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如潮，总有高低涨落。退潮之后。吴畏的理智重新占回上风，开始很认真的反省自己刚才持续的冲动行为。
  他半躺在沙发上，有些苦恼的看着慵懒躺在身边的瑟琳娜。
  “肖嫒给我的任务是跟着你，看着你。”他说道：“可不是像现在这样。”
  “那你肯定是超额完成任务了。”瑟琳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打赌，最好的密探也不可能像你这么了解目标了。而且你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事情都会向领导汇报的人。”
  “我不是。”吴畏很诚恳的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次有点不一样。”
  他皱眉看着刚刚和自己缠绵过的女人：“时机不对。”。
  “我不知道你做这种事还要挑选良辰吉日。”瑟琳娜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如果我知道你会像个初尝禁果的小男孩一样婆婆妈妈，也许刚才的确会更慎重一点。”
  她一面说，一面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我要去洗个澡。”他向吴畏说道。：“你要一起来吗？”
  吴畏犹豫了一下，弯腰捡起刚才两个人扔在地上的衣服。休息室的卫生间没有浴室，所以他们要洗澡得先找个客房。
  “你的会议……”吴畏迟疑着说道：“能告诉我你们在会议上决定了什么吗？”
  “当然。”瑟琳娜很爽快地说道：“反正你也来不及阻止了。”她直接穿上衬衣，没有理会吴畏优先递过来的内衣，“我们和赤军开战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如果我估计得没错，赤军现在应该已经至少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基层干部。”
  吴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指心情吗？”瑟琳娜说道：“我很紧张，所以才来找你啊。”她很理所当然地说道：“这种时候也就是你最合适了。”
  “我是说开战的部署。”吴畏觉得简直崩溃，“你不是说不能确定是赤军袭击了舒尔茨吗？”
  “但是也不能确定不是啊。”瑟琳娜说道：“至少在地铁站追杀我们的人是赤军，这就足够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系腰带，顺便用眼睛瞄了一下吴畏，“我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
  “你不知道？”吴畏又吃一惊，觉得今天让自己吃惊的事情实在有点多，堪称槽多无口。
  “你不会以为我对这种事很随便吧？”瑟琳娜瞪了吴畏一眼，看到他的脸色，又笑了起来，“放心，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喃喃说道：“反正这本书也够扑的了，不差这么一个扑点。”
  说到这里，她又一次笑了起来，“难道你是第一次？”然后她看着吴畏的脸，自己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不是第一次吧？”她确认道。
  吴畏张了张嘴，用觉得很没面子的愧疚语气说道：“有这么明显？”
  瑟琳娜盯着他，看起来仍然有些疑惑。“还好吧。”她说道：“毕竟你只有半张脸。”
  然后她的脸上流露出回味的神情，“你刚才的表现不像啊。”
  “我也有做理论研究的好不好。”吴畏简直恼羞成怒，“严肃点，我们刚才在讨论你和赤军开战的问题。”
  “好吧好吧。”瑟琳娜深思了一下，就在吴畏以为她在考虑哪些内容能说的时候，听到瑟琳娜问道：“所以和你同居的那个女孩真的不喜欢男人？”
  吴畏怒视着她，很认真地开始考虑要不要采取什么体罚措施。
  “好了好了。”瑟琳娜举手说道：“我们先去洗澡，这些话可以边洗边说。”
  傍晚时分，吴畏赶在下班时间之前回到了十八号楼，当面向肖嫒汇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瑟琳娜的人袭击了十一个赤军的底层组织，甚至抓住了两个中层管理者，但是没有迹象表明是赤军袭击了舒尔茨。”他说道：“倒是袭击瑟琳娜的命令来自乔治.康威，他是赤军的二号人物，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
  “那他现在一点很后悔。”肖嫒深思道：“绯红商会的反应速度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如果这些都是瑟琳娜的功劳，这女孩的能力恐怕要超过舒尔茨。”
  说到这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吴畏，问道：“你跟着她去了很多地方吗？为什么看起来一幅累惨了的样子？”
  “我的样子那么明显吗？”吴畏紧张地说道，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半张面具，“这个东西难道就不能哪怕起一点作用吗？”
  “你整个身体的神态。”肖嫒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在个人电脑上查找什么东西，“这个不需要看脸。”
  然后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向吴畏问道：“你觉得瑟琳娜是个什么样的人？”
  “占有欲很强。”吴畏脱口说道。他只所以现在才回来，是因为瑟琳娜听说吴畏是第一次之后兴趣大增，一定要包揽前三才肯放吴畏离开，而对于刚刚领略个中滋味，正在试图总结经验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吴畏来说，显然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认输。
  肖嫒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吃惊，她挑起眉头看着吴畏，思索着说道：“这个结论……”她沉吟了一下，“你看问题的角度很新奇。”
  吴畏哼哼唧唧的把这个问题混了过去，然后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已经有一些治安报告出来了。”肖嫒看着屏幕上罗列出来的资料说道，“如果瑟琳娜没有吹牛，那么肯定有一些袭击没有被报告上来。”
  她思考着说道：“看起来绯红商会和赤军都还算克制，并没有波及到平民。”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向吴畏摆手说道：“你可以下班了。”
  “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吴畏吃惊地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觉得这个发展趋势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肖嫒抬头看了看他，“难道你想参战吗？”她说道：“我们是警察，不是救世主。有些人不在我们的保护范围内。”
  “你就不担心冲突规模扩大会伤及无辜吗？”吴畏问道。
  肖嫒低下了头，重新把视线投放到自己面前的屏幕上，“我刚才说的那些不在我们保护范围之内的人，也包括这些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