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悠远也不知道姜伊说了什么，只听见林修哲这三个字，就足够在她心里掀起狂风暴雨了。她只能“嗯”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太过于强烈的话，别人还会以为她很在乎他一样。
  他怎么样了？本质与我无关不是吗？
  相恋的时候像电视剧，分手的时候像闹剧。
  林悠远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她只能淡淡地“嗯”，她的心中已经拉出来了一道屏障，一边是没有林修哲的现在，另一边是只有林修哲的原来。
  没有什么是忘不掉的。林悠远每天都这样想。可是她每天谢谢告诫自己时，林修哲就会又在她的心上打上一层烙印。
  没办法分享。
  季宸看出来她的苦闷，可是不问。这是默契。
  有些事，只能是默默承担的吧。
  林悠远抓着手机的手静止在那里，也不说话，如同一个呆滞的木偶。
  直到那边又传来姜伊的声音，“喂，悠远，你还在吗？”
  林悠远这才反应过来，抹了一下鼻子，说：“在的”。
  姜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林悠远那边似乎压抑地很重很重。
  林修哲是谁？林悠远无数次幻想自己能把林修哲忘得一干二净，别人谈起林修哲时，她可以疑惑地问一句：
  林修哲，他是谁？
  她不是没有想过未来，她想过。林修哲一定也想过，林悠远的未来规划里满满都是林修哲。有了彼此，什么都不成问题了。林修哲可以是个大学里的老师，一边教课一边搞他喜欢的研究；林悠远呢，可以做个编辑，可以从事媒体，还可以提笔写写东西，反正不要那么忙，她还要给林修哲准备一日三餐，她要给他们自己的房间每天都准备好鲜花，她要有惊喜地准备每一个节日……
  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姜伊小声地开口，：“悠远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提起他，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起他，但是你要知道，我觉得你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跟林修哲分手，其实你要知道原因……”
  “还能有别的出口吗，姜姜？”林悠远的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电话没有挂，只听见姜伊把电话塞给陈睿然，有些生气地对陈睿然说：“我能做的也就拨通电话。你们兄弟俩想怎么说怎么说吧。”
  陈睿然接过电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林修哲求姜伊告诉她林悠远的下落和联系方式，姜伊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跟他说。林修哲还是从陈睿然那里知道了林悠远在法国。陈睿然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林修哲为什么和吴安宜一起去英国解释清楚。
  “那个，那个，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想给你解释清楚。”陈睿然就把从头到尾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哥真的没有背叛真的，只是他的处理方法过于那个……什么了，他还是爱你的……”陈睿然此时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好，挽不挽得回，就看上天的意思了。
  “他，什么方法？”林悠远刚开始还是淡淡的语气，而后加重语气，似乎还带着悲愤，说：“什么方法？他的方法就是瞒着我带另一个女孩出国？等事情结束了再找我？他觉得能瞒多久？林修哲他有没有脑子？就算他提前告诉我，难道我就能容忍了吗？是我太自私还是他疯了？”
  电话两头剩下来久久的沉默。
  一瞬间的情绪爆发过后，林悠远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不是林修哲。
  “对不起。”林悠远又说道：“我跟他，真的完了。”
  林悠远想为什么林修哲不能亲自解释呢？然后又自嘲笑了笑，难道亲自解释了自己就会原谅他了吗？
  什么是原谅？什么是恋人？什么是道歉？什么才是经久不衰的考验？
  他如果站在我面前，我有可能会原谅他吧？
  “陈睿然，麻烦你下次看见他告诉他，他没有错，只是我觉得他的选择错了而已。两不相欠，挺好的。不用再为彼此费心了。”
  林悠远挂了电话，一只手支撑着桌子，身体却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季宸递过去了一罐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