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不看他，努力使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每次？才没有咧。这是劳资的初吻好嘛？”
  叶思霆的眼睛更加幽深，“是吗？那好，我还没尝够……”
  “你！”
  ……
  “冷了？”关心的询问从旁边传来。
  叶思霆已经挂掉电话。
  程莉琳早就发现，叶思霆和叶枫都穿着长袖衫，只是袖口稍微上撸，所以，车内才会开着冷气，对她而言略冷的温度，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刚刚好。
  但是听到叶思霆温和的声线，程莉琳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然后，叶思霆就拿了一旁的外套给她。
  程莉琳接过外套穿上。
  男人的西装包裹了她整个人，让她看上去愈发娇小，袖管过长，几乎看不见她的手，当衣服套在身上，程莉琳闻到淡淡的烟味，还有叶思霆身上的味道。
  因为穿衣服，几根头发粘到了唇瓣上。
  程莉琳忍不住抬手去捋发丝。
  西装袖口往下滑，露出女孩纤细白皙的手指。
  她撩过发丝拨到耳后。
  程莉琳没扎头发，乌黑的发滑落在脖颈间，左耳被勾出来，她的皮肤白皙细嫩，车窗外，掠过忽明忽暗的灯火，让人能看清她侧脸和耳背处细细的绒毛，是年轻才有的象征，又流露出几分俏皮的可爱。
  叶思霆幽深的视线在女孩脖颈处停留几秒，随后就移开了眼。
  叶枫对s大的路并不陌生。
  当车驶过栖山食堂，程莉琳主动开口：“在这里停就行。”
  等到轿车熄火，刚好停在宿舍的大门前。
  程莉琳刚准备道别，叶思霆却降下车窗，瞧了眼苑门口报废的保安亭，问她：“女生宿舍附近没保安值班？”
  “星园那里的宿舍有。”程莉琳解释：“这边是旧宿舍，学校已经把好几幢楼租给食堂员工做寝室，这边晚上人也挺少的，久而久之，岗亭也就闲置了。”
  叶思霆记得昨天在他的公寓里面程莉琳说刚换过宿舍：“目前只有你一个学生住在这里？”
  “……还有我一个室友。”
  程莉琳停顿了下：“不过她是自己搬来的。”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了。
  张佳见她快9点了还没回来，因为不放心打来电话。
  “我已经在食堂外。”程莉琳轻柔地嗯了一声：“马上就回去。”
  她接完电话就没再久留。
  道了谢，程莉琳推开车门下去。
  走出十米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这次，等她回头，发现那辆雷克萨斯还停在原处。
  一瓣黄叶从她头顶的槐树上飘落。
  这一瞬，程莉琳感觉自己仿佛听见了枯叶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注意到身上的西装，往回走了过去。
  当她走近，原本升起的车窗再次缓缓落下，她没把西装脱下来还人，而是注视着正往外投来目光的叶思霆问：“改天我要怎么把外套还给你？”
  这句话，她用了平语。
  像是无意，却又像故意为之。
  叶思霆静静回望她，眼神让程莉琳的心跳略快，但她没转开视线，保持着镇定，耐心等他的回复，半晌叶思霆才开口：“等下次叶枫来学校，顺便交给他就是。”
  是让她感到失望的答案。
  程莉琳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失落。
  这种失落感，直到她踏进宿舍都不曾消除。
  ……
  张佳看见程莉琳穿了件男装回来，忍不住问：“你爸爸送你回来的？”
  傍晚程莉琳离开，告诉她是要跟着家人出去吃晚饭。
  “不是。”程莉琳脱下西装搭在椅背处，对上吴雪涵好奇的眼睛，不禁莞尔，多解释了一句：“也算是长辈，他刚好要回家，顺路捎了我一程。”
  “哎哟，不会是你那个……”
  张佳很机智地没有说下去。程莉琳说道：“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学习。不然，做个米虫也行。”
  张佳叹息了一声：“喂，真的，其实我觉得你们挺配的，真的一点也不想想嘛？反正只是同学的哥哥而已啊。这个又没有什么。”
  “你不懂。”
  张佳嘟着嘴，“好吧，是我不懂，哎，人啊，为什么要到了年纪就谈恋爱呢？”
  这个，程莉琳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和叶思霆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样的不一样，就像梦一样，这场梦，很美，但是，是否容易碎呢？程莉琳不知道。
  张佳注意到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地，于是问道：“对了，阿琳，最近你是怎么了？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你在宿舍过了？”
  一听到这个，程莉琳瞬间紧张起来了。
  “怎么了？辅导员查寝？”
  张佳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我最近忽然变得有空起来了，才会注意到你。王玥月和刘悦，不管多忙都好，都会在宿舍的，只有你，最近这几天，总是不见人，你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程莉琳掩饰道，“没有，没有什么，我不是说了么，我接了一份兼职，工作到很晚，不好吵醒你们，索性就不回来了。”
  张佳说：“什么兼职？这么重要？”
  “就是我上次说的护理啦。”
  张佳看着她，说道：“你告诉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老老实实说哦，要是有的话，告诉我们一声，以后想出去的时候，我都可以给你打掩护。”
  这个……
  这个倒是不知道怎么说。
  程莉琳就挑个拣个地说，大概意思就是叶思霆对她告白了。
  “卧槽！我就说嘛，当初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对你有意思。果然啊，还是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他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
  “所以，阿琳，你这是答应他了吗？”
  程莉琳点头。
  那个样子，应该算是答应了吧？
  但是，她只是觉得一切都十分地迷幻而已。叶思霆，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为什么，就让自己一直都这么看不透？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程莉琳的脑子里，一直都挥之不去。
  叶思霆啊，你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呢！
  这样，到底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