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进了屋子，韩栖文恭敬地行礼。
  韩国公道，“栖文，以后不许再对宋家人下手。”
  韩栖文眉头紧皱，“祖父，孙儿觉得……”
  “你真以为宋明珠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主？”
  韩国公突然间盯着韩栖文，认真道，“刚刚，镇国公来找我。他知道他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韩栖文当然不知道镇国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自从祖父的瘫痪之后，镇国公便极少来家里。
  当然，以前就算是祖父没有瘫痪，祖父跟镇国公的关系也一般般，平时比较少来往。
  韩栖文想不到原因，老实地摇头。
  韩国公道，“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宋明珠。”
  “怎么可能？”
  韩栖文觉得这话太扯了，堂堂一个镇国公，怎么可能为一个小小的清阳县主走这一趟？
  除非他脑子里进水了！
  韩国公冷声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了解宋明珠吗？”
  “孙儿虽然不了解宋明珠，但是……”
  “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镇国公会专程跑来家里，给宋明珠撑腰？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陛下要把宋明珠指婚给八皇子？”
  韩栖文回答不上来，甚至觉得这些事情都有些莫名其妙。
  韩国公冷声道，“镇国公为宋明珠专程跑一趟我们家，就是因为镇国公的金参是从宋明珠手上买的！而陛下的金参，也大多数都是从宋明珠那儿买的！”
  “你应该知道，有段时间镇国公受了很严重的伤，都快要死了。后来他跑去药王谷寻医，但是没找到神医，然后就离开了药王谷。”
  “但是没过多久，镇国公却身体大好，还回了京，去边疆揍了。你知道治好镇国公的人是谁吗？宋明珠！”
  韩栖文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尖叫，“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宋明珠也是药王谷的人！难道你会不知道？”
  “我……孙儿知道，但是孙儿没想到她竟然连镇国公的病都能治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韩国公有些恼怒，“这些你都不知道，你竟然敢对宋家人动手！如果宋家人真是什么人脉背景都没有的，那你欺负了就欺负了，可是宋家人明显不是！”
  “镇国公跟她交好，大长公主也跟她交好，还有英国公府的小世子梁天昊也常常往宋府跑！更不用说，她还是未来的八皇子妃！”
  “一个小小的县主，才来京城多长时间，就能建立如此深厚又强大的人脉关系！你真以为这宋明珠是运气好才被八皇子看上？”
  韩栖文心中一个咯噔，这宋明珠的交友能力也太强了吧！
  八皇子、大长公主、镇国公、英国公，这四人中的任何一个拿出来，跺一跺脚都能让京城震荡！
  他们韩国公虽然也是国公府，但是跟那些人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如的。
  更何况，祖父还瘫痪在床，早就远离了京城权贵中心，权势自然是不如那些人的。
  第一次，韩栖文觉得自己行事太过鲁莽了。
  韩国公骂道，“蠢货！做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先考虑考虑？你的脑子呢？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老子早就告诉过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倒是好，不管不顾就先干了，也不考虑后果？”
  “现在韩国公府还是以前的韩国公府吗？老子现在瘫痪在床，你们一个个又没出息，又不肯低下头耐心做事情。这种蠢事情倒是挺能干的！”
  韩栖文的头越发低了，“祖父，我错了。”
  “你错了？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做了，后悔有屁用？”
  韩栖文被韩国公骂得狗血淋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都颓废了。
  ……
  “县主。”
  碰到宋明珠，韩栖文是很不愿意跟她打招呼，但想起祖父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宋明珠也很诧异在这里遇到韩栖文，“韩三公子，您怎么也在这里？”
  “哦，我过来看看线索。”
  韩栖文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今天还真的就是想过来看看的，那天晚上韩栖元就是从这艘船上掉下水的，他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
  宋明珠的目的自然也是一样的，她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
  “韩三公子，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
  “嗯。”韩栖文有些别扭地说道，跟在宋明珠的后面。
  两人上了船，韩栖文就发现沈彦明也在这里，而且沈彦明跟宋明珠聊天的方式，似乎两人很熟？
  韩栖文跟沈彦明的关系倒是一般，上前打了招呼，然后就伸长耳朵，听宋明珠和沈彦明聊天。
  沈彦明：“我把这艘船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宋明珠：“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过了？”
  “每个角落都检查过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那就奇怪了，怎么可能没有线索呢？”
  宋明珠说着说着，已经蹲下身，开始检查了起来。
  沈彦明也不说话，就跟在她后面。
  韩栖文不觉得宋明珠能检查出什么，便上前跟沈彦明攀谈。
  “沈大人，好久不见啊！”
  “韩三公子，幸会幸会！”沈彦明客气地回应。
  “对了沈大人，我想问下，目前我五弟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沈彦明摇头，“目前没什么进展。”
  “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
  “没有。”
  沈彦明指着船，说道，“这艘船在事发当天就被我们官府的拉到这里看管起来，谁也不能拿走。”
  “哦。”
  沈彦明又道，“不过目前也没什么发现就是了。”
  “还是没有发现呀？”
  韩栖文有些无奈，现在的事情都有些胶着了，怎么办？
  韩栖文挠头，“沈大人，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呀？”
  沈彦头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慢慢来。”
  “这，这样？”
  沈彦明不说话了，而是跟着宋明珠去。
  韩栖文赶紧跟上。
  “咦，这是什么味道？”
  宋明珠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来。
  沈彦明眼睛一亮，立刻跑过去，“什么味道？”
  宋明珠指着船的某个地上，说道，“这里，有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
  沈彦明凑过去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