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兄，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王靖雄黑乎乎的脸上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红晕，虽然喝的酩酊大醉，但那双眼睛中却透出某种变异的野生群居食肉动物特有的光芒。
  简单点说，就是色狼。而那股奇怪的光，则被称为淫光。
  听到王靖雄的话，项阳心中顿时想起了前世某种劣质的营养品，在一众无知的老头老太太之间暗中流传，搞得跟地下组织一样，而他们的接头暗号便是“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心中默默地把某些洗脑的广告丢出去，项阳问道：“嗯？什么秘密？”
  “你靠近一点，千万不能被……嗝儿……别人听到！”
  王靖雄神秘兮兮左顾右盼，好像周围的人全都是间谍一般。
  然而事实上除了项阳之外根本没有人往这边凑合，大家忙着赏舞听曲儿，哪有功夫去搭理一个醉酒的大老粗胡言乱语。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不会是你偷了城南小寡妇的亵衣吧！”
  项阳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看着不远处的歌舞表演。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嗝儿……干偷人家衣服这样的勾当！”
  王靖雄大着舌头反驳一句，之后再次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我告诉你哦，其实在这条运河里面，还有个青墨舫。据说里面的歌姬舞女个个美若天仙，几个头牌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堪比仙女下凡。就连那些打杂的侍女，都不输给碧儿姑娘。”
  王靖雄大着舌头，表情得意洋洋，好像进了人家的闺房并且还一夜未归差不多。
  “虽然都是风尘女子，但这些歌姬舞女各个精通诗词音律，就算不怎么看重相貌，但在最起码也得中等偏上才行。王兄，不是在下瞧不起你，就凭阁下这幅尊容，有几个人女子能够接受的了？”
  项阳摇摇头，不置可否的说道。
  “项兄此言差矣，那青墨舫不是一般地方，里面的女子更不是寻常人。”
  “王兄，你喝多了，需要去护城河游泳冷静一下。”
  项阳呵呵笑了两声，还是不怎么相信。
  倒不是他对王靖雄有偏见，而是青楼女子皆如此。
  虽然大唐十分重视武夫，但那是为了对付不入流的小妖精和小鬼怪。对于不知道这个世界真容的人来说，就算再厉害的武夫也不过是个看家护院的命，最多也就是当个教头，哪里比得上官员。
  所以，对于青楼女子来说，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有潜力。
  很现实，很残酷，也很无奈，但却不能去怨恨她们。
  因为她们的眼光仅限于此，看不到真实，也没有跳出去的资本，身体和思想只能被禁锢在那个小小的圈子里面。
  “项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我说过了，那青墨舫都不是寻常女子。她们不管身份，也不管地位，只信缘分。凡是能够进入青墨舫的，都可以挑选一个过夜。”
  说到这里，王靖雄似乎想起了那一夜的美妙滋味，不由自主的“嘿嘿”傻笑起来。
  “哦？世间进入有这般有趣的地方！”
  项阳笑了笑，顺着对方的话问道：“既然只信缘分，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王兄跟我说这些，莫不是知道方法？”
  “那是自然，好兄弟讲义气，这等好事我又怎么能藏着掖着，拿出来分享才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在下愿闻其详。”
  项阳把身体往前靠了靠，凑上去说道。
  “每个月最后一天的子时，只要将指尖血滴在河水里面，就能够看到停泊在岸边的青墨舫了。”
  “每个月最后一天的子时？指尖血？”
  听到王靖雄的话项阳不禁一愣，心里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世界不同于项阳前世那个灯红酒绿、夜生活丰富的现代化社会，太阳落山之后基本上就是万籁寂静，只有少数的书生还会秉烛夜读。而到了这个时候，青楼全都打烊休息，浪荡的纨绔也相继回家。
  子时还在外面晃荡的，要么是乞丐，要么是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
  至于指尖血，就更难得了。除了那些专门从事针线工作的人之外，如果不是故意弄破，因为意外流出来的可能基本为零。
  子时不回家在外面晃荡，哪里不去偏偏待在运河边上，并且还把手指弄破出血，这么扯淡的事情恐怕一年到头都碰不到两次。
  如此一来，青墨舫的歌姬舞女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靠着缘分？
  “这么隐秘的消息，王兄是从哪里得知的？”
  项阳问道。
  “是马兄告诉我的！本来是打算跟他一起去青墨舫的，没想到……”
  王靖雄叹息一声，不知道是不是伤心使然，身上的醉意消了几分。
  “斯人已去，我们还要好好活着才行！”
  项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
  “嗯！”
  王靖雄点了点头，之后站起身说道：“我去放个水，等会回来继续！”
  话音落地，王靖雄已经走到了门口，转眼功夫便没了踪影。
  一边看着外面燃放的烟火，项阳一边喝茶等待着。
  歌姬舞女的表演初看时沉醉于曼妙的身段和清丽的歌喉，但看得多了也就那样，远不如风景和一年一次的烟花有意思。
  这个年代的火药已经很发达了，但却没有形成武器系统，究其原因并非是匠师们不务正业，如项阳那边的古人一般专心钻研丹术，将火药弃之如履。而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实在是强大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令人心中绝望。
  凭项阳有限的知识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如平山县虎王和白云观卢正义、猿猴那样的怪物，最少也得是机枪或者冲锋枪近距离扫射才能够破开皮肤的防御。
  当然，前提是对方傻乎乎的站着不闪不避，也不会进攻和逃跑。
  至于几个月前争夺平山县掌控权的侯府鬼怪和良人府侠客，恐怕常规的武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必须是火箭炮或者迫击炮的饱和式攻击才有机会将其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