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俘虏的去向
作者:成功执子      更新:2021-06-20 19:27      字数:2547
  五月的延安,还是微冷。
  徐定远大清早爬山,他需要冷静,怎么这么多巧合。
  二次惠山遇袭,雅子、智子的牺牲,都是那么暴虐,难道就因为他是某人的“儿子”?鬼子东京在搞宫廷内斗,或者三军矛盾总爆发,他和雅子、智子都是牺牲品。
  那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囊,里面的玉。后面的来信,信里面的小孩脚印。都透着诡异,他们有什么联系?
  自己身上的秘密,怎么跟民国相吻合。
  他跟孙婷的历程,似雾里看花,是什么原因让孙婷出家。那位高僧的佛家偈语,有什么深意。
  徐定远越想脑袋越疼,仿佛时间越长,诡异的事越多。
  老天爷呀,别这么玩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道士,你抽疯呢,跑这儿干嘛,首长们找你”,王怡喘着粗气。
  一阵苦笑,自己的事还没落挺,重庆、延安的事还找他,他们随便敲定一下,不就行了吗,都是大咖。
  “你怎么啦,病啦”,王怡担忧地望着徐定远,这家伙明显脸色泛黑。
  徐定远摇摇头,无精打采的。
  一走进会议室,双方都目注着,似等他很久了。
  陈诚也是萎靡不振,熊猫眼更明显。
  会议由朱老总主持,何应钦代表国府,嘉奖八路军。
  接着奖励个人,最大功劳要数徐定远,鉴于徐定远是百姓,只得发个“民国良民”徽章。
  会议第二项,就是俘虏的去向,这下讨论就热烈了。
  主张放回的,重庆占90%。主张枪毙的,有那么一两个。
  延安的分歧也很大,两者意见各占一半。
  “徐医生,你的意见呢”,陈诚强打精神问。
  “什么”。
  “俘虏怎么办”。
  “杀了妥不妥”。
  “不妥,我们不是鬼子”。
  “国际惯例是什么”。
  “先牢狱,再放人”。
  “那不结了”。
  这下又难统一意见,口水战继续上演,徐定远准备睡一觉。
  毛统帅办公室,李克农拿着一封信和几封电报,电报注明绝密,新四军转发过来的。
  “克农,鬼子什么意思”。
  “他们愿意赔偿,钱财,武器,药品都行”。
  “你不觉得奇怪吗,山西的事,怎么是新四军转发电报”。
  “还真是,鬼子什么意思”。
  “说明拿主意的在南边”。
  午休时间,毛统帅、周副统帅、朱老总三大佬,开了个碰头会,李克农再次详细汇报。
  “鬼子是这个意思,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给徐医生的”。
  “这小子牛啊,都收到两封了”。
  当徐定远拿到信时,人都有点麻木,不敢拆了,拆一次就悲伤一次。
  忍着心灵剧痛,打开一看,“哗啦啦”掉几张照片,怎么是欧美美女,仔细一看,原来是纪子,都有了。
  这下心思活泛了,马上赶过去,必须截住,不能去东京。鬼子的地方邪性,雅子、智子回了东京,结果都出事了,还是留在中国稳妥,哪怕中日在交战。
  等他看完信,有些哭笑不得,这娘们疯了。敢情她是怀疑自己与某女人那个啥,特意发动一场战争,输赢无所谓,关键是态度。
  还言明态度不错,她已答应补偿损失。鬼子俘虏必须放回去,不然她继续跟他胡闹。
  鬼子女人怎么都疯疯癫癫的,除了雅子稍好一些,那几位都是绝配。别把儿子生歪了,不是,自己傻不拉几,总找鬼子女人生孩子干什么,那是良田吗。
  下午继续开会,徐定远一改精神萎靡,旗帜鲜明地支持放人,一时惹来“汉奸”论。
  有别有用心的人,从他作战、鬼子投降,到现在态度,恶毒地推测徐定远就是鬼子,汉奸,间谍,必须马上枪毙,以除后患。
  徐定远听不下去了,只好发表长篇大论,“胡说些什么,不就是两万鬼子吗,中国多的是,放了再杀了就是。想没想过,狗屁国联都出马了,中国不要脸啦”。
  “往细了说,二万鬼子放在身边,不怕他们造反啊。要是外面的鬼子给他们下毒,全赖在中国头上,到时算谁的。那个谁,别喊口号,整点实用的,别动不动给我扣帽子,我杀的鬼子少啦,尽虚头巴脑”。
  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言论,把在场只会唱赞歌的,弄个满脸通红。
  冯玉祥、卫立煌将军,不由伸出大拇指,说得在理。
  不是,你一个平头百姓插什么嘴,徐定远没半点觉悟,还沾沾自喜。
  延安的首长们正襟危坐着,既不言语,也不反驳,像集体失声一样。
  还是太厚道了呀,徐定远觉得该站出来说句话。
  “陈部长、何部长,俘虏是延安抓的,但政府名头又是重庆。我看这样,重庆给延安点实惠,人、枪、财、物都可以,别让人家流血又流泪,有失公允”。
  “朱老总,你们自己定,还有好多手术等着我呢”,徐定远拔腿就跑,没心思跟他们耗。
  伤员挤满了医院,缺医少药的,很多还没等着机会就走了,难过得徐定远想哭,跟他们扯皮干什么,纯属浪费时间,牺牲生命。
  一头扎进抢救行列,连续三天,徐定远没下手术台,幸亏有他在,手术速度快多了。
  等第五天动完最后一个手术,重庆高官们也离开了,还好将军们看过了伤员,血还没完全冷。
  脱掉白衣,徐定远向医院辞行,说是陪新四军,找鬼子多要点枪弹、物资。
  “死道士,你显摆什么呀,那是你干的活儿吗”。
  “就是,延安亏待你啦,干嘛要离开”。
  王怡、郭玉激红了小脸,死活不准徐定远远离。
  傅院长摇着头,“造的什么孽”。
  今日风和日丽,麦岛迎来三位重要的客人。
  一辆宽敞的车子,稳稳地停在别墅前,下来一男一女。女子蒙着面纱,抱着一个小孩,后面男子恭敬地跟着。
  板垣推着轮椅上前,轮椅上还是那位呆痴的中年女子。
  男子快步走向板垣,致礼道,“将军,卑职不辱使命,小姐安全抵达”。
  板垣颔首,“辛苦了,影佐君”。
  蒙面女子慢慢靠近中年女子,委下身子,“我来晚了,快看看你的孙子”。
  蒙面女子掀开小孩,小孩毫不认生,灵动的眼神,望着中年女子格格笑。
  中年女子呆痴地盯着小孩,慢慢地情绪开始波动,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小孩,眼中冒着慈祥的目光。
  像神奇般,中年女子清醒说,“这是我的孙子是吗,他跟远儿多像啊。你们是谁,怎么会跟我孙子在一起”,中年女子又紧张地抱着小孩。
  “好啦,明夕,我是哥哥,没人抢你孙子,你也该醒啦,那是你媳妇儿”,板垣无比欣慰地说着。
  明夕好奇地看着蒙面女子,“你是我媳妇儿,远儿呢。哦对了,孙儿叫什么”。
  蒙面女子缓缓掀开面纱,温柔说,“婆婆,孩子还没取名字,你给他取好吗”。
  女子灿烂的笑容,温暖着明夕的心。太阳正西下,照射着女子,身子尽显丰腴,容颜娇美,正是德川智子。
  徐定远躺在火车卧铺里,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智子带着孩子来看他,小家伙活泼可爱,长得很像他,就是老皱着眉。
  不一会儿,孩子问他,“爸,为什么不来看我”。
  急得徐定远大叫,“你等着,我就来看你”。
  倏然惊醒,才得知是做梦,满火车的人仿佛见到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