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北不愿意。”女人将签好名字的收养证明交给秦素。“他是五岁的时候被丢在我这里的，那孩子早慧，已经记事了。他说要等他妈妈回来接他，所以每次有人想要收养他，他都不肯跟他们走。”
  “也不乏好人家哎，”女人叹了口气，“他其实不需要这么受苦的，只是那孩子性子倔，不肯走，现在，大概是放弃了吧。”
  秦素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收养证明，点了点头，收进包里：“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女人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其实，让你作为他的监护人，是不合法律的。不过，谁叫小北喜欢你呢？他愿意跟你走，我这个做妈妈的，自然也要成全自己的孩子。”
  秦素听着，有些诧异，也有些感动。
  殷漠北冷冷淡淡的，这么小一个孩子，还很凶，没想到他竟然愿意被她收养；而这个中年女人，也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愿意听从孩子的心愿，没有为了钱，强迫殷漠北被别人收养。
  女人陪她下楼：“其实，这几天，也莫名有几个陌生人突然跑过来，要收养小北。我看来者不善，都拒绝了……“她顿了顿，又道，“今天看小北没回来，我还怕出事了，幸好秦小姐来了。”
  秦素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女人，温声道：“我既然收养了他，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你放心吧，我会将他看做我的弟弟，好好照顾他。”
  女人胖胖的脸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孩子，微微的红了眼，隐约有些不舍。
  秦素走过去，对着殷漠北说了什么，然后牵起他的手，带他出门去了。
  回家的途中，秦素又带着他去附近的理发店，理了发，将过长的刘海剪掉了。
  小孩似乎不太习惯突然没有刘海遮眼的感觉，不怎么敢看她的脸，秦素难得看到他流露出情绪，觉得有点可爱，一直哄他抬头看她。
  晚上，给殷漠北送了热牛奶以后，秦素回到了卧室。
  洗完澡，秦素给自己热了一杯红酒，靠在床头，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桐城才十二点钟，见她上线，秦烈那头头像很快就亮了起来。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秦烈已经接到了她要回桐城上高中的消息，整天吹她赶紧回家，要给她介绍小女朋友。
  “唔。”秦素抿了一口酒，“还早。”她犹豫了一下，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弟弟。”
  此刻，秦烈正和洛南初逃课，在网吧联网玩游戏，看到屏幕上跳出来的一行字，手一抖，被他操纵着的小人脱离了隐蔽处，被人一枪毙命——砰！
  “到时候带回来给你介绍，比你小一岁，你别欺负人家。晚安。”
  秦素闲聊完毕，便同往常一样，悠然下线了。
  留在石化的秦烈，半晌没回过神。
  一旁的洛南初打着打着，发现秦烈挂掉了，正疑惑着呢，突然头上耳机被秦烈摘掉了，抬起头，就看到她的小男朋友一脸三观碎裂的表情，“初初，”秦烈抓着洛南初的肩膀崩溃道，“我姐说给我找了一个弟弟！”
  “……给你找了一个弟弟，又不是给你找了老公，你怕什么！”
  洛南初的反应还是很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