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结局 明楼篇 01
作者:
椎渔 更新:2021-06-24 11:57 字数:4221
如此黄泉碧落忘川;宵小游魂如嘶如沸;三途进退泪别不悔;奈何旧梦桥边犹醉;彼岸花灼情羁绊谁;红尘了了石前长跪。
我是明楼,是原本就在凤凰寺庙外盘旋的紫衣枫叶蝶。
后来,大劫渡过之后我一个人来到忘川河畔,批斗篷戴蓑帽,安然当起了早前与凤凰尊上约定好了的摆渡娘一个。
其实大劫之后的许多年里,鬼界一直是空空荡荡,而那会的我经常会游离在鬼界都到走走瞧瞧。
不得不说,这昏天暗地的鬼地给我感觉真不的不好,所以我在走马观花之时偶尔也会想——自己是否因该感谢凤凰天尊舍生取义的大公无私?
可没没这么想的时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凤凰天尊待我不薄。
初见之时我依旧是人间王城的明公主。
王城是一个有错综复杂往事之地,对比起来,它还是一个比别的地方更存在得有野心勃勃的地方,而生活在这里的许多人都有自己的黄粱一梦,是的,这个梦是比灯红酒绿还要绚丽斑驳,一如风谲云诡般扑朔迷离。
但也从未映像过追梦人的‘赤子之心’,即便常人回首往事随风,平生用一瞬便可一笔从容带过。但——那虽然短暂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还在存在人世一日,便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因它疯狂,因它躁动不安。
这中包括我的皇兄,皇长姐,与青梅竹马的两王兄。
提起这些不免伤感,在这本就昏暗之地落得个愁上更愁。
犹然记得父王不算是个昏君,不仅如此,对比起来他还比较尊崇神鸟凤凰,也总是比较青睐忙碌的春天时的热闹,与收获的秋天时的充实——我也同样,因此,在为数不多的兄弟姐妹中,他也或多或少会更倚重于我一些,我便得以保全,安然活到故事之后。
可他不算明君。他放任了自己王后荼毒了还在闺阁时就看不惯的周城王妃。
那周城王妃便是我梁王兄的母亲。是借着打压王城不安势力的名声直接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斩了周城王,但堂而皇之的另外赐周城王妃落息汤。
其实明眼之人都知道的,落息汤是损命之毒,但此毒对比起斩首示众而言是有过而无之不及。因为众所周知若服此毒将经历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这落息汤,息慢落,人先腐。
至于为何如此,据说是二人两家母族势力是对立的。
王后生在名门望族,族中亲眷大多是王朝的肱股之臣,铁马金戈战功赫赫于王朝功不可没。而周城王妃母亲家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穷酸迂腐的一个上品文神而已。
而这文臣因看不惯王后亲眷嚣张跋扈而似忧国忧民,某日弹劾其——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不避功高震主之嫌。
之后两家梁子接下了,便针锋相对,不止如此,为了一较高下,二家还笼络人心拉帮结派。
最后各种算计之下,周城王妃这家连带背后势力人脉,皆是落得个重为满门抄斩。轻为苦地流放。
这只是伊始,由此开始,父皇对刚平定的朝廷中的暗流涌动,还有随之牵扯出来这些事情背后机关算尽的阴谋显露出来,而愈发将心里隐藏着的惴惴不安逐渐表露出来。
表面倒也一如寻常的风平浪静,但父皇心中已经有了防备,很多事情他虽然都缄口不言,但王后明聪,提前察觉。
便命人将原本送去了苦暑之地的小梁王接了回来,说是念及其念及尚小,不忍伤及无辜,需得接回来继续尊享荣华富贵,如此以彰显我王家大度,厚德载物。
那时候我的梁王兄也确实还小,不过三岁黄口小儿,不比我一个拥有前世记忆之人——那时他还未曾记事,但以然是所谓的‘乱臣贼子’了。
之后接着为避免我父皇反感,实则也是为了满足自己那斤斤计较的心,加之父王原本定好给王兄的太子迟迟不下——我与皇长姐也是被父王看好之人,而这个王朝是允许有女帝出现的。
王后便又向父王提议——说是:周城王本是亲王,今我王朝亲眷逐渐凋零,可这王图霸业要想千秋万载需得为子孙后代考虑——而此番周城王灭门一事是乃不幸,更为不幸之是,若有朝一日王城有大事发生时孩子们将无人可诉,无人可信无人可托,而稚子无辜,合该父位子承,承接下王家子孙该有的责任。
这个观点父王是赞同的,他还在想,他膝盖下唯一子二女,而那唯一的儿子自然是不用他操心的,因为其背后有外祖一族的势力支撑。
荣臻长姐同样不用父王操心一点,因为她母亲文惠贵妃与王后乃实打实的表姐妹。
而文惠贵妃得以进宫得宠便是因为应了助力家族打压别族亦欲一直一枝独秀的意思。
大抵父王觉得需要扶持的唯有母亲出身一般我而已就是了。便答应了王后的要求。
他本想的是收拢周城王背后残存的势力,任为己用,加之来日若真合适,他需要很多扶持我登基,并且重新建立王朝的汉马之臣。
可不想王后这个时候发挥了自己的‘慈母之心’,大庭广众打动得我心智未开的梁王兄跟随了他去,她便赶紧趁热打铁——宣布了将亲自抚养我的梁王兄。
并且,或多或少又猜到了我父王此番同意乱臣之后重回尊位的意思。
又宣布——“过往乱臣贼子华而不实败絮其内,王朝长久下来的优待竟一个一个的痴心妄想了起来……‘朋党比周’,说起来这个封号不好,如此,改个为……‘梁’,梁城王,不仅有希望其成国之栋梁的意思,另外,俗话说地里的高粱——节节拔高。如此,也算是警示了原周城王之后日后须得脚踏实地。另外,陛下最喜欢秋日丰收时的‘实实在在’,以后,想来梁城王定当像陛下看齐才是。”
我记得那会王后一个人当着众人的面自作主张说了许多话,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一口气说了,完全不给人一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反正她已经仗着母族的威慑明确的表明了立场——从此这个‘梁王’为自己所用。若原本势力还肯追随,便就是拜在了她的麾下。
父王便真的错乱优思起来,没多久,她逐渐认清局势,在他这一代手中独裁的权力即将没落,他也合该做好有朝一日兵临城下,父子对阵,刀枪相见的完全自报准备。
此后我的父王一直在筹谋,两年后,王兄成年,恰逢王后提议其到了合适的年纪,合该婚配得以被人照顾,早些安心下来帮着治理过来。
父王闻言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转机来了。一直以来他都在暗中培养扶持还归结于‘周城王’背后势力的一家族出得一个丞相,而那丞相平素保持中立,政治态度与父王和王后都暧昧,有事总含糊其辞就是了,但手里有一掌上明珠。
那位掌上明珠乃是举国上下都有名的才女一个,我王兄也之文采拜倒。加之,时不时便会借着身份的便利往丞相府与之坐而论道。
这自然是躲不过我父王眼睛,所以,在父王的无力阻拦和王后的奔走牵线之下二人得以结成良缘。
而巧合的是,据说那位丞相与我母族是有关系之人,与我母亲也是故交,因而接下来顺应父王的意思,在这丞相的出手相助下我得以保全。
并且背后拥有了扶持自己的势力。
而王后这才惊觉到了什么——王兄此时并不算彻底沉沦温柔乡。但他那位顺应自己父亲命令的妻子是愿意叫我一声表妹的。
这便是引狼入室。
而丞相素来谁都不得罪,谦和有理,威望甚够,王后后知后觉自己引狼入室也不敢‘瓮中捉鳖’。
因为如此,便是等同于直接挑战王背后与丞相一系的势力。
她自然是不敢的,若非没有十成九稳的把握她定是一早踏平了这带王朝。
父王虽一直以来都在收回人心,但同样没有把握直推翻有关于帝后母族的权势。
于是,这样互相算计着,小心翼翼的又过了两年,接着便是局势愈发乱。
我的长姐臻荣主公耐武将之后,从小便时常回外祖家跟着练兵习武,是从小便巾帼不让须眉,固方才二八年华之时娶了一位驸马爷。
这位驸马爷,来头并不算多大,看似不过考取功名贪图奋进之小家公子,只是有一点他是一位大学士的后辈。
而那位大学士是个不得了之人。他一辈子教书育人,身后出了王朝大多的栋梁之才,且包括在他手下寒窗苦读的当朝宰相。
但好在的是那位素来知恩图报的当朝宰相并未因此而有多被动,也没有什么要改变政治立场的意思——据说是,荣臻长姐婚后并不是和乐美满。
长姐霸道,眼高于顶,无心诗书,也是当真看不上姐夫那因为恭敬而畏首畏尾的样。
二人就这样啼笑皆非过了两年。
之后。我也差不多要到臻嵘长姐出嫁之年纪了……
有一天,在彻夜长谈之下,长姐便听从了自己表姨母的意思——起兵造反。
表姐自然是没什么可图,她知道,就她与王兄这层亲上加亲的关系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她享之不尽。
她也知道与其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感受众叛亲离与机关算尽,倒不如就这样做个闲散皇亲国戚被帝王尊敬。
再说就算关系再怎么亲她的亲姨母又怎么会放就这样放她登基称帝?另外,这场战争也不是她不想挑起就不挑起的。再说她也是真的有意摆脱这段不幸的政治联姻……
而东窗事发那日,适逢王兄正从边境赶回来,中途据说被伏击而救驾来迟。
于是大军便杀进王城。当日我是提前被我梁王兄带走了,据说他是请安之时无意听到长辈谈话,于是干脆藏起来听完了。
兹事体大,局势之乱,我想就算有证据他也是不敢张扬的。但,事发之日他却悄悄跑进了我的宫殿,带着我偷偷跑到了北方后山头他平素偷偷藏身的黄陵里。
我知王后那种个性怎会真的容得下他。听说平素那些细碎的折磨人之功夫也没少用。
而他目视着我眼睛里的怜悯很平静,过后偏头去看以故的王叔青冢。
带我追上去,看他盯着王叔泛黄的画像呆若木鸡许久,之后声音有些颤抖,“这人我仿佛活生生的见过。”
接着便又旁若无人的冥思苦想。
我百般无聊,登高之后看着尤其我的宫殿之内,即便有大批还不知情的王城军誓死守候但也抵不过源源不断的进攻。
就在双方都快彻底鱼死网破之时,王兄带着早以埋伏好的精兵以拨乱反正的名义鱼群灌入。
战场立马注入了新活力。没多久臻荣长姐便不胜王兄正义的围剿惨死于乱箭之下。
之后便是漫长的善后过程,经此一站父王知道太子一位合该有个说法了。
便给了吧,由得他们自己去狗咬狗。
不过此事,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算是答应了表姐之要求——便是,让长姐摆脱自己那个不成器的驸马爷。
可事实是,即便王姐不被王兄围剿,她也能摆脱自己那个畏罪自杀的驸马爷。
王姐死后,文惠贵妃受到莫大的打击,几度痛不欲生。
可碍于家族人心倾向拿自己的表姐无可奈何,最后眼看大权得落,王兄登基,实在气不过便偷偷将有关于‘周城王满门斩首’那段陈芝麻烂谷子之事找梁王兄重说一遍。
又过几日,文惠贵妃见梁王兄无所行动,便以断肠草掺水,与父王,王后共饮。
三人便一同命丧黄泉。
之后因为父王安排默默站在我身后的势力便慢慢浮出水面。
他们自然是知道我青睐于与我有救命之恩,且算得上青梅竹马的梁王兄,如此,梁王兄便成他们笼络壮大的对象。
之后再梁王兄各中打点应酬,权力旁落。
这种我那位一直愿意保全我的王嫂莫名奇妙的病死。
无形中默默为我之后的立足做了铺垫……
王兄自然是不会舍得他妻子临终之前交代照顾好的表妹再有什么闪失。
早起赶路之时便在熙熙攘攘的妖市的七嘴八舌中听闻着天帝仙元耗尽,驾崩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