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凯伦的提示，灵梦和魂魄妖梦两人辞别了这位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对自己男票“下毒手”的可啪女人，来到了默多克的家门口。
  一栋不大地公寓楼，充斥着肮脏与污秽的气息，就和所有地狱厨房的建筑一样，又老又旧又丑陋，每间公寓都小的可怜，让见惯了豪华生活的两人简直无法想象这里住人的场景。
  妖梦小心翼翼的走着，尽量不让自己用积蓄购买的名贵服饰沾染上这里的污垢，当她站在默多克律师的公寓门口时，她长出了一口气，很显然，这样的旅程对她而言绝对是一种煎熬。
  既不能爆发出非人的速度，也不能直接飞过来，更不能暴力拆迁，装普通人的调查比她想象中艰难的太多了。
  “他在吗？”
  没有急着敲门，妖梦转头望向一旁看似和她一样走路，实则悬浮在空中的灵梦，见她摇了摇头后，便准备暴力破门而入。
  但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它总是突如其来，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妖梦将手搭在门上的时候，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可怜一下小默多克吧，二位，他本来生活的就不富裕，要购买并安装一扇防盗门，可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两人动作一僵，随后就气急败坏的互相声讨了起来：
  “灵梦？你怎么搞得，居然让一个人跟着我们这么久！说好的巫术呢？说好的侦查呢！”
  “你还不是一样？武者的直觉呢，被幽幽子吃了吗？还是和你的半灵一起扔在中央公园啦？”
  “咳咳咳……”
  那个出声试探的老头怎么都没想到这二人居然是这般反应，不由得故作咳嗽，希望将她们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己身上。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即使他咳嗽的声音这层楼都听得见，这两人还是在旁若无人的吵着架，让他不禁感到了一阵迷茫。
  是这个社会变化的太快，让我这个老头跟不上时代，还是这两小姑娘故意使坏，就等我落入陷阱自己狗带？（rap）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她们艺高人胆大，不把我这个瞎眼老头放在眼里。
  但是吧，这两小姑娘的心率和各方面水平都很不正常，其中一个走路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说不定她们还真不是什么普通人呢……
  仔细一思量，老人放弃了一言不合就出手，教训教训这两个明显对他徒弟不怀好意的的家伙的想法，而是选择用他不怎么擅长的言语沟通来调和气氛。
  于是，他开口问道：
  “两位小姑娘，你们来这里找默多克有事吗？我和他还是挺熟的，这次我正好也是来找他有事，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
  听了他的话，妖梦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和灵梦都没法发现这个老人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刻意在跟踪她们，而是和她们有着同样的目标，在没有针对和敌意的情况下，他只要不自己露头，就不会被她们察觉到。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一双大眼睛扑灵扑灵的闪动着，故作一脸无辜状的灵梦，妖梦十分警惕的对他盘问道：
  “你是谁？找默多克干什么？”
  “哈哈哈……”
  面对这样的询问方式，老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是真的被这两个小姑娘的举止逗笑了，什么时候轮到她们来问自己了？到底谁才是心怀不轨的人？他这个默多克的熟人还没问她们呢。
  不过，也许她们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和默多克那小子会有关系吧，说起来，自己也是有很多年没找过他了。
  想到这里，老人又回忆起了当年他教授那个后天目盲又丧父的可怜孩子武艺的美好时光，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哇……他在笑诶，好恶心。”
  “嗯，确实挺恶心的，这老树皮一样的脸笑起来跟朵菊花似的……”
  这话说的老人差点背过气去，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皮了吗？简直皮几万，一点都不懂的敬老尊贤！
  老人的脾气还没好到能把这样恶毒的谩骂就当成没听见，他出言呵斥道：
  “喂喂喂！你们以为声音放低我老人家就听不到啊！我告诉你们，我可耳聪目明得很呢！这是对待老人的态度吗？”
  听到这话，两人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真论起年龄，她们让出零头来都比这个所谓的老人要大。
  “无意义的话题休要再提了，说吧，你是什么人？”
  妖梦已经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扯谈里了，她用手捂住了灵梦的嘴，把她刚要出口的话变成了一串意义不明的“唔嗯嗯嗯唔唔”，阻止了灵梦和这个古怪的老人在年龄和尊老爱幼的话题上继续争辩，又质问了老人一遍身份，并决定要是老人还不说的话，就让灵梦用巫术搞定他。
  “我？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又是什么人？来找我的宝贝徒弟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这老人也是人精，见问话的女人一副不耐烦的口吻，便用一段话表明了自己身份，同时，又将皮球踢了回去，并且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在他看来，这两人想必是默多克在他走后以一身本领行侠仗义时结下的仇家，要么就是看中了自己徒弟的某种价值，想对他图谋不轨。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席话正好给了她们最重要的信息。
  也怪他实在是太久没回来过了，还没打听清楚夜魔的事情，就和找上门来的两人打了个照面，让原本只是怀疑的她们瞬间确信，默多克律师就是夜魔。
  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之后，妖梦也对默多克的房间失去了兴趣，现在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称是夜魔师傅的老人更感兴趣了。
  于是，她对灵梦使了个眼色。
  老人突然发觉，那两个女娃的声音变的无比的悦耳，她们的气息如此迷人，完全冲散了这栋公寓楼里的腐臭气息。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他还是很快就倒在了灵梦的巫术攻势下，让灵梦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丢人。
  “呼……这老人的精神力还挺顽强的，你赶紧问吧，不要尽量注意点，如果提到敏感的话题，他可能会清醒过来。”
  “我知道了。”
  妖梦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对已经不太清醒的老人询问道：
  “介绍一下自己吧，越详细越好。”
  “好的，小姐，我的原名已经遗落在了时光的长河中，我现在的名字叫‘棍叟’，现年52岁，是马特·默多克的师傅，也是真纯会的领袖。”
  “没了？”
  “嗯……”
  棍叟脸色挣扎了一下，见状，灵梦默默加大了巫力输出。
  最终，老迈的棍叟还是没能从灵梦的魔爪下脱出，他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道：
  “我，还，是，昆，仑，的，弟，子……”
  说完这句话，他就如同脱力了一般，大汗淋漓的拄着拐杖靠在了墙边。
  “切，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想到是那个依托外星飞船成立的组织啊……”
  灵梦和妖梦都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妖怪们和卡玛泰姬关系密切，对昆仑这个费尽心血培养铁拳的组织自然也不陌生，更不要说那里还出过一个曾经以一己之力把凤凰之力赶跑的存在了，但妖怪们对铁拳、神龙和凤凰之间的复杂纠葛毫无兴趣，那个损坏的太空船也帮不到她们什么忙，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在意过他们。
  只有红美铃在来纽约之前去了一趟那里，还夺得了一个不被认可的铁拳称号——她把那个号称神龙的家伙揍了一顿。
  据说神龙——幻想乡的那只也到那里拜访过，还顺带拜访了一下东方大国中神矛局里的那只外星龙族，但体量差距太大了，这两条加在一起还不够威震全幻想乡的神龙大人一手捏的，所以这事也就没有了下文。
  “那你介绍下默多克和那什么……真纯会，对，真纯会吧，还有，你这次来找夜魔……就是默多克到底是干嘛的？”
  “呼，呼……好的，没想到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还有了一个挺光鲜的称号。”
  棍叟深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后，没有说马特·默多克的信息，因为他对马特的了解还局限在很久以前，他不想说出来误导这两个如此友好的女孩，所以他直接介绍起了自己一手打造的真纯会。
  说是他一手打造其实不合适，真纯会其实是一作大师创建的，但由于大师旗下全是不孝子弟，他一直忙于接班人的事务，所以一直都是棍叟这个追随一作大师多年的元老在打理真纯会的事务，最后，因为实在无人可用，一作只得将真纯会传给棍叟掌管，从这个层面上讲，说棍叟才是真正打造出如今真纯会的人也不为过。
  比较有意思的是，一作、棍叟和真纯会的绝大部分人曾经都是手合会的人，并在脱出后一直以对抗手合会的“黑化”为己任。
  对手合会这个日本黑帮，和金并混久了的灵梦也颇有一些了解，据说这些外来的家伙是对金并在纽约地下的统治最强有力的挑战者，从棍叟的能力上看，这样的说法也有几分道理，毕竟，一个从手合会脱离的老头都有着不下于金并的实力了，不难想象整个手合会的实力该有多雄厚。
  而他这次会来这里找他徒弟，其实也和手合会的行动有一定的关系。
  “你说什么？有一个叫什么‘黑空’的恶魔被手合会运到了纽约？”
  灵梦听着问出的消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说实话，她现在很怀疑这个老头到底有没有所谓“恶魔”的概念。
  “是的，这个恶魔很邪恶，必须要尽快消灭它才行！不然它会把世界带入黑暗之中！”
  见棍叟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灵梦实在不好指出真相，一个在幼生期能被他这样的老头和那个夜魔打死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恶魔，也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这个世界。
  但实话实说似乎太打击他的积极性了，所以灵梦决定闭嘴。
  “所以，为了阻止手合会在纽约搞破坏，也为了阻止这个‘恶魔’黑空为祸人间，你决定拉上你的徒弟去消灭还在襁褓中的黑空，是这个意思吗？”
  妖梦总结了一下棍叟的话后，发现这和她们想要调查的东西南辕北辙。
  棍叟点了点头，确认道：
  “是的，我就是因为这个来找马特的。”
  “唉，好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妖梦失望的叹了口气，不抱什么希望的询问道：
  “那你现在能联系到马特·默多克吗？”
  果然，棍叟的回答是否定的：
  “不，我不能，他不在这里吗？”
  “当然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要，另外，不劳烦二位开门了，我有办法的。”
  看来，即便是好感度已经上升到max了，之前两人试图暴力拆门的动作依然给棍叟留下了深刻而不可磨灭的印象。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把地方让给棍叟，看他有什么招数。
  只见棍叟熟练的拿出了一根铁丝，精准的插进了防盗门的门缝里，然后左三扭又四扭，这扇据称能防住一切窃贼的防盗门就这么被拧开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把灵梦给惊呆了，她不禁感叹道：
  “好……好熟练的操作啊！”
  “毕竟人家也是‘忍者’嘛。”
  妖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作为一名刀客，一名庭师，自认为传承了日本真正意义上大武士道精神的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上房揭瓦的家伙了。
  不论是从职业对立的层面，还是从精神鄙视的层面，她都认为所谓忍者其实就是日本武士道精神下的一颗毒瘤，根本就不应该如此光明正大的存在，而是应该被直接切掉。
  好感度max让棍叟自动忽略掉了妖梦话里话外的讽刺，而是把它当成对自己和忍者群体的赞美来对待了。
  他美滋滋的领着二人进了这间狭小的，只有一个客厅兼餐厅，一件厨房，一间浴室兼厕所和一间住处的小屋。
  屋内并不像一般公寓那样杂乱，而是摆放的十分整齐，这很正常，考虑到住在这里的是一名盲人，整齐才有利于对方的记忆。
  部分律师工作时的资料被整齐放在床头，餐桌上十分整洁，除了一个小冰箱，一个微波炉和一个空调，这间公寓里就没有一件说得过去的家具。
  “马特还是如以前一样节俭啊，也是呢，毕竟，一个身为黑拳手的老爸也不太可能在供着他读大学的时候还攒下多少额外的积蓄。”
  棍叟的语气颇有些怀念，这客厅依然如同他记忆中的那样狭小，站了他们三个就已经很挤了，在算上餐桌，餐桌前的电视柜台和柜台里的dvd机，几乎就已经没有别的空间了。
  而妖梦的注意力则投向了餐桌旁摆放的三张成色还比较新的座椅，不考虑马特已故的父母，这说明他们那个律师小团体应该经常来马特家聚餐。
  甚至……
  灵梦拉开马特房中的衣柜后，果然发现了一些女式服装，简单对比尺寸后，就可以发现这些服装和那个叫凯伦的女子很搭，应该就是她的服装没错。
  甚至在衣柜下的抽屉里还放着一些不可描述之用具。
  emmmm……看来这两人的夜生活虽然近期淡了一些，但还是很丰富多彩的嘛。
  灵梦红着脸把东西按原样放回，然后合上抽屉和衣柜，假装无事发生般的走了出来。
  几人四处检查了一下，并没发现马特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此时，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考虑到自己的来意，棍叟决定今晚就蹲守在马特的公寓前等他回来，而妖梦和灵梦也蹲在了另一个方向。
  在此之前，他有委婉的邀请过明显实力不弱的两人和他一起去“拯救世界”，不出意外的，他的请求也被不想节外生枝的两人——其实是妖梦给婉拒了。
  灵梦是很想去见识一下的，但被妖梦拉着不让走，她也只好无奈的回绝了棍叟那诱人的提议。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马特却没有出现。
  “诶，妖梦，你说他该不会直接在外面变装去和金并火拼了吧？”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再等等吧，我也打个电话给金并……”
  站在另一栋公寓楼上的两人正在冷风中交谈着，突然，一个中年男中音插入了二者的对话：
  “不用了，夜魔今晚并没有出现。”
  话音刚落，这声音的主人就从暗中走了出来，是一个穿着奇怪紧身服的男人。
  为什么说这身紧身服很奇怪呢？因为这服装虽然大体是黑色的，却在额头上顶了一个无比显目的白色标靶，而且手脚也全都是白色的，一点都不符合潜入的黑色美学，还会给人当靶子。
  而穿的这么骚包的人，也就只有金并旗下的杀手靶眼了。
  灵梦认识他，妖梦之前不认识他，但现在也认识了。
  这家伙当然不是刚刚出现在这里的，在两人蹲到这栋公寓楼上没多久，他就蹲到了另一栋楼上，和她们还有棍叟组成了一个监视三角。
  这表明，金并也在多方调查后发现马特就是夜魔了，还专门派了自己的头号大将来对付他。
  不过这个靶眼一向对她们这些明面上的超级英雄就不友好，这次他奉金并的命令来监视时就开始对她们作死，先是自以为没被发现的悄悄朝她们这里靠，最后更是直接隐藏在了她们身后，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直到两人等的不耐烦了，准备问金并情况时，这家伙才跳出来秀存在感，实在是让两人不知该怎么吐槽。
  “那靶眼，你知道这家伙去哪了吗？”
  灵梦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顺口问了一句，而靶眼的回答也不出她所料：
  “不知道，我只知道，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老板准备在圣诞节的时候在斯塔克博览会上展出他的新型战衣，他希望我能在此之前把这个麻烦的家伙解决掉，免得他到时候跑去找麻烦。”
  “这样啊，看来金并很生气呢。”
  灵梦点了点头，金并生气很正常，之前以为是普通人的家伙突然从裤裆里掏出了一种奇诡的超能力把他打伤——还差点打死了，当然让人生气。
  而这种能力留下的痕迹居然还和地狱有一定的关系，这就更令人惊讶了，也正是如此，幽幽子才会让妖梦来调查一下此事。
  可惜的是，今天跑了一天，灵梦也没能在地狱厨房发现任何一点和地狱相关的气息，也不知道马特到底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