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脱!脱到我满意为止!
作者:夜非韵      更新:2021-06-23 16:09      字数:10491
  夜雪玲身着一身白色长裙,身边跟着同样装束的夜静思。夜雪玲牵着夜静思缓步走来,春婶、夏婶面色冷漠的跟在身后。四人缓步进入喜堂,众人不觉让开了道。
  她每走进一步,夜振棠的心脏就强烈挑动一下,他强装镇定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她:“你,你怎么来了!”
  “难道你千里迢迢召我回岛,不是为了让我参加婚宴的?”夜雪玲说道。
  “我——”
  夜振棠一时语塞,若说不是,那他确实毫无理由千里迢迢将她召回,若说是,却压根没有派人去请。
  他悬着一颗心,深怕站在她身后的那九名少女被她看出端倪,适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坐在两边的长老们同他一样,紧紧的悬着一颗心。
  众人微妙的神情,不偏不移的全部落入夜雪玲的眼里,她内心发笑。
  想动她的人,休想!
  原本她正在东边院落看着族人们收拾庭院,忽然听到西边院落的族人千里传音,说姑娘们不见了。
  联想到先前无忧岛波动的灵力,她便分析出了原因。
  来忘忧岛时,便发现忘忧岛四处张灯结彩,显然是有喜事。最令她介怀的是,她在忘忧岛上发现了魔族的气息。
  夜振棠,她多少了解一些。
  他最是介怀血统之事,十六年来,岛中所有喜事皆是内部结亲,从未掺杂外族。
  如今忘忧岛喜事将近,却又魔族气息。
  想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姑娘们不见了,稍微想想,便知道是夜振棠搞得鬼。
  眸光微沉,夜雪玲凝视着夜振棠,说道:“夜振棠,难道你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吗?”
  “解释?笑话,我族少女结亲,有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是吗?”
  夜雪玲手一挥,身后九名新娘的头盖瞬间落地,九张陌生的面孔落到魔族、忘忧岛族人眼中。
  君临澜坐在首座,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有些难看。
  “岛主,你难道不解释解释?”
  白日里,忘忧岛适婚的姑娘,他早就安排人描绘了画像,一一查看过了。眼前这九个新娘,没有一个是他见过的。
  见事情败露,夜振棠紧绷着的弦断了,整个人却轻松了不少。
  “魔王,虽然眼前这九位姑娘不是你白日看到的那些,但她们的的确确是我夜氏一族的族人。”
  “哦?”君临澜扬眉。
  “魔王,我等不敢欺瞒于你,这些姑娘都是我族族人!”
  一长老激动的说着,随即整个人快速靠近一名新娘,抽出匕首,想要划破新娘的手臂,证明给君临澜看。
  “放肆!”
  春婶快速挡开匕首,一脚将长老踢出喜堂。
  夏婶沉着脸,冷声喝道:“夫人在此,我看谁人敢妄动!”
  “夜振棠,原本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雪玲阁,如今你动了我的族人,那便做好死的准备!”夜雪玲说完,牵着夜静思退至一边,低声说了句:“静思,好好躲在娘亲身后。”
  “娘亲,我不怕的!”夜静思知道接下来定是血腥的场面,这些年来,她也见过不少了。
  夜雪玲在夜静思身上布下防御结界后,全身力量迸发,双目冒着怒火,步步带着强大的强者威压。
  喜堂内多数人在强者威压下双膝跪地,痛苦的哀嚎、挣扎着。
  夜振棠及其长老们强撑着身子,脸色难看的看着缓步靠近他们的夜雪玲,君临澜面色淡定的坐在一旁,观望着。
  噗——
  一口血从夜振棠嘴里吐出来,他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他嗜血的眸子瞪着夜雪玲,怒吼着:“夜雪玲,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夜雪玲冷笑:“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蝼蚁,有何区别?”
  “哈哈哈——我如蝼蚁,你如神明,我如俎肉,你如大刀,你随时可以杀了我!但是,夜雪玲,你是最可悲的!哈哈哈——我虽死犹生,你却宛如堕入无间地狱,在人世间活着,饱受众叛亲离的痛苦~哈哈哈——”夜振棠狂笑着,笑的疯狂。
  君临澜坐在首座,一手捏着杯子,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释放着强者威压的绝色夫人实力恐怕与他不相上下,听他们的对话,他心里也约莫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传闻忘忧岛夜氏一族,多年前出了一位举世无双的天才,小小年纪,实力便可横扫整个大陆。
  印象中,他似乎在仙界匆匆见过她一眼。
  那时候的她,英姿飒爽,豪气冲天。
  那时候的她,活出了他最想要的模样。
  没想到多年不曾相见,如今却是在这样的场合见着她,而她的实力仍旧是恐怖的令人害怕。
  “夜振棠,来时我便提醒过你,你本不该动我的人!”
  夜雪玲面如寒霜,凝着夜振棠,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夜振棠揪起,他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挣扎着,双眼被挤压得很大,看上去十分狰狞。
  “族长——”长老们焦急万分,甚至有长老对着夜雪玲发动了攻击,却宛如打到棉花上,软绵绵的,丝毫没有攻击性。
  “雪玲,放了族长!你难道真要成为夜族不共戴天的罪人吗?”忠叔气得发抖。
  “忠叔——”夜雪玲看着他,说道:“我夜雪玲从来都不想作为夜族的罪人,但,事与愿违!时至今日,罪人这个名号已然在我头上悬挂了十六年,我早就无所谓了!”
  “雪玲啊——族长千不该万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动了你的人,你生气也是正常。但,你打也打了,说也说了,总归是一家人,你难道真的要杀了族长?”
  “忠叔——我敬你往日对我多加照拂,给你几分薄面,但夜振棠,今日必须死!你若继续阻拦,休怪我翻脸无情了!”夜雪玲凝视着忠叔,强大的气势令忠叔身子晃了晃,不觉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里是满满的杀意,他若不妥协,恐怕先死的就是他了。
  见忠叔有所松动,夜雪玲对着一旁控制着人群的春婶吩咐道:“春婶,将无关之人丢出去!”
  “是,夫人!”
  春婶撸着袖子,朝着喜堂众人走去,众人均不信一个下人婆子能动弹他们,却不想,一吸之间,全部飞出了喜堂,狠狠的落到了院外。
  春婶将宾客全部丢出院外后,冷着脸朝忠叔等长老走去,忠叔黑着脸吼道:“你要干什么!你休得放肆!”
  “聒噪!”春婶伸手,忠叔等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径直被春婶丢了出去。
  忠叔在飞出去时,双眸中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喜堂内瞬间安静了不少。
  夜振棠被夜雪玲禁锢在半空中,神情越来越痛苦,脸色越来越苍白。
  君临澜淡定自若的坐在首座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春婶在夜雪玲的示意下退到了一旁,夏婶则小心的守护在保护着夜静思的防御阵旁。
  眼见着夜振棠要断了气,君临澜玩弄着茶杯的手缓缓将茶杯放下,抬眸认真的看着夜雪玲:“俗话说,打狗都要看主人,这位夫人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将我魔族众人丢了出去,不应该给本君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君临澜心里清楚,他麾下魔将熟人,实力深厚。她的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将他的人丢出去,说明她的人实力强悍。
  他与她,不宜战斗。
  夜雪玲将视线收回,落到君临澜身上。
  来到喜堂,她便注意到了他。
  此人身上有仙魔两界的气息,实力怕是与她不相伯仲。让春婶将人丢出去的时候,她特意没有动他。
  毕竟此时,她的族人全在忘忧岛,她不能贸然与他正面冲突,以免两人战斗,波及她的族人。
  “如今魔族首领如此年少,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夜雪玲将夜振棠狠狠的扔到地上,说道:“只是今夜,忘忧岛与魔族的婚宴怕是办不成了!”
  “夫人就不怕本君动手?”
  “我想魔王是个聪慧的,定不会贸然出手。”
  “哈哈哈——”
  君临澜爽朗的笑着,从椅子上起身,深深的看了眼夜雪玲,笑着离去:“夫人,记得你欠下本君一个人情!”
  “......”
  君临澜领着魔族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忘忧岛。
  魔族离去,夜族众人人心惶惶。
  喜堂内,夜振棠趴在地上艰难的喘息,夜雪玲的威压从未从他身上挪开,春婶、夏婶两人挡在门口,阻挡了了夜族所有人。
  忠叔们焦急的站在门外,想要进去,却奈何根本破不开春婶、夏婶两人的阻挡。
  “雪玲啊——算忠叔求你了,放过族长吧——他好歹是你大哥啊!”忠叔在门外焦急的喊着。
  “忠叔——”
  夜雪玲扭头,脸上带着冷笑,忠叔以为看到了一丝希望,以外她心里还是念及着往日的兄妹之情,苦笑着说:“雪玲啊——当年就算族长错了,不应该联合仙魔两界讨伐你,将你逼迫至禁地。但禁地如今桃花遍地,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你居住着,也不算委屈了你。这些年,族长心中对你也是愧疚难当的。若不然,又怎会纸鸢传信,召唤你回来呢!”
  忠叔说着,观察着她的表情。
  夜雪玲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她淡笑着听忠叔说完后,方才开口:“忠叔,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忠叔回道。
  “那忠叔可否听我说说?”
  在忠叔疑惑的目光下,夜雪玲说道:“夜振棠是不是我大哥,想必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五岁那年,我随娘亲出岛游玩,半路遇着被魔族追杀的夜振棠,便央求着娘亲将他带回。为了不让他被族人欺负,娘亲寻了个理由,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号,让他在忘忧岛生存了下来。忠叔——你可知,这个理由是什么?”
  “是——是什么?”忠叔下意识的问道。
  他心里甚至已经有了答案。
  “娘亲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承认他是她在外荒唐所生的孩子,奠定了他是族长长子的位置。也因着这个事情,娘亲自罚三百仗责,险些丢了命。”
  夜雪玲说着说着,自嘲的笑着:“说来也可笑。他本就不是娘亲的孩子,娘亲供他吃,供他穿,给了他绝好的身份,他本该知足。可随着时间增长,见着娘亲百般呵护我,逐渐对我起了敌意——呵,真是可笑!”
  “胡说!”
  夜振棠支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站起来,满面狰狞:“夜雪玲,你胡说!我本就是母亲的孩子,我是你大哥!是母亲偏心!是母亲偏心!”
  “夜振棠,你真是可笑!”
  “夜雪玲,你就是夜族的罪人!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若我不是母亲的孩子,母亲为何又要布局,逼迫你自罚禁地,将我推上族长的位置!”
  “这才是你最该死的原因!”夜雪玲咬牙切齿,眼睛中瞬间充满了杀意。
  “哈哈哈——你以为我怕吗?”
  夜振棠擦了擦嘴边的血,疯狂的笑着,他的目光落在夜雪玲的身上,有着恨,有着怨,更多的是嫉妒。
  “夜振棠,你千算万算,最不应该算计的便是我的娘亲!”夜雪玲快速逼近他,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夜振棠身形一晃,只觉得双眼金星。
  他趴在地上,心里一惊。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她不应该会知道啊!
  明明后来的事情,她一直在禁地,不能清楚!
  她一定是在诈他!
  然而夜雪玲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落入冰窟。
  “夜振棠,你以为娘亲偏心?可你好好想想,是谁在你生命时没日没夜的照顾你,是谁亲自指导你的修炼,是谁在你被欺负的时候亲自为你讨公道......夜振棠!你真以为娘亲不知道你是魔族的孩子?在你被带回忘忧岛的第二天,娘亲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娘亲却不愿意将你再次丢弃,她教你做人,教你修炼灵力,就是为了不让你摒弃魔族本性。然而,你却最终用魔族最残忍的噬心禁术,逐渐操控娘亲,用她的权利,一步一步将我逼上绝路,将我祛除无忧岛!”
  “啪啪啪——”
  夜雪玲拍着掌,眼中却挂着泪:“夜振棠,救你,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在骗我!”
  夜振棠摇着头,整个人仿佛丧失了心智一般,重复着相同的话。
  夜雪玲缓缓逼上双眼,两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她伸出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包裹着夜振棠,她缓缓说道:“哥——是时候让你去见见母亲,好好跟她忏悔了!”
  手微微用力,夜振棠在强大的力量之下,化为灰烬。
  四周安静了。
  夜雪玲静静的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睁开双眼。
  喜堂四周挂满了“喜”字窗花,红烛扑闪扑闪,她独自站在喜堂中央,身子轻颤着,是那么的孤单、无助。
  她——
  本想留他一命的!
  奈何,他不珍惜。
  ======
  魔将冰阑跟随着灵力波动,出了忘忧岛,快速寻着灵力波动前进,在都仙郡外拦下了海叔等人。
  “我说呢,到底是什么老鼠从我魔族眼皮子底下跑了,原来是你们啊!”魔将冰阑大刀随意的扛在肩上,目光中充满不屑。
  海叔将夜菲菲护在身后,其余八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慌张的往后躲。
  “魔将,眼下可是都仙郡,仙界领地,你确定要跟我动手?”海叔目光如炬,他誓死也要保护身后的孩子们。
  “呵,威胁我?”魔将冰阑可笑的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本将是那么好威胁的?”
  魔将冰阑大刀一挥,直接朝着海叔攻去,海叔急忙防御,整个人快速后退,夜菲菲等人随着后退。
  “海叔——”夜菲菲支撑着海叔,满脸担忧。
  “菲菲,趁我还能抵挡一二,赶紧带着她们去找仙帝!”
  “不——海叔,我不离开!要走一起走!”夜菲菲死劲摇头。
  “菲菲,听话!赶紧带着她们离开!不然,我们谁也走不了!”
  海叔催促着,魔将冰阑的攻击力极强,他逐渐支撑不住,双膝磕在了地上。
  夜菲菲咬着牙,看了眼海叔,随即领着姑娘们奔向都仙郡。
  只要跨入都仙郡的地界,一旦魔将冰阑动手,仙界之人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她们就有救了。
  魔将冰阑余光看着即将遇过边界,进入都仙郡的姑娘们,大刀一扔:“想走?问过我的大刀吗?”
  大刀直直的插在夜菲菲面前,刀面擦着她的脸落下,她吓得瞪大了双眼,一时忘记了反应。
  “菲菲——”海叔担忧的喊着。
  “今日,你们谁也别想逃!”
  魔将冰阑再次发动攻击,海叔力量不足,被魔将冰阑单方面虐杀。
  “噗——”
  海叔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到夜菲菲等人面前,狠狠的吐了口血。
  夜菲菲一怔,慌忙扶起海叔,其余姑娘们已经吓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海叔,你还好吗?”
  夜菲菲焦急的擦拭着海叔嘴角流出来的血液,却怎么也擦不完,她急的眼泪哗哗直流。
  海叔缓缓抬起手,擦了擦她的眼角,笑着:“菲菲别哭,海叔没事,好着呢!”
  “我不信,你都流了这么多血!都怪我,都怪我!我不逃了,嫁就嫁,我不怕!”
  “菲菲,万万不可,赶紧放下海叔,领着姑娘们进入都仙郡,只要进入了,就安全了。”
  “海叔——”
  “快走啊——”
  海叔推着夜菲菲,魔将冰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海叔担心极了。
  “快走啊——”
  “好,我走!”
  夜菲菲擦了眼泪,起身,对着蹲在身边哭泣的姑娘们吼道:“哭什么哭!赶紧擦干眼泪,铆足了力气,跑进都仙郡!”
  都仙郡边界离她们仅有十米,只要她们够快,魔将冰阑一定抓不到她们。
  姑娘们被她一吼,哭得更凶了。
  夜菲菲余光看着临近的魔将冰阑,只好撑着虚弱的身子,抽出长剑,迎了上去。
  “站住!”
  魔将冰阑望着她的长剑,在离长剑一指的位置停了下来。
  “以你灵力虚空的身子,你以为你能伤到我?”
  “放她们离开!”
  夜菲菲举着长剑,长剑晃得很厉害,她仰头盯着魔将,咬牙道:“放她们离开,我跟你走!”
  “菲菲——”海叔半跪在地上,双眼充满心疼。
  夜菲菲扭头,满是泪水的眼中带着笑:“海叔,她们就拜托你了!”
  “菲菲,不可!”
  海叔撑着身子,起身,对着魔将冰阑吼道:“不许伤害菲菲!有本事冲着我来!”
  “聒噪!”
  魔将冰阑皱了皱眉,一股黑色魔气直接甩了出去,海叔再次被击倒在地。
  “别,别打了!”
  夜菲菲无力的喊着:“求你,求你别打了!”
  “女人,你以为你求我,我便能放过你们?”
  魔将冰阑收了手,缓步靠近夜菲菲,夜菲菲抓着的长剑颤抖着抵在他的胸膛。
  “你别过来——别过来——”夜菲菲摇着头,缓步退着。
  魔将冰阑脚步不停,胸膛抵着长剑,脸色冰冷如霜。
  就是这个女人使用禁术害了空幽。
  他本想一刀杀了她,但是望着她那惊恐的眼神,他却觉得让她活着,好好折磨她,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
  夜菲菲叫着,双手用力,长剑直接插入了魔将冰阑的胸口。
  魔将冰阑无视着插入胸口的长剑,伸手搭在夜菲菲的肩上,凝视着她:“女人,你真的想我放了她们?”
  “是。”
  夜菲菲重重的点头。
  “好!我可以放了她们。”
  魔将冰阑伸手,干脆麻利的将长剑抽出,扔到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缓缓说道:“放了她们可以,只要你做我的新娘!”
  夜菲菲咬着唇,海叔趴在地上无力的摇着头,蹲在他身边的姑娘们哭得梨花带雨。
  “好!我答应你!”
  魔将冰阑凝视着她倔强的脸蛋,无情的说道:“作为我的新娘,难道没有任何表示?”
  夜菲菲垂着手,指甲嵌入了肉里,她挣扎着,最终双眼一闭,对着魔将冰阑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快速离开魔将冰阑的唇,她问道:“这样够了吗?”
  “你觉得呢?”
  “你不要得寸进尺!”夜菲菲吼道。
  “看来你是不想让她们活着了,亦或者,你想让她们跟你一样去魔界做新娘?”
  魔将冰阑伸手,虚空抓了一把,海叔及其姑娘们瞬间被抓到他的脚下,他抬脚狠狠的踩在海叔背上,海叔再次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姑娘们吓得直哆嗦,纷纷跪在夜菲菲面前哀求着她。
  “你到底还想怎样!”夜菲菲扒开姑娘们的手,心里无尽的绝望。
  “脱!脱到我满意为止!”
  魔将冰阑冷漠的声音传到夜菲菲耳里,夜菲菲宛如落入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脱到他满意为止!
  这里可是仙界与魔界交界地,虽然四处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但是这样的要求,她如何做得到?
  “你不要欺人太甚!”
  “既然做不到,那可别怪我!”
  魔将冰阑再次抬脚,狠狠的踏在海叔的背上,海叔瞬间四分五裂。
  “海叔——”夜菲菲不可置信的喊着。
  “啊——”姑娘们惊恐的跌坐在地上。
  魔将冰阑缓缓从地上抽出大刀,再次随意的将大刀扛在肩上:“你若是还做不到,那么接下来死的就是她们了!”
  姑娘们早就被海叔的惨死吓坏了,一听接下来会轮到她们,各个惊恐的跪着扑向夜菲菲,抓着她的裙摆,祈求着:“菲菲姐,求你了,脱吧!”
  “你们——”
  夜菲菲看着眼前疯狂求着她脱衣服的姑娘们,震惊得摇头。
  她一心想着救她们,她们却从未想着护着她。
  姑娘们见她迟迟不答应,生怕魔将冰阑会杀了她们,情绪逐渐变得激动,甚至有的开始撕扯着夜菲菲的衣服。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啊!”
  夜菲菲抓着衣服,想要后退,却发现姑娘们扯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
  “夜菲菲,平日里,你高高在上,我们仰望于你。我们早就看腻了你那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虚假面容,如今大难临头,你也休怪我们无情了!”某姑娘说完,对着缓缓起身,随即对着身边的其余姑娘们说道:“还等什么?难道你们想死吗?还不快点扒了她的衣服!”
  “你们别过来,不然,不然我不客气了!”
  望着如狼似虎般盯着她的姑娘们,夜菲菲怕了,慌了,她试图想要发动攻击,保护自己,可因着禁术的缘故,体内根本无法凝固灵力。
  “夜菲菲,你以为我们是傻的?你擅自使用禁术,如今体内没有一丝灵力,此刻的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想吓唬我们?来啊——扒了她!”
  姑娘们齐刷刷冲向她,将她按倒在地上,疯狂的扒着她的衣服。
  “不,不要——你们不可以这样!”
  夜菲菲死死护着衣服,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姑娘们完全不管她,使劲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撕拉——
  外衣瞬间被撕破。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夜菲菲挣扎着,却根本挣扎不过。
  啪——
  某姑娘随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不顾她的挣扎,再次撕破她的里衣。
  最终,夜菲菲的衣服被姑娘们全部撕碎。
  夜菲菲双眼空洞的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姑娘们的抓痕。
  “她的衣服脱了!你要说话算数,放了我们!”
  姑娘们指着夜菲菲,对魔将冰阑说道。
  魔将冰阑从始至终冷漠的看着事情的发生,他的余光落到夜菲菲身上,随即收回:“谁说你们脱了她的衣服,本将就放了你们的?”
  “刚才不是——”
  “本将是说让她自己脱,可没让你们动手!”
  魔将冰阑打断她们的话,随即脱下长袍,走到夜菲菲身边,将她包裹后抱起,宛如死神般盯着姑娘们:“她是本将的新娘,你们如此对待本将的新娘,还想活命?笑话!”
  魔将冰阑抱着夜菲菲离去,姑娘们在他身后,被团团魔气包裹,最终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空气中飘散着他冰冷的话:“她,只有本将可以折磨!”
  夜菲菲双眼无神的靠在魔将冰阑怀中,身上的伤痕已经逐渐痊愈,她就像一个呆傻之人,任由魔将冰阑抱着她前进。
  不哭、不闹、不挣扎。
  魔将冰阑悬浮在无忧岛上空,发现无忧岛上已经没有魔族的气息了,便转身回了魔界。
  抱着夜菲菲回到魔界,魔将冰阑将她扔给了身边的魔兵,让魔兵将她送到他的居所好生看管,自己则去了望天楼复命。
  “王,我回来了。”魔将冰阑跪在地上说道。
  君临澜坐在王座上,微微抬手,魔将冰阑被拖了起来。
  “查得如何?”
  “禀王,夜振棠安排属下护送族中适婚女子潜逃至仙界,临近都仙郡边界,被属下拦下,除了夜菲菲,其余众人皆被斩杀。”魔将冰阑回道。
  “哦?”君临澜挑眉,魔将冰阑是何秉性,他清楚得很。
  他不进女色,重情重义。魔将空幽死于夜菲菲的禁术之下,其余人皆被斩杀,独留夜菲菲,倒是有点意思。
  见魔王双眼凝视着他,魔将冰阑解释道:“王,属下本应该一刀杀了那贱人,可是空幽死得冤枉,若是这么简单便让那贱人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属下定要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魔将冰阑说着,双眼迸射着寒意。
  提到空幽的死,君临澜突然想到什么,从纳戒中取出一个东西丢给他,说道:“空幽灰飞烟灭之时,本君刚好捕捉到他的灵识,收入了,魔戒之中。吩咐下去,在魔界魔气充沛之地为空幽立下衣冠冢,将他的灵识放入其中,让魔族众人日日祭拜,温养空幽灵识,空幽或可有活命的机会。”
  “谢谢王,属下这就去办!”
  “嗯~”
  魔将冰阑拿着魔戒退下,麻利的让人寻了魔将空幽的衣物,在魔界魔气最充沛的地方立下了衣冠冢,并发布了公文,要求魔界众人必须每日祭拜衣冠冢。
  安排好一切后,魔将冰阑回了自己的居所。
  魔兵将夜菲菲带回魔将冰阑的居所后,想着他们从不进女色的冰阑大人居然带回了女人,甚是欣慰,立即唤来了婢女给夜菲菲梳洗打扮。
  魔将冰阑回到居所,诡异的看着府中下人忙忙碌碌的收拾着院落,氛围十分热闹,他疑惑的开口:“怎么回事?”
  下人们恭敬的行礼,婢女小莫上前一步,双眸中带着崇拜、仰慕:“回冰阑大人,夫人刚入府,嬷嬷觉得府中四处久未打理,吩咐我们将府中内外好好打理一番,免得让夫人见了笑话。”
  “夫人?”
  魔将冰阑蹙眉,他从未婚娶,府中何时有了夫人?
  转念一想,看来是魔兵将那女人送来时,误会什么了。
  小莫恭敬的站在一旁,听到他的话,垂着的双眸闪过一丝亮光。
  难道今日魔兵送至府中的姑娘不是冰阑大人从忘忧岛娶回来的夫人?
  小莫悄然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神情并没有丝毫欣喜,更是落实了心中的肯定。
  虽说那姑娘衣衫不整,身上还裹着冰阑大人的外袍,但从冰阑大人的神情来看,那姑娘肯定不是冰阑大人喜欢的女人。
  小莫心里有些高兴,下意识的问道:“冰阑大人,刚才魔兵送来的姑娘,不是我们的夫人吗?”
  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到小莫身上,小莫方才发觉她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女婢该死!”
  魔将冰阑凝视着她,良久,冷声说道:“自去领罚。”
  “是!”
  魔将冰阑将目光挪开,径直走向自己的卧房。
  夜菲菲已经被婢女们打扮妥当,呆呆的坐在床边。
  她精致的脸蛋略施粉黛,一根淡黄色的金簪插在发髻上,显得格外的淡雅。婢女们根据她的气质,给她换了一身淡薄的黄色轻纱,显得格外朦胧、漂亮。
  魔将冰阑走进房中,婢女们微微行礼后,悄然退下。
  望着床边静静坐着的夜菲菲,魔将冰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白日里,她英姿飒爽,性格乖张。
  此刻的她,安安静静,美得不可方物。
  当目光与她的双眸对上时,魔将冰阑的心颤动了一下。
  那双眼睛,绝望而无神,早已经失去了白日里的风采。
  “夜菲菲,你最好给本将打起精神来,不然后果不是你想要的!”魔将冰阑开口道。
  夜菲菲静静的坐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她的反应令魔将冰阑有些烦躁,他走到床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夜菲菲,你若是在这般漠视本将,本将即刻去忘忧岛杀了你爹!”
  “你混蛋!”
  夜菲菲终于有了反应,她怒瞪着他,双手不停的拍打着他。
  她体内的灵力尚未恢复,她根本无力反抗。
  海叔死了。
  那些姑娘们残忍的扒光了她,让她无颜在活下去。
  她几度想要自杀,每每在发簪逼近脖子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忘忧岛众人的脸,担心魔将冰阑会因为她的死,牵连忘忧岛,绝望的放弃了死的念头。
  最少她活着,或许可以护着忘忧岛的众人不被魔族牵连。
  胸膛被夜菲菲有气无力的敲打着,魔将冰阑脸色黑了黑,捏着她下巴的手狠狠一甩,夜菲菲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夜菲菲,我奉劝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否则,忘忧岛,本将有的是能力让它从仙魔大陆消失!你若想你爹,想忘忧岛好好的,便做好你作为本将娘子的本分。”魔将冰阑说着,即使他已经从其他魔将口中得知夜振棠已经被杀死,却还是选择了利用夜振棠,忘忧岛众人来威胁夜菲菲。
  夜菲菲抬头凝视着他,双眸中缓缓流下眼泪:“放心,我会做好一个娘子该做的事情。”
  “最好收起你楚楚可怜的模样,本将看着就烦!”魔将冰阑说道。
  夜菲菲快速将眼角的泪水擦掉,牵强的扯出笑容:“这样够了吗?”
  “......”
  她的笑实在太难看,魔将冰阑直接挪开目光,转身走到一旁的衣柜前,刚准备伸手,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过来,给本将换衣。”
  夜菲菲搭在地上的双手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最终缓缓爬起来,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外衣脱下,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青色长袍换上。
  她给他换着衣服,他点头看着她的脑袋,无情的说着:“即日起,你便是府中最低等下人,做好本将娘子本分之时,也要给本将做好府中低等下人的本分!”
  夜菲菲系着他腰带的手抖了抖,随即回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衣服换好后,魔将冰阑走到外屋书房,坐到桌边,拿起书看着。夜菲菲默默的站在内屋柜子前,一动也不动。
  难道她此身,真的就当如此了吗?
  见她迟迟没有出来,魔将冰阑冷声道:“还不给本将滚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夜菲菲身子抖了抖,将眼眸中的绝望与不甘深深掩藏,换上满脸牵强的笑容,走了出去。
  恭敬的伺候魔将冰阑看完书,天边已经逐渐泛起亮光,魔将冰阑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径直进了内屋。
  夜菲菲站在原地,余光看着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的魔将冰阑,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再次隐退。
  她默默的走到一旁坐下,双手放在桌上,呆呆的趴着。
  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眼泪止不住的掉。
  她低声抽泣着,压抑着,生怕哭声将内屋里的人吵醒。
  她从未想过,潇洒肆意的她,如今会落得这般下场。
  忘忧岛她回不去了。
  清白也没有了。
  自由更是没有了。
  她唯有的只是这幅活着的躯壳。
  魔将冰阑躺在床上小憩,并未真正的睡着。她纵使压抑着,不让声音放出来,他还是听得很清楚。
  若不是她使用禁术害的空幽灰飞烟灭,他或许不会这般对她。
  如今这一切,均是她应该承受的。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不知道哭了多久,屋外投进了几缕阳光,夜菲菲赶忙将眼角的泪水擦拭,整理了脏乱的面容。
  伺候魔将冰阑起身的嬷嬷端着水盆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昨日冰阑大人带了夫人回府,想必今日未必会早起。
  犹豫再三,嬷嬷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