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大事件中的小人物
  格雷有一辆外型看起来很不错的汽车，当然没有肖嫒的那些车那么拉风，不过至少也有足够的回头率，而最主要的是，他不像肖嫒那样喜欢换车，所以吴畏在2046看过一次之后，再看到这辆车时一眼就认了出来。
  汽车驶到吴畏身边慢慢停下来之后，格雷看着手捧那么厚一摞书的吴畏大吃一惊，“里面有书店在转型吗？”
  “什么意思？”吴畏一脸蒙蔽地反问道：“你以为我是论斤买来的吗？”
  他拉开车门，先把手里的书放进后座，然后自己坐到格雷的身边，“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和老韦森差不多。”格雷抬手向吴畏脸上的面具比划了一下，“我觉得你可以准备好把做这个东西的人介绍他了。”然后他瞄了一眼后座上的书，向吴畏说道：“那是什么？”
  “书。”吴畏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格雷撇了撇嘴，心想你说这么废的话良心不会痛吗？然后他问道：“听说舒尔茨被刺杀了？”
  “你猜我在想什么？”吴畏侧身看着他说道：“你其实是来找我打听消息的。”
  这次格雷没有否认，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车窗外的行人，“这不是一件小事。”
  “绯红商会在三号城市里的地位很特殊。”他说道：“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应该明白，这件事可能会让三号城市发生很大的改变。”
  “你能在这改变里得什么好处？”吴畏谨慎地问道。
  格雷大笑了起来，他一面笑一面起动汽车，“不是我。”他说道：“在这种大事里，个人的实力是非常渺小的，即使是我，也不会例外。”
  “所以其实是我的家族。”格雷说道：“你和瑟琳娜是好朋友，有没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我们可不算好朋友。”吴畏说道，很明显是打算拒绝得委婉一点。
  格雷笑着看了他一眼，“有人看到你今天又去了2046。”他说道：“这还不算好朋友？”
  “我说的‘我们’是指你和我。”吴畏淡淡说道。
  格雷被咽了一下，后面想说的话也就被打断了，他想了想，说道：“好吧，看来我们还需要一些过程。”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杂货店里发生的事。”
  “我们不是去见老韦森？”吴畏反问道。
  “相信我，那没什么好见的。”格雷说道：“老韦森不能长时间思索，说话也很费劲，不过当时发生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两个年青人看到了老韦森新弄到的一支枪，觉得那种枪很适合大规模制造，所以想把枪买走，但是老韦森不肯，争持的时候老韦森的枪走火了。”
  “你让我捋捋。”吴畏觉得自己的想像力不太够用，“卢瑟他们要买杂货店里的一支枪，但是店主不肯卖，拿出自己的霰弹枪想赶走两个人顾客，结果霰弹枪走火了，打死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拿起他们想买的枪还击，打中了店主？”
  他看着给予肯定回答的格雷，“他们的枪里都有子弹？”
  “老韦森的枪里肯定有，至于那支手枪里的子弹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又补充道：“那两个年青人是纳尔逊的学生，他们很有机械天赋，是老韦森店里的常客，所以老韦森拿出那支枪应该是为了向同行炫耀。”
  “这炫耀的成本可不低。”吴畏感叹道：“他有提过那支枪是哪来的吗？”
  “从别人手里收购来的。”格雷说道：“他怀疑这支枪是偷来的。”
  “最后一个问题。”吴畏说道：“那支枪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只为了爱好不至于有这么大分歧。”
  “你知道这个问题的价值有多高吗？”格雷看着吴畏，把车停在“悦来客栈”的门外。
  “你必须用我想知道的情报来交换。”他说道。
  吴畏沉吟了一下，说道：“绯红商会正在跟赤军开战。”
  “所以瑟琳娜确定是赤军刺杀了舒尔茨？”格雷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看着吴畏，皱眉说道：“不是我贪得无厌，开战的消息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因为赤军的人想杀瑟琳娜。”吴畏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杀舒尔茨的人不是赤军。但是舒尔茨死后他们想捡便宜？”格雷不愧是古老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几乎秒懂了吴畏话里的意思，“聪明的小姑娘，愚蠢的幸德吹水。”他赞叹道：“希望她能控制好冲突的规模及时抽身。”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了。”吴畏皱眉说道。他想起偷听到的纳尔逊和那个长发中年人之间的谈话，觉得很有必要去和瑟琳娜谈一下，而不是在这里跟格雷扯蛋。
  “好吧。”格雷说道：“那两个人想要那支枪，是因为那支枪的制造工艺很适合在低技术条件下大规模生产。”他说道：“而且它是可以自动射击的，威力也足够大。但是老韦森不想卷进这种事情里，你能猜到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吴畏吃了一惊，一方面是没想到卢瑟他们对盒子炮的评价这么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卢瑟的想法。
  “他们要大规模制造自动武器？”吴畏说道。他想起纳尔逊刚刚说过的话，心中隐隐觉得找到了重点，“为谁？”
  “当然是赤军。”格雷说道：“谁都知道，赤军有一支军队，但是他们缺乏武器。”
  “我一直有个疑问。”吴畏说道：“大家总是说赤军只卖一种毒1品。”他向格雷说道：“你知道是什么毒1品吗？”
  格雷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有人拉开了格雷身边的车门，俯下身子看着车里的两个人，“思想。”
  这个人说道：“赤军改变的是人的思想，他们影响了很多年青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他们自己称之为理想，其它人则把这种方法称为毒1品。”
  “因为你一旦接受了他们的思想，就很难再摒弃它。”
  “陈师傅？”吴畏无奈地看着车外的男人，觉得这世界简直小，“你不在成衣店里，天天跑饭店来算怎么回事？”
  “现在是晚饭时间。”陈师傅笑着说道：“我是来吃饭的，刚好看到这家伙的车。一起吃饭吗？”他说道：“正好我们可以聊聊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