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记住
背景色:前景色:字体:[很小较小中等较大很大]
第82章 生儿生女自己养 言传身教健康长
作者:如梦岁月      更新:2021-06-22 09:16      字数:4172
  近几天来,方怀瑜的心神一直不定,饭吃不进,睡不着觉,干活老是走神,心里焦躁,书也看不进了。半夜时分,玉儿看他睡熟了,就悄悄地来到床前,迅速脱去衣服钻进被窝……
  方怀瑜突然被惊醒,他醒来一看玉儿已经爬到床上。他一怒,一脚把她蹬下床。玉儿忍着疼痛爬起来叫着:“我俩是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进了洞房的夫妻。你为什么不让老婆上床?你真要把我气死啊!”玉儿说罢“呸”的一声吐了他一脸吐沫,摸着疼痛的屁股,连衣服也不拿,光着屁股走了。
  虢老夫人听到玉儿向怀瑜的房间去就悄悄地尾随其后……当她听到扑通一声紧接着呸的一声。她知道玉儿被怀瑜蹬到地上了,那“呸”的一声是玉儿吐吐沫。她并不知道那口吐沫吐到了怀瑜的脸上。她听到玉儿出来就躲了起来。待玉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迈开步子向怀瑜的门前走去。她知道怀瑜的房门没有关,就故意地敲了敲门叫着:“怀瑜,刚才我听到你屋里扑通一声是啥声音啊!快开门,我进去看看。”
  “妈:这么晚还没有睡呀?”方怀瑜翘着头问。
  “我咋睡得着啊!你又把玉儿赶出来是不是?你就和玉儿成个家吧!我同情你们这对患难的人儿,家里条件差,也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你和玉儿睡到一起就算结婚了。你俩一结婚那个坏虫就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自从那次玉儿被举儿掐昏以后,她整天总是提心吊胆地。那个坏虫从牢里出来后,几乎天天深更半夜来骚扰玉儿。他仗着户族大,又有葛县长做后台,他十足是个流氓。他不达目的不死心,万一……玉儿抱着我哭着说‘外婆你看咋办呀?那个流氓咋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他回来就缠着我,这日子咋混啊?’我想了想说你和怀瑜在大山里就拜堂成亲了,现在你俩就圆房算了,两个苦命的人儿相惜相爱相依为命……她听了我的话就来了。你咋这么狠心把她推下床!举儿简直把玉儿吓死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玉儿说把贞操献给心爱的怀瑜哥,她甘心情愿。不然迟早会被恶人夺去。”
  “妈:不要说了,玉儿咋变成小妖精了,简直就像小说里描写的风流女子,一点儿也不顾羞耻。这一段她总是趁我睡着就钻进被窝。她可是我磕头认下的妹妹啊!我不能违背良心……我满脑子尽是烦心事,烦就烦死了,咋有心去想那男女之事。我想到上海去。”方怀瑜起来拉着岳母说。
  “我知道你又想艳杰了,马上她的三年期就到了,去吧……”虢老夫人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妈: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割舍不下艳杰啊!”方怀瑜说着扒到岳母的怀里哭了起来。
  “孩子:不要伤心,起来,我对你说:昨天夜里我梦见艳杰了。自从她离开我以后,我还要第一次梦见她,梦见她抱着孩子回来了。她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满脸笑容……我的直觉告诉我,艳杰还在人间。自从听说她跳了江,我心里一点感应也没有。几年了,我总感觉她还活着。说她死了,我的灵魂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更没有受到刺激。不过这几天,我好像魂不附体,你快去上海看看……”虢老夫人给女婿擦着泪说。
  “妈:你知道我的心里是啥滋味吗?瑾瑜、艳杰、瑾瑶她们仨就把我的心搅得够乱了,玉儿又来凑热闹。我比玉儿大十来岁……怎么能和她结婚呢?我早就把她当亲妹妹了。她怕举儿糟蹋就让她和饶秀玉、罗婆婆你们几个睡一个房间。妈,你和罗妈妈一定要保护好玉儿。我还要去找瑾瑶,不管她疯也好,傻也好,我就要对她负责。说句心里话从她给我写字条、给我擦眼泪……那一刻我就爱上她了。瑾瑜、艳杰去世了,我一定要把瑾瑶找到,我俩在地道里已经拜了天地,她就是我的妻子啊……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是咋了,神魂颠倒的,刚把玉儿推下床,又想把她抱到怀里。我的好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又犯了神经病?”
  “孩子,你不要伤了玉儿的心。她是个好姑娘,你慢慢地把瑾瑜、艳杰、瑾瑶忘了吧,用全部的心来爱玉儿。她不仅在日常生活中依赖你,在心灵上也依赖你啊!她笑着对我说‘怀瑜哥忘不了那朵浪漫的玫瑰——王瑾瑜。心里,时刻装着雍容的牡丹——方艳杰。魂,可能早就被娇艳的茶花——王瑾瑶勾去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起为他默默奉献的玉兰——玉儿。我小玉儿可是一朵皎洁的玉兰花啊!’玉儿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从上海回来就和她结婚吧,不要三心二意了,就听妈妈一句好吧?我看到你俩成了亲心里才踏实!
  你到上海把小东升接回来。他已经四岁了,我还没有见他一面。他不知道外婆是多么的想他!我的孩子、我的孙子你俩就是我的命根子啊!孩子到了懂话的时候就赶快教育,放到亲戚家是不行的。两家感情深厚,他们会对孩子溺爱,养成孩子无拘无束、好吃、懒惰……等坏毛病。两家感情一般,但又不是很好,他们觉得孩子是个负担,就会对孩子冷落、排斥……孩子会有一种孤独感……以后长大,性格就会孤僻……就是亲爷奶,亲外公外婆也不行。孩子要从小教育,一定要自己的亲爹亲妈教育。小东升已经四岁了,再晚了就不好教育了。上海虽然好,我相信郑孝方夫妇会对他好。但我不放心,他们会溺爱孩子。你去把他带回来,让他知道你是他的父亲,你要和孩子从小建立感情。母亲走了,你要亲自带,亲自言传身教,把他从失去母亲的阴影里带出来。父母干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孩子么?你干的再多、再好、挣了个金山银山,不孝子孙也会给你挥霍光。当父母的教育不好孩子,就是最大的失败。教育孩子要从小,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植物的形成由于栽培,人的形成由于教育。康德说‘人只有通过教育才能形成一个人,人是教育的产物。’一个孩子如果生活在批评中,他就学会了谴责;如果生活在恐惧中,他就学会了忧虑;如果生活在鼓励中,他就学会了自信。如果生活在忍耐之中,他就学会了耐心。如果生活在真诚之中,他就学会了平静地生活……我们还有百万的财产要他继承,如果他在上海养成了坏习惯就完了。你去把他带到这里,让他喝一喝野菜和水煮、爬爬山、和村里的孩子们闹腾、闹腾,在艰苦的环境里磨练磨练。在他人生最宝贵的少儿期,种下什么样的情感种子,日后便会收获什么样的果实,真情与金钱无关。让他和亲人们在一起磨合,磨合,接受父亲的棍棒敲打敲打,从小磨练磨练他吃苦耐劳和忍受欺负的忍耐力和毅力。看着他成才,我的两眼才能闭得上啊!”
  “妈:自从艳杰跳江后,我多次梦见她,梦见和她拉着小东升在葫芦湖边散步,梦见和她拥抱……梦醒以后我总是泪流满面……”
  “艳杰已经去了三年。古人说:人死了三年后才把牵挂亲人的情绳拉断,去!了却最后一桩心事……”虢老夫人含着泪说。
  “行!我从东条山、葫芦湖、清水河边,挖了两棵小柏树、采一些鲜花,还给她刻了一个碑……”
  “哎呀!我听玉儿说了,那碑有一百多斤,路又那么远,我看就算了。”
  “不行!我一定把它扛去。”
  ……
  一九七五年五月五日,方怀瑜背着两棵小柏树和鲜花,肩上扛着一块一百多斤重的石碑来到崇明岛,来到方艳杰的衣冠冢前。“啊!坟包怎么没了?”他叫着放下石碑。看着那个已经成了平地的墓地,不解地自问自答。“怎么会是这样呢?已经堆了两次了,是谁把它扒了呢?那么大的一个坟包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方怀瑜跑到农场借来铁锹,为了证实他这次要堆的坟包准确,他先把地上的土铲去。找到里面的东西再来堆这个坟包。
  当他把“墓”挖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床乱被子,其它东西一件也没有了。带着疑问,他把土填上,又从周围铲了好多土,重新堆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坟包。栽上小柏树、摆上鲜花、把石碑立上。他看到修整一新的坟地,眼前突然晃动方艳杰的影子,他抱着石碑就亲吻起来,泪水顺着那上面“方艳杰女士之墓。夫:方怀瑜儿子:方东升敬立”的字往下流……许久、许久……方怀瑜眼里的泪可能流完了,趴到石碑上迷糊过去了……
  两艘货轮一上一下吼叫着,那震耳的汽笛声把他惊醒了。他醒来揉了揉一对眼睛、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口水,伸了一个懒腰后向江边走去,来到江边他蹲下来伸出双手捧起江水洗去满脸的泪水,然后起来望了望那个坟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方怀瑜来到郑孝方住的那条街,老远就看到街道墙上的标语:把暗藏的郑孝方、孔……他一看扭头就往回走,顺着思南路、皋兰路到复兴公园,往方艳杰生孩子的那家医院跑去。方怀瑜在上海只认识四个人——郑孝方、孔祥贞、仪长春和护士小瀛。在这个危机的关头,他只好去找瀛护士。
  瀛护士正含着泪给小东升擦着泪水说:“……不要怕,有阿姨在,你就住到我这儿,给我当儿子好吗?以后我出嫁了就把你带着,我是看着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我爱你。小乖乖别哭……”
  小瀛正说着抬头一看,方怀瑜来到门口。她跑上去拉着他说:“吓死我了,昨天夜里小东升敲我的门,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小的孩子深更半夜摸了那么远的路来到我这儿。哎呀!小东升说爸妈被人拉走了。东升:你看爸爸来了,快叫爸爸呀?”方怀瑜呆呆地看着儿子,看着儿子哭得红肿的小脸。
  ……
  虢老夫人一看小孙子——东升回来了,跑上去把他搂到怀里……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很懂礼貌,他按照爸爸一路给他讲的,确信这个亲吻自己的就是外婆,他伸出小手搂着着外婆脖子说:“外婆我可想你了,爸妈说我外婆那儿可美了,有野羊、野猪、野鸡、野果子……门前还有一个大湖,湖里的鱼可多了。我家那多野羊肉、野猪肉、鱼、野果子都是外婆让爸爸给我带来了的。”
  “我的小孙子,你的小嘴咋这么会说呀!外婆想孙子了,就让你爸给你送好吃的……”外婆亲吻着孙子说。
  虢老夫人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外孙子——小东升,这孩子长得即结实、聪明、伶俐,而且能说会道。她对这个孩子充满了信心。行走一手拉着月儿一手拉着东升。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让他俩离左右。她教他俩唱儿歌,汉语拼音、识字、写字、背古诗……她教他俩洗自己的小碗、筷,刷牙、洗脸、洗自己的小屁股,洗衣服、鞋子……
  虢老夫人拉着玉儿说:“孩子要从小教育,教育的方法是启发、引导、鼓励。教育孩子,要掌握孩子的三性,既好奇性、好动性、好胜性。教育孩子要有连贯性,中途一定不要脱节;不要想起来一阵子,要润物细雨,拂面春风。要培养孩子有一个乐观豁达,开朗的性格。教育孩子对人诚恳和善。在孩子小时候让他(她)多吃点苦有好处,可以造就他们勤奋进取的精神。她还教他俩怎样玩耍,怎样和家人说话,见人要有礼貌……”
  晚上,一睡到床上,虢老夫人就教俩孩子唱摇篮曲:月亮走我也走俺给月亮背花篓一背到天门口打开天门看石榴大月亮小月亮打开后门洗衣裳金盆洗银盆浆打扮姐姐、弟弟上学堂……
  这正是: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从小教育莫等闲。
  你挣金山和金山,不肖子孙也败完;生儿生女自己养,言传身教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