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糜漫，月明繁星。毒苏在床上躺了一天，有些尿意，便起身小解。
  “还不睡觉，在这干嘛？”毒苏看见今天早上流鼻涕的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门口得柿子树下。夜晚总是要比白天冷，小女孩得鼻涕都流到嘴边了。“哧溜。”鼻涕又被吸了回去。
  “你没家么？”毒苏蹲下身子询问道。
  又是一声“哧溜。”小女孩脏兮兮的手中捧着一个通红通红得柿子。漏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大哥哥，请你吃柿子。”
  柿子一分两半，橙色果肉一丝一丝，还带有几个硬核。
  “哧溜。”这次倒不是小女孩吸鼻涕的声音。毒苏吃柿子跟小女孩吸鼻涕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没等毒苏把柿子吃完，小女孩便一声不吭得跑了。毒苏连声谢谢也没来的急说。
  毒苏一天都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却有种说不出的乏惫，比经历一场大战还要不舒服。此时此刻，吃过柿子，那种乏惫感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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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饿了么？”洛躺在霞的怀抱里。
  洛准备说不饿，但洛的肚子已经表达出来。
  “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霞邪魅一笑。
  洛的脸有些发红。
  “吃奶。”霞笑的更厉害了。
  洛的脸更红了。
  “别着急，等着我。”霞向着远处的湖泊走去。
  洛的脸红的像柿子一样。
  天上，皎洁月光，星星眨眼。湖泊，同样如此，只不过多了三头梅花鹿。霞一步一步走向湖泊。
  一头雄伟实角，角有四衩。一头无角。一头竖着耳朵，四处张望。
  霞看向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小梅花鹿说道：“小家伙，今天你要饿肚子喽。”
  小梅花鹿牙牙学语，发出声音惊动角有四叉的梅花鹿。
  霞的声音与刚刚天壤之别，对着四叉梅花鹿厉声道：“借你老婆一用。”
  霞扎着马尾，双手背后，走到洛的面前。
  洛低着头，不敢看霞。霞偏偏要他看。“看着我，洛。”
  洛不语。
  “不看我走啦！”
  “别！”洛羞涩的抬起头。霞从背后掏出一个带奶嘴的奶瓶，奶瓶装的满满都是。
  霞递给洛，洛迟迟都没有接手。
  “不要我扔啦！”
  “别！”
  霞不在调戏洛，奶瓶放到洛面前。“我在前面德玛西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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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苏依旧躺在床上。外面嘈杂的脚步。白衣女子徐甘踹门而入。袖口飞出三丈绸锻，宛如一条白玉蟒蛇。
  毒苏身上裹满白布，脚朝天，头朝地，吊在悬梁之上。
  “吐出来”虽说接触不多，但这是毒苏第一次见徐甘如此气急败坏。
  “吃的东西哪有在吐的时候。”毒苏依旧坚持他的道理。他就吃个柿子，还是半个。等以后，还她一个就是，实在不行，还她一箱。
  徐甘五指相握，白布勒的更紧了。
  “杀了他，事情便能解决。不过为地府多收一个魂魄罢了。不如，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乌迪尔边说边为毒苏松绑。
  徐甘对毒苏的感觉一向很好，要不然，哪能等到乌迪尔赶到，哪能绑在悬梁，还问问题？
  毒苏一头雾水，到现在也不明所然。
  “小女孩叫柿子，我的女儿。”徐甘恢复以往的淡然。
  “她爸爸呢。”毒苏一开口，便知道说错话了。
  “我也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女子带着懊悔。自己对自己都不珍惜，谁还会在珍惜你呢？
  “柿子，天生体寒。一出生，便要夭折。柿子，命好，遇到一位老和尚。柿子这个名字也是老和尚取的。门口那个柿子树也是老和尚栽的。老和尚让每年四月四吃一颗柿子。那颗柿子树每年也只在四月四接一颗柿子。柿子吃了四月四的柿子，才能等到下个四月四。”徐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语气依旧如清风，慢慢徐来。
  “我吃了一半，柿子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毒苏问到。
  “只有一半。”徐甘答到。
  “我要救它。如何去救。”毒苏感觉天下不可思议之事全让自己撞上了。
  “大海，人鱼的眼泪。”徐甘凝视着毒苏。
  “大海在那？”
  “大海在大海上。”
  “人鱼的眼泪岂不是在人鱼眼睛上。”
  “聪明。”
  那一年。清晨，毒苏给柿子一半柿子，他愿她年年柿子红。那一年。深夜，柿子给毒苏一半柿子，她愿他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