞的那个男人。她朝他微微地笑了笑。
那人对她说,“我知道你叫胥静雯,是夜总会的大明星。十一那天晚上我看了你的演出,精彩极了。可是,最近好些天,我去夜总会就再没有见到你。听说你被一个南方的剧团给挖走了。”
对这个问题,她觉得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就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那人见静雯不想回答,就说,“坐在这里有点凉,上车,我送你回家。”
静雯坐在了后座上。那人飞快地开着车,不一会,就把静雯送到了小区门前。静雯拿出十元钱给他。可是,那人却说,“不用给了,我还欠你十元钱呢。”
静雯一怔,说,“你啥时欠过我十元钱?”
那人说,“那天晚上,我给了你四十元,你又还给了我十元,说是奖励,你都忘了?”
静雯记起来了,说,“可那是奖励。不是借给你的钱。”
那人说,“那我今天也是奖励。”
静雯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那就谢谢你了。”
回到家,家里有股阴沉和孤冷的感觉,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于是,她把窗子打开,想让阳光进来。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很亮,但却一点都照不进她的心里,所以,她还是觉得憋闷和发冷。
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因为早上就没有吃饭,她感到有些饿,就给自己下了把挂面,就着榨菜,吃了起来。白生生的挂面没有菜,一点都不好吃,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出去买菜,就只好凑合地吃上一顿。
正吃着饭,梅怡打来了电话,说,“静雯,我看到伟强了,他在我们公司当副总了,负责郭家寨村的拆迁工程。不过,我还看到他和沈总两人老是走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就像是一对恋人。”
静雯对梅怡说,“梅姐,我跟伟强离婚了。”
梅怡惊讶地说,“真的,你们干嘛要离婚?”
静雯说,“是他要离的,我不想离,可是,没办法。”
梅怡一听,就说,“那他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还不是为了他家的那几栋高楼。过去,沈总硬是放着郭家寨村不管,可是,陈伟强一来,她就开会宣布要开始拆迁郭家寨村了。”
静雯无奈地说,“他本身就生在富人家中,过惯了有钱人家的生活,所以,现在他想再过那种生活,就让他过去吧。只要他能把孩子带好,我也就放心了。”
梅怡说,“那他不是把你给坑了?”
静雯说,“我生在穷人家,就是苦命人,这就是命,没办法。”
梅怡说,“你本身就没一个亲人在跟前,现在又离婚了,孤单一人,真可怜。”
静雯说,“没啥可怜,就是孤单一人,我也能生活下去。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梅怡又说,“听说你也不在新世纪夜总会干了?”
静雯说,“是的。”
梅怡问,“那你以后咋办?”
静雯说,“我想歇上几天,再说。”
梅怡说,“你为啥不找徐总?他那么喜欢你。”
静雯此时当然不会去找徐总帮忙,如果让严总知道了,肯定会给徐总惹出不少的麻烦。而且她也知道人越是在落难时,越是别去找别人。这样很容易让人家低看你。所以,她说,“我现在还不想去找他。”
梅怡说,“他不是说过要培养你当副总吗?”
静雯冷然一笑,说,“那话还不是说着玩的,我从来都没有把这话当真。要是那样,光是严总那一关都过不去。”
过了一会,梅怡安慰着她说,“这样的生活你可能要过上很长时间才能适应,就跟黄俊峰不在时,我都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有缓过来。不过,伟强是跟你离婚,不是出车祸。”
静雯却说,“我道希望他是出车祸,而不是跟我离婚。”
梅怡一愣,说,“你咋这样说话?你就真地希望孩子没了爸爸?”
静雯气狠狠地说,“他要是出了车祸,我顶多哭上几场就完事了。可是,现在他跟我离了婚,跟人家沈总成了一家,你说让我还能在这北郊地区呆下去吗?”
梅怡想了想,说,“不过,我还是和你的想法不一样,只要是人活着,咋样都好说,就怕人没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好了,陈总要我去他的办公室,咱们有空再聊。”说着,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