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重楼
作者:
粥小晓 更新:2021-06-22 15:58 字数:2046
龙殿内,素帷帐内的龙娇紧锁着眉头,依然苦恼着腹中的孩儿,可儿起身点燃了安神香,又坐回床边说说笑笑,相互间竟也驱散了不少忧愁苦恼,外面的男人们饮酒相谈,其乐融融。
楚奴狂好说歹说,嘴皮都磨薄了才把星海哄好,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紧挨着坐下,眼中心中尽是良人如斯,再不瞧旁人半眼,星海被瞧的发糗,脸通红一片,桌下暗拧了楚奴狂一把,嗔怒道:“你看我做什么?”
楚奴狂憨憨一笑,暗暗握紧了星海的手,苦守半生,相扣十指,这份情愫绵绵,尽化作心底的暖,含泪笑道:“这、、、这下你再逃不了,他们都说了,已经把你托付给我,哈哈哈~,你要是再逃,我便抓你回来,你以为你那天雪绝技很厉害吗?还不都是我让着你,一会儿你还要跟我走,天涯海角都要多走几遍,这是你欠我的,谁叫你躲在龙域大半辈子,现在被我抓到,你再别想逃!”
他低了头,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温柔似一个七八岁孩童,半响后抬起头,眼神落在应龙身上,双眸和煦俊朗,笑道:“好孩子,你比苍龙守强多了,他虽也立过不朽功绩,但却是个老古董,小战皇,你记着:剑道精益无尽,剑客的本性却难变移,真正剑道大成者,需有一颗海纳百川的胸襟。”
当着龙域众人,侃侃指摘鼎鼎大名的苍龙守,怕是只有这位楚奴狂敢了,星海急的五内俱焚,抬眼瞟着四位兄长,见四人的脸色一个黑过一个,慌忙摇着楚奴狂的手,低声道:“你别胡说了。”
楚奴狂抓抓脑袋,眼神扫过众人,眉目却无半分愧色,端起酒杯仰头喝尽,转头问星海,“吃好了吗?”
星海微微一怔,仓皇之中碰到了石桌,酒水溅了满襟,正仓皇狼狈的时候,便被楚奴狂横抱了,一时吃惊非小,粉拳轻锤,瞥着旁人的惊愕的眼神,嗔怒道:“楚奴狂,你做什么呢?这是龙域,又不是你的楚府。”
楚奴狂头也不回,狂笑更甚,大步流星的出了龙殿,“星海是我的女人了,以后龙域有了麻烦,我自然鼎力相助,这笔买卖你们不亏!”
星皓眉目微垂,白须无风自动,默默饮了杯中残酒,摆手笑道:“且随他俩去吧。”
应龙豁然起身,心中已对这个敢作敢为的男子钦佩之极,双手持杯,酒水荡漾里,泱泱道:“楚奴狂,这杯酒,本太子敬你了!”
楚奴狂立住,微风摇曳着蟒袍儿,乌发翻飞似一颗迎风玉树,“小战皇这杯酒我是该喝的,可我怀里抱着的那是顶顶要紧的东西,一时也腾不出手来,便暂且记下了,我欠小战皇一杯酒,哈哈哈~”
“你要忘了我这杯酒,我饶你不得!”
温酒过喉,融作胸前暖意,应龙双颊微红,悄然踱进内殿,看着相互说笑的可儿和龙娇,接过侍女手里的饭碟,躬身立在床边,说:“婶婶,你还没吃饭吧。”
龙娇斜睨着应龙,接过饭碟,却是半点胃口也没,嗔怒道:“你叔叔呢?他怎么没来?”
应龙搔搔头,“叔叔或是有事忙吧,婶婶你别记挂他了,他戍守龙域忙的厉害,可心底一定念着婶婶和肚里的孩子呢。”
可儿莞尔一笑,将一杯冰梨汁放在龙娇身前,说:“婶婶,你喝一些冰梨汁,胃口或许就能好一些。”
龙殿外传来一声呼啸,龙蟒破雾而来,风风火火的闯进龙殿,在外头寒暄吵嚷,这个三尺汉子,再过半把个月便要升为人父,心底的喜乐尽化作酒盏相撞的脆响,龙娇的柳眉却拧作了一条线,轻锤着应龙:“他在外面吵嚷些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应龙默默握了婶婶的手,起身出了内殿,悄然立在龙蟒身后,夺过了他手底的酒,笑道:“叔叔,这被酒我代你喝了,你快进去陪婶婶吧。”
龙蟒搔着头,憨憨笑几声,飞也似的往内殿跑,还没跑几步,便又折拐回来,在应龙耳边低声道:“龙域外有人找你,像是杜凌峰派来的。”
应龙心下微惊,默默低头饮酒,起身向五老伯告了别,缓步踱出龙殿,若不是十万火急,杜凌峰绝不会派人寻到这龙域,一想到这儿,心底像是悬了一块石头,脚步也不由得快了。
龙域外,一名银甲小卒踱来踱去,终是耐不住性子,探手摸向结界,手臂袭来一股大力,身子凌空飞起,他一个翻身,稳稳的攀负于地,地面留下深长的爪痕,双眸像是浸了毒,狼牙喷张,喉颈发出嘶嘶怪叫。
抬眼睨见了应龙,仓皇站起,身子一震便将银甲上的黄尘褪去,眉目垂的很低,只待应龙走到近前。
应龙急急忙忙的走出龙域,瞥见这个银甲小卒,问:“元帅传我什么事儿?”
银甲小卒埋着头,乱发遮了脸,说:“有要紧事,将军快随我来。”
应龙忙不迭的跟上银甲卒,两人急步翻越朝阳山,速度竟然不相上下,应龙微微一惊,细细打量着银甲卒,却也瞧不出什么端疑,笑道:“元帅有什么事啊,可有什么口风?”
银甲卒摇头,冷冰冰的冒出一个字来:“没!”
应龙又问:“你这身御风而行的功夫一定得了高人传授?我竟然有些追不上。”
银甲卒的嘴角上扬,狞笑不已,步伐却又快了几步,喃喃道:“将军可不要掉了队。”
二人走出老远,另一名银甲卒连滚带爬跑来,脸急的失了血色,在龙域结界外蹦跳打转儿,高声喊道:“应龙将军,应龙将军,魔兵与玄武军对峙大雪霏,元帅特意命我来找您。”
一名龙域农汉上前几步,搔了搔头,苦笑道:“你们怎么还派了两拨人,小战皇刚刚就跟一位银甲卒走了。”
银甲卒颓然的瘫在地上,喃喃道:“元帅不是只派了我来吗?怎么、、、怎么还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