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姐妹舞剑上元拜月 师徒习武洞内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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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家爱吃糖 更新:2021-06-21 11:14 字数:3065
上回书说到习武时金翠莲得知王进在经略府当差,便询问王定的下落,巧的是王进与王定相识,便说出了王定如今并未战死,已经去河北当差的消息,金翠莲大喜。转眼间过了春节,到了上元佳节。上元佳节桃花庄众人聚会,金翠莲、刘玉燕要在席间舞剑。
金翠莲在场中舞了起来,虽才习武不足三月,却因肯下功夫,加之金翠莲自幼便在行院行走,习过诸项舞姿,因此看上去更是曼妙婀娜,众人不禁看得呆了,唐代诗圣杜甫有名篇,单道这行院人家女子舞剑,便是《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序曰:
大历二年十月十九日,夔府别驾元持宅,见临颍李十二娘舞剑器,壮其蔚跂,问其所师,曰:“余公孙大娘弟子也。”
开元三载,余尚童稚,记于郾城观公孙氏,舞剑器浑脱,浏漓顿挫,独出冠时,自高头宜春梨园二伎坊内人洎外供奉,晓是舞者,圣文神武皇帝初,公孙一人而已。
玉貌锦衣,况余白首,今兹弟子,亦非盛颜。既辨其由来,知波澜莫二,抚事慷慨,聊为《剑器行》。昔者吴人张旭,善草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诗曰: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倾动昏王室。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众人眼看着金翠莲便要收招定式,只见那一旁刘玉燕看得兴起,止见她自腰间拔出她护身的一口短剑,喊了一声“姐姐”,便青锋斜削,要入圈内,说了一声:“止数月,姐姐便有如此长进,待妹妹和姐姐一起舞个双剑。”
说着便起剑去碰金翠莲的剑苗,金翠莲见刘玉燕下场自然高兴,接了招说到:“还是要妹妹多多指点才是。”说罢,二人并不言语,舞在了一处,张教头却在一旁说:“你二人务必仔细。”
止见刘玉燕和金翠莲舞在一处,交错盘桓,刘玉燕这短剑俨如劲风扫叶,剑尖直刺有如落雨桃花,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不但把旁观的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连张教头和王进也吃了一惊,然则毕竟是与金翠莲共舞,助兴而已,刘玉燕端的是有分寸,近身时却似和风细雨,远远的才使出三五分本事。
金翠莲也舞的过瘾,但见剑气纵横,光芒耀眼,剑花朵朵,有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遍空飞洒一般。
剑光缭绕之中,这二人一口长剑,一口短剑,如玉龙天矫,当庭协舞,只见万点银星从剑端飞舞而出,又像万朵桃花,从空撒下,遍体笼罩,滴溜溜团团转起,那里还分得出那个是刘玉燕小姐,那个是金翠莲姑娘。
二人舞罢收招定式,众人一时间竟呆住了,倒是一旁伺候的婆子喊了一声好,才引得众人掌声雷动,二姐妹作了一个罗圈揖,金翠莲又示意大家,叫刘玉燕独自舞一回。
众人喝彩叫刘玉燕舞来,刘玉燕欣然起舞,剑花翻飞,最是精彩。宋元时有篇《舞剑歌》单道这舞剑少**雅:
葛家女儿十四五,不向深闺学针缕。
遍身绣出蛟螭文,赤手交持太阿舞。
红罗帕兮锦缠头,口吐长安游侠语。
侧身捷如飞鸟轻,嗔目勇如独鹘举。
云窗雾阁岂无情,终欠娇娆太粗武。
黄堂张燕灯烛光,两耳喧喧厌歌鼓。
人言葛氏善舞剑,曾向梨园奉尊俎。
短衣结束当筵呈,壮士增雄懦夫沮。
我怜健妇胜丈夫,却欲骄兵如处女。
安得成军如娘子,直气端能捷秦楚。
只愁逢著裴将军,公孙大娘汗成雨。
刘玉燕舞罢,气氛答到定点,正值月上中天,众人借着行至到院内拜月。王四引众人祭拜已毕,各自散了。
独有张贞娘、金翠莲、刘玉燕、宋玉莲和曹锦儿五姐妹留在坛前,又上了香,众人拜罢站定,金翠莲说到:“姐妹们可记得娘娘法旨中说,出去惜娇和秀英妹妹,那次法会之上被贬下界的女仙共有一十二名。
除去九天玄女娘娘门下我等九人外,另有广寒宫内一仙女也一道被贬下界。还说需寻到此人,才能成事。几日乃是上元佳节,我等着在此再拜月宫,愿早日寻到此人,已成此事。”说罢五人跪倒拜月。
拜完,众姐妹便要离去,张贞娘说还想和曹锦儿在此赏月,三姐妹便告辞,张贞娘三番再次跪在供桌以前,望月祝告,曹锦儿也跟着跪在了一旁,拜完曹锦儿搀着张贞娘起身,锦儿便说:“娘子,外面天冷,咱还是回去罢。”
二人一边走着,曹锦儿便说:“出了正月,再打发人出去找罢。”张贞娘点了点头,忽然一阵北风刮过,一滴热泪被刮落在张贞娘的肩头。
二人回去休息,自此无话,出了正月,刘玉燕又打发出去几拨人去,一伙打听林冲鲁智深下落,一伙却到河北打听王定消息。
未及三月,又派出去一批,四月头一伙陆续回来,却是杳无音信,又上两月,春过夏来,二一拨也回转桃花庄,也是两手空空,张贞娘金翠莲众人不免焦虑。
这一日,便是宣和二年六月半的天气,暑热难当,金翠莲刘玉燕依旧顶着烈日操练武艺,正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也。练了约有一个时辰,曹锦儿便来着两个婆子来,婆子提着食盒,到了校场,见二位姐姐操练刚散,便过来说话:“张贞娘见今天日头毒辣,怕你们中暑,便做了绿豆羹来,快喝些罢。”
说着婆子拿出碗来,盛了数碗,给众人喝,众人便在山崖下的一处暗洞里乘凉,一边饮绿豆羹一边说话。
过街鼠张三今日也在,便先喝了两大碗,说到:“不想这山里的夏天却也如此炎热,倒比东京汴梁还毒哩。敢是此处没有大江大水,若是有水,便要凉爽。”
张教头接过来问:“张三,你可曾到过那大江大水处去?”
张三答说:“自然去过,我自幼却不在东京生长,却是在长江边上生的,止是后来才到的东京去。敢是江边却会凉爽些。”
张教头说:“既说起了长江来,却并不尽是凉爽之处,近水楼台倒是有些风凉,可长江边上单单有三处地界却是如火炉一般。”
张三忙问:“却是那三处?”
张教头不慌不忙的说:“这头一处在扬子江上,便是建康,二一处却在三峡之下,乃是江夏,这第三个嘛……”
王进在一旁接过来说:“便是那上游的恭州。”
张教头对过街鼠张三说到:“这三处到了伏天暑热难耐,纵然靠着大江,却也尽是热汤,难消暑热之气啊。”说完看了看王进,王进点头回应。
过街鼠张三见了便问:“原来王教头也知道江南的热处,敢是也曾到过。”
王进答到:“止是有位故人在彼,我却不曾到过。”王进转身又对张教头说:“师叔,刚才张三兄弟说起了长江,又说了这炎热之地,我便忽然想起了我的师兄来,师叔您可曾有他的消息?”
“自在东京时却还有书信往来,止是离了东京,便无音信了,敢是还在恭州做嘉陵兵马提辖。”张教头回答说。
张三好奇的问到:“张老教头,那在嘉陵的兵马提辖却是何人?”
张教头说:“这嘉陵的兵马提辖却是我的侄儿。”
“恭州距离东京有数千里的路程,他却如何在那么远做官。”李四在一旁问道。
张教头说:“我这侄儿原来也在京师任职,后来便是随着禁军到西南剿灭匪患,因在嘉陵江边屯兵多年,却有一身武艺,又兼惯会排摆水师布阵,在大江处骁勇惯战,慢慢便做了嘉陵兵马提辖之职,便在川中过活了。”
王进又接着说:“这提辖单字一个铁字,乃是我同门的师兄,我便称他为铁师兄,弓马娴熟,又在西南得了这使船走舸的本事,我们兄弟一别也有近十载的光景,甚是思念呐。”
张教头也说:“我又何尝不思念我的侄儿,自他父去世之后,他便是我的至亲,他年幼时,我也总与他一处,感情最深。况且如今贤婿又不在身边,更觉冷清,进儿自你到了桃花庄,我便像又有了主心骨了一般。可依旧思念你师兄和冲儿。”
刘玉燕小姐听完究竟如何说,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