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打哪指哪
  吴畏下班的时候因为要去见纳尔逊，所以并没有骑摩托车，现在就算要赶时间，也只能想办法拦出租车。
  折腾了这么久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街道上空荡荡的，看不到几个人影，当然也没有出租车。
  三号城市虽然也有夜生活，但是只区域于某一个群体当中，对于居住在城市边缘的广大平民来说，夜晚是舒缓一天工作之后劳累的唯一机会，他们最重要的休闲娱乐显然是做梦，所以通常来说，出租车没事也不会往城市边缘跑，一方面很难遇到客源，另一方面也不安全。
  所以像熊波这样经常需要用车的人，通常都有熟悉的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当然如果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可以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至少吴畏现在就是这么干的，而且效果不错。
  等到坐在出租车里的吴畏看到面前横亘在街心的汽车之后，他就知道麻烦来了。
  一辆汽车当然没办法完全堵塞街道，两侧的空隙大到足够一辆出租车钻过去，但是很显然出租车司机对进行这种充满危险因素的运动不感兴趣，于是出租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看着汽车后转出两个身穿夹克衫的人，吴畏问道：“能冲过去吗？”
  “看起来可以。”司机说道：“不过我刚结婚，犯不上。”
  吴畏看了他一眼，伸手推开车门，“在这里等我。”他说道。
  “你去哪？”司机好奇地问道：“这个时候可没有卖桔子的了。”
  “我去听段相声。”吴畏反手关上车门，向着面前的两个人走了过去。
  “你们的证件。”他说道。
  那两个人显然对这个展开没什么准备，有些意外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问道：“你说什么？”
  “你们的证件。”吴畏说道：“我是警察。”
  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个人大笑起来，“你说你是警察就是警察？”刚才说话的人抬起左手向着吴畏摆动着说道：“我还说我是swat呢。”
  话音未落，两个人几乎同时伸手掏枪，显然并没有真的不相信吴畏的话，所以打算先发制人。
  但是他们今天遇到的是吴畏，这是一个时刻准备着开枪的人，所以吴畏抢先了一步，两个人掏枪的时候，吴畏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说话的男人头部中弹仰面摔倒。
  吴畏有一个很不错的射击教练，在射击训练的时候曾经就吴畏喜欢爆头的习惯提出过意见。做为一名前军人，他对这种被很多人诟病的血腥习惯并不在意，毕竟对于挨枪的人来说，一枪爆头死得干净利落和肺部中弹苟延残喘好几个小时哪个更值得期待还真不好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组织费可交。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死的那个都没说什么，活着的人又凭什么替死人说话？
  不过赖伊提醒过吴畏，虽然他的首发命中率相当高，但是连续射击的时候对枪支的稳定性甚至弹道特性都有很高的要求，并不是说射手的枪法准就一定能打出十环来，不然的话你让运动器械生产商怎么活？
  所以他的建议是第一枪吴畏可以随便打，但是如果他同时有第二个目标要射击，最好选择对方的身体，因为那里面积比较大，就算弹道出了问题，仍然可能打中点什么，人体中弹之后都会有一个受力过程，这个过程可以中断对方的反击，而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让子弹停留在目标身上也远比让子弹飞再重要。
  吴畏是个很善于接受意见的人，所以他遵从了赖伊的建议，第一枪爆头之后，第二枪瞄准的是另一个人的胸口。
  第二枪继续命中，不过显然对方拔枪的速度比吴畏想得快，所以在中弹的同时仍然射出了子弹，不过子弹并没有击中吴畏，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吴畏走到车边看了一下，确认车里没有第三个人之后，这才低头查看两个中弹的人。
  第一个人没了大半张脸当然没什么好看的，事实上没脸的人看起来基本上都一个样子。但是第二个人就比较让人吃惊了，因为就在吴畏看他的时候，这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大吃了一惊，那人下意识抬手举枪，但是握枪的右臂被吴畏一脚踩住，胸口中弹的家伙居然还有力气抬起左手去推吴畏的腿，发现推不动之后，很果断地收腹屈腿从下向上蹬踢吴畏。
  吴畏很轻松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腿，然后顺势向侧后方一拉，帮助这个人原地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同时腿下传来格的一声，显然被吴畏踩住的那条胳膊因为没能参与到这个历史进程当中而付出了代价。
  地上的人惨叫了一声，蜷缩起身体，吴畏发现他的左手很隐蔽地伸向绑在右腿小腿外侧的军刀刀柄，于是果断一脚踩了下去。
  又是一声惨叫，这次男人的右侧小腿被踩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某位以速度著称的超级英雄胸前的符号。
  “我会记住你的。”男人痛苦地叫道。
  “我有点怀疑这件事。”吴畏蹲下身，发现这人中枪的地方居然没有血迹，他皱一下眉，伸手拉开男人外套上的拉链，发现他果然穿着防弹衣。
  吴畏伸手把男人的左臂抓在手里，看着他说道：“你觉得我再帮你加深一下印像怎么样？”
  “不不。”男人惊恐地大叫道：“已经够了。”
  “那么我们来验证一下。”吴畏温和地说道：“你们是谁？”
  “我是杰瑞，他是汤姆。”男人毫不犹豫地叫道。
  “你们是觉得自己是视觉三号城市还是对米高梅有什么偏见？”吴畏说道：“觉得他们对版权没有迪斯尼重视？”
  他收起自己的枪，用左手抓着男人的左臂，右手握住男人左手拇指，问道：“我是再问一遍？还是你自己换个说法？”
  “等一下，等一下。”男人察觉到吴畏不像是在开玩笑，毕竟一言不合就爆人脑袋的家伙不太可能更在意别人的手指，于是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有人出钱让我们封锁这一片街区。”他叫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真的？”吴畏说道，他放开男人的手指敲了敲男人身上的防弹衣，“这个难道是金主爸爸送的？”
  “你杀了我吧。”听到吴畏问起防弹衣，本来一直表现出合作意向的男人画风突变，大叫道：“相信我，知道这个对你没好处。”
  “我相信你。”吴畏说道。他捡起男人落在地上的手枪，站起身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然后垂手向着男人的脑袋开了一枪。
  “所以你没用了。”他说道。
  提着男人的手枪回到出租车旁边，吴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低声笑道：“你胆子还真大。”他说道：“我以为你早应该跑了。”
  出租车司机没有回应，吴畏闻到半封闭的汽车里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他叹了一口气，转头看过去，发现司机面前的车窗玻璃上被子弹打出一个洞，然后那枚子弹钻进了司机的额头再没出来。
  “早知道这样的话，你当然干嘛要停下来呢？”吴畏喃喃说道，看起来刚才那个男人开的一枪并没有落空，这也算打哪指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