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换个身份。”
  “好。”
  就这样，林栋以断指起誓，博回了自己的前程。
  当然，从今以后，林栋将会以全新的身份，在公众面前亮相，并且，他将会被调去其他分部。
  这也是迫不得己，林栋违反了会所的规矩，如今要用他，自然就得让他改头换面。
  否则，众口难填，堵不住悠悠众人之口。
  只能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吧。
  “谢谢！谢谢老板！”
  林栋一下在不算宽敞但也绝对不狭小的车厢里跪了下去，简直激动得不能自已。
  张岚也急急忙忙跟着下跪。
  “林栋跪我，那是我赐予他一个光明的前程，我坦然受之，但你跪我，我问你，你以什么身份跪我？”杨瑞淡漠地望着张岚，说道。
  “老……”张岚下意识想自称老师，突然又改口，“我以林栋母亲的身份，我谢谢你提拔我的儿子，谢谢你……”
  “起来吧。”杨瑞语气稍缓，又道：“你记住，你我的师生情谊早就从你说一刀两断开始就已经一刀两断，而迄今为止，我依旧不认为你当得上为人师表四个字。”
  “如今，林栋以断指起誓，再次入我云瑞会所，你们的生活条件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甚至比过去还更加的富足，荣光。”
  “但是，你记住，那是你儿子的，而你儿子所拥有的，全是我赐予他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接着林栋的名头在外面惹事生非耀武扬威，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我记住了，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以后一定低调做人，谢谢杨老板，谢谢你。”张岚立即表态，诚惶诚恐，内心却是满腔的懊悔。
  昨天在家里，晚饭时间，她和林栋商量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林栋突然说道，他怀疑杨瑞就是云瑞会所的老板。
  当时她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表示认可。
  不反驳是因为杨瑞把她儿子搞失业了，把他们家搞成了负资产，搞得走投无路。
  她，已经失去了反驳的资格。
  但同样的，她也不认为杨瑞就是云瑞会所的幕后老板，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那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早上，她陪儿子乘飞机来昆城找杨瑞求情，也不过只是认为杨瑞能够影响到云瑞会所的决策，但依旧没往幕后老板那个层面去想。
  但现在……
  她能不懊悔吗？
  原本，她可是有机会抱上杨瑞的大腿的啊。
  这一切都被她亲手给葬送了。
  她恨不得捶胸顿足。
  她看了看那断指，那是她儿子的断指，硬生生咬下来的，她何尝不心痛？
  她的心在滴血。
  如果不是她把自己和杨瑞的关系搞僵了，即便林栋出事，也完全犯不着以断指来起誓，因为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杨瑞是个念旧情的人，是个非常仗义的人。
  杨瑞把张岚的内心动态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摇头。
  张岚，还是不懂他，还是没看清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杨瑞，公私分明，或许在对公时难免掺杂有人情在内，但原则性的问题，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当然，原本他可以让林栋去交投名状，断指这事，张岚的确多少得背一些锅。
  车子一路回到了会所总部。
  这里并非是如同其他分部一样的大厦式风格，而是如江南会那种，一座宅院，只不过并非后来建造，而是早就存在。
  它坐落在市中心的位置，原名蒋家大院。
  清末民初，有一乡绅姓蒋，在外面赚着大钱之后，回到自己老家，建造了这么一座超级豪宅，风光无限，十里八乡，谁敢不卖他面子？
  按道理，像这样庞大的家族，即便富不过三代，发展到今天也不该连祖宅都改名换姓。
  但那蒋姓乡绅为人乖张跋扈，性情多变，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
  表面上威风八面，出入保镖大队跟随，人人敬畏，实际上，就连父老乡亲都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据说最夸张的一次，在一次饭局上，他的小妾不小心当众放了个屁，他觉得没面子，当场掏枪把他那小妾给毙了。
  由此可见，社会上绝对有不少人想要他死。
  后来，果不其然，那蒋姓乡绅被他的管家连同正妻给弄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十分窝囊。
  再后来，管家和正妻把所有能变现的家产全部变现，临走前廉价把房子也给卖了，然后带着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新主人接手蒋家大院之后，大门口那写着“蒋家大院”的牌匾就被拆卸了下来，蒋家大院连带着其所携带的风光也就成为了过去。
  时间流逝，蒋家大院落入了一个旅游开发公司的手中，蒋家大院被改造成了历史景观，用以游客付费参观。
  大约数十年前，那家旅游开发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倒闭，负债累累，蒋家大院再次易主。
  如今蒋家大院已经被列为省一级物质文化遗产，一开始杨瑞和一帮结拜兄弟在为会所总部选址的时候，奶奶姜梦蝶把杨瑞叫过去吃晚饭，随后把蒋家大院送给了他。
  所以！
  不说其他，单单论云瑞会所这个总部，从建筑本身的意义再到地理位置，就足以证明云瑞会所能耐滔天！
  只有它，只有这座坐落在市中心具备历史意义的老宅，才配得上云瑞会所华南至尊的崇高地位！
  “带林栋去处理伤口，断指就不要接了。”杨瑞边往会所里边走，边淡声说道。
  原本还捧着断指的林栋听到这话，咬了咬牙，当即就把断指给扔垃圾箱里。
  接着，林栋被会所的一个工作人员领去了医务室，张岚自然跟着去了。
  杨瑞一行人则直接去往总经理办公室。
  总部经理名司徒南，碍于种种不便，他并没有出大门迎接。
  这会儿见杨瑞过来，早早候在门口的司徒南快步迎了上来，“老板，别来无恙。”
  杨瑞和司徒南并无多少私交，早年他是国外一家大型私企的人力资源部经理，手下有一帮非常能干的人，后来被李三金连同整个团队一起给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