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
  蝙蝠侠……不，此时他重新变成了布鲁斯·韦恩。
  那位幼年失去双亲，由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抚养成人的布鲁斯·韦恩。
  “韦恩少爷，我很抱歉，我本来想赶在你之前，将她找出来，可惜我被耽搁了。”
  阿福咬着牙，仍然用枪指着医生，沉声道：“韦恩少爷，你应该知道，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那怕你想要毁灭这座该死的城市。但是她……不行！”
  布鲁斯·韦恩悄然上前一步，挡在医生面前，沉声问道：“为什么？”
  阿福没有出声。
  “回答我，阿福，为什么？”
  阿福嘴唇微微发抖，但仍然没有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医生笑着开口道：“应该是为了u盘中的那个秘密吧？”
  布鲁斯·韦恩拿出那枚u盘，皱眉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医生用调侃的语气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喽。”
  “闭嘴！”阿福冷声道，“韦恩少爷，请把u盘放下，然后就此离开，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好吗？”
  布鲁斯·韦恩摇了摇头：“阿福，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一老一少就这样僵持起来，阿福扣动不下扳机，而布鲁斯·韦恩更下不了手。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说两位，速战速决好不好？要不然就一枪打死我，要不然就将那件秘密说出来，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布鲁斯·韦恩深深吸了口气，干脆伸手将头盔摘了下来，露出年轻帅气，但充满了刚毅不屈的脸庞。
  看着眼前年轻人，阿福手微微颤抖起来，过了片刻，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将枪口放下，低声道：“少爷，请你打开u盘吧。等你知道这个秘密后，就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干了。”
  布鲁斯·韦恩身上盔甲，自然有u盘读取插口，但他可不会冒然插入u盘，万一里面有自己都无法隔绝的病毒呢。只见他伸手在空中画圈，一轮冒着火星的空间门立刻打开，而后他伸手从空间门内拿出来一个笔记本电脑。
  这一手让包括阿福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布鲁斯·韦恩一脸平静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将u盘插入后，只见500g的空间存满了视频文件。他随手打开第一个视频，一个凄厉的孩童哭声响起，而后布鲁斯·韦恩的脸色变的铁青一片。
  视频应该使用专业摄像机拍摄的，画面十分的清楚。画面当中站着一名女童，年纪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六岁。一丝不挂的小小身躯，遍布伤痕和青斑，小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珠，正哇哇大哭着。
  而在这女童面前，站着一名身着整齐西装的男人。脸上戴着硕大的猫头鹰面具，除了一对眼睛之外，其他五官完全被面具遮挡。他手中拿着一根皮带，冲着镜头狞笑了一下，再次高高举起皮带。
  凄厉的惨叫声、求饶声、痛哭声再次响起。
  布鲁斯·韦恩微微侧目，强忍着心中怒气，耐心看着视频。可怕的虐待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那女童全身上下已经再无一丝好皮肉，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那男人才满足的吐了口气，丢下皮带，摇摇晃晃的向旁边走去。
  就在视频即将结束的时候，镜头外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第一次感受如何？”
  “非常棒，感觉好像重获新生。”
  话音未落，视频便戛然结束。
  但是布鲁斯的两只眼睛却瞪得跟铜铃一般，显得惊恐无比。
  因为就这短短两句对话，他却已经听出其中一人的身份。
  愣了好一会儿，布鲁斯忽然跟发疯了一般，飞快打开了剩下的视频。其他视频画面基本都差不多，全都是十岁以下的孩童，只不过性别不同，肤色不同，但无一例外，全都遭遇了非人的虐待和殴打。
  “嘭！”
  布鲁斯再也撑不住，突然重重合上笔记本，然后狠狠的砸在地面上。眼看着笔记本已经摔成碎片，他仍然觉得不解气，干脆双手挥动，一团烈焰凭空出现，将笔记本电脑吞没。
  看着u盘也落入火中，阿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可惜医生接下来一句话，让他脸色大变：“烧了又什么用，这种u盘我有的是。”
  阿福抬起枪，刚想上前讯问医生。冷静下来的布鲁斯赶紧抬手制止他，转身看向医生，沉声问道：“这些视频，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医生不屑笑起来：“精彩吗？好看吗？看完之后，是不是也觉得棒极了，好像重获新生呢？毕竟你可是那个人的亲生儿子呢……”
  没等她说完，布鲁斯骤然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将她举到半空中，咬牙切齿道：“这些视频都是假的，对不对？”
  医生冷漠的看着布鲁斯，艰难的说道：“你应该可以分辨出，这些视频是真是假。”
  布鲁斯深深吸了口气，反手将医生摔到地上，背对着阿福冷声问道：“你所说的秘密，也是这些吗？”
  阿福张了张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那是老爷年轻时犯下的错误……”
  “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医生捂着被掐成紫色的脖子，嘲讽的大笑起来，“是啊，仅仅是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就毁了至少一百名孩子的一生。这个错误，还真是不值一提呢。”
  布鲁斯看着医生，沉声问道：“你也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员吗？”
  “当然，要不然你认为我是如此获得这些视频？“
  医生努力站起身，躺着脖子，毫不畏惧的盯着布鲁斯：
  “幸好你父亲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喜欢让旁人录下来。或许是想等以后，再好好回味回味吧。可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人敢私自复制了一份。而他更不会想到，那些理应都被灭口的孩子中，竟然还有一名小女孩幸存了下来。”
  “灭口？”
  布鲁斯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啊，视频中的那些孩子都被虐待成那样，最后又怎么可能不处理掉呢？
  一时间，布鲁斯感觉自己世界观坍塌了。
  那名从小教育自己要友善，要仁慈，要有责任心，在自己心目中是真正男子汉的父亲形象，此时轰然粉碎。
  布鲁斯慢慢睁开眼睛：“所以你打算等法庭审理的时候，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没错。”医生冷笑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当年你父亲的做法，杀了我，掩盖这一切！”
  她上前一步：“你会怎么选择呢？布鲁斯·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