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成功啊……”钟若寻低声嘀咕。
  炎朗笑道：“那可不一定，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对它下过什么命令？或者动过想要它做什么的念头。”
  “恐怕还真有。”钟若寻有点不确定，“我好像无意中催眠了它，但是效果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炎朗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这个该怎么跟她说，最后只能说了句：“未必没有那个可能。”
  钟若寻垂目静思，普通的力量办不到，那么通灵力呢？
  她隐约觉得，通灵力的事情，空间里的几小只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但碍于什么约定不能直接告诉她。
  到目前为止，也就是那个始祖老头跟她提过一些，而且还说的语焉不详。
  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嗯……小丫头，‘雷魂’说它可以破例告诉你，但是你要给它一滴你的本命精血。这会让你在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动用灵力和内力，身体也会很虚弱。”
  说话的是“情魂”，看来同为不灭之魂，相互之间有特殊的传讯方式。
  十二个时辰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个群狼环伺的地方可是相当的危险。
  只是，她还没说出自己的想法，“情魂”就接着说道：“你不用想着回夜王府再问，必须是在这个地方，你的本命精血才能发挥出足够的威力，保它无虞。”
  钟若寻：“……”
  这话的意思是，连“雷魂”也不能违反那个约定，要靠她的本命精血“保命”？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精血这么厉害？
  强调要在这个地方，那个什么源灵洞天八成也是跟她有关系的。
  一大串问号在脑子里飞来飞去，令钟若寻啼笑皆非，“等我把那只八脚怪解决了再说总行吧？”
  这次接茬的是通灵器谱，“主人可以趁它现在昏睡，去取些它的毒液，它不会抗拒的，但是主人不要把它弄死，弄死了会很麻烦的。”
  钟若寻：“……”
  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知道得比她多？
  可怕。
  被失忆支配的恐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钟若寻愣了愣，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东西她原本是知道的？
  唉，不管了。
  想太多使人头秃。
  没费什么力气就取到毒液，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将东西收好，她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是一点灵力都不能用吗，空间也打不开了？”
  “情魂”道：“前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是；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否。”
  钟若寻道：“此话怎讲？”
  “情魂”道：“你听完‘雷魂’的解释应该就明白了。”
  “那行吧。”
  钟若寻取了本命精血给雷球之后整个人迅速萎靡下来，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炎朗扶了她一把，“还好吧？”
  钟若寻不想说话，软绵绵地继续往地上倒，连吐槽这帮子坑货都不想。
  炎朗只好扶着她坐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先休息一会儿吧。”
  钟若寻缓了缓，没什么情绪地要求雷球兑现诺言。
  这回她听到的是“雷魂”的声音了，不再需要“情魂”做传声筒。
  “你的通灵力觉醒得不够，才会需要用血液作为媒介与我链接。
  “通灵力可以连通世间万物，可以操控任何形式的力量，无视空间法则，践踏一切固有规则。通灵力覆盖的地方自成领域，自动产生新的领域法则。
  “你用通灵力使那只八脚钳罗蜥沉睡，只能是你自己撤去领域，或者等通灵力的作用消失，否则其他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它唤醒。”
  钟若寻冷哼，“这个通灵力，也有自己的规则吧，这么逆天的东西必然霸道无匹，怎会轻易为人所用。”
  “雷魂”接着道：“不错，但它具体是什么规则，只有通灵主才知道。”
  钟若寻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通灵主是谁？通灵力如何觉醒？”
  “雷魂”道：“你就是通灵主。只要你没有彻底消失，通灵力就一直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恢复记忆，自然知道如何调用它。”
  钟若寻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还有哪些人知道？”
  “雷魂”回道：“你恢复记忆自然会知道。”
  这不跟没回答一样么，“我换个问法，希望我重新拥有通灵力的人多，还是希望通灵力永远埋葬的人多？”
  “雷魂”哈哈笑了几声，语调中满是敬畏之意：“通灵力是至高无上的，希望与不希望，它都在那里，没有人能够阻止，甚至没有人能够干涉。
  “只有你自己，只有通灵主才拥有操控和选择的能力。
  “除非，有人可以影响你。
  “不过据我所知，试过的人都没有成功，无一不是铩羽而归。历任通灵主都从不为外物所惑的。”
  钟若寻也笑，“那这可奇了，通灵力这么厉害，历任通灵主是怎么消失的？你可别跟我说，是寿终正寝啊！”
  “雷魂”变得无比严肃，声音也无比虔诚，“算是吧。当他们的身躯和意志无法再承载通灵力之时，通灵力就会自己去寻找下一任主人。”
  钟若寻“哦”了一声，“也就是说，通灵主其实只是一个容器咯！”
  雷魂：“？！”
  灵域空间里雷球上的雷电不住闪烁，彰显着“雷魂”此刻暴躁的情绪，它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儿，猝然炸起。
  它想质问她，她怎么能诋毁伟大的通灵之力！诋毁拥有通灵之力的通灵主！
  若是没有通灵主，万物生灵何以安然休衍生息，这方世界何以安然存在！
  但它没有那个底气，它面前的这位，不就是通灵主么。
  若它对她无礼，又怎么能说自己是在维护通灵主的威严。
  钟若寻冷冷地笑了笑，哪怕她没有记忆，也能将事情的本质猜个八九不离十，她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成。
  “照你这么说，我会来到这个天武大陆，也不是作为什么灵主候选人了。”
  “雷魂”一阵无力，她这是肯定句吧，“请恕雷不能多言。”
  钟若寻也不在意，“那你知道我的记忆要如何才能恢复？”
  “雷魂”说：“雷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