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司寇惊恐的看着压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只手掌，像是泰山压顶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弯下身。
  就在司寇觉得自己就要死亡的时候，旁边的灌木丛突然响动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他认出了躲在灌木丛中的人，他大喝了一声。
  “林夕！”
  林夕没想到自己绕来绕去，竟然还碰上了司寇和秦朗，刚想离开，不妨过于紧张弄出了声响。
  这一下司寇的叫声让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大声回了一句，“在！”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林夕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转眼间替代了司寇的位置，而司寇则到了刚才林夕所在的位置。
  秦朗疑惑的“嗯”了一声。
  这倒是有点傀儡术的意味。
  看来在姚北陵身后操控一切的人，也是他。
  司寇可谓是心思缜密，不但和林夕调换了位置，唯恐秦朗追来，他还一掌挥向了云娘，秦朗转身替云娘挡下，再回头时，司寇已经不见踪影。
  “没受伤吧？”
  “我没事，只是让他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先送你回去。”
  秦朗看着倒在地上装死的林夕，漠声开口，“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秘密，我能饶你一命。”
  林夕不为所动，好似真的晕过去了一般，秦朗背过手。
  “三……”
  “二。”
  “我说我说！”林夕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在秦朗面前玩什么小动作，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司寇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司寇在这里不止待了十几年，而是有将近九十多年。
  这和秦朗估算的时间差不多。
  司寇本身也不是什么年轻人，而是在他上一次渡劫后归于他麾下的能人。
  之后他选择离开，秦朗也没有阻拦，但没想到他在国外一待就是七十多年，并且发展了巨大的势力，而他频繁和国内联系是在十年以前。
  当时正好是秦朗渡劫的时候。
  “为了对付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秦朗放过了林夕，将云娘送回了小镇后，直接往乌海城赶去。
  他为了照顾云娘，所以走得并不快，当到了乌海城的时候，城内已经空无一人，街道上不复往日的喧闹场景，处处透露着危险和肃杀。
  秦朗按照林夕所说的路线，来到了司寇的办公地点以及卧室。
  但里面都没有人。
  整个城内的人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就连活物都少见。
  秦朗看着按照五行八卦搭建的宫殿，心头一算，大概确定了司寇所在的位置。
  宫殿中最高一个楼阁处，门虚掩着。
  秦朗飞身而上，砰的一声踢开了门。
  昏暗宫殿中，只有一个诡异的阵法摆在中央，秦朗往前走了一步，随即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息喷涌而来，让他忍不住闭眼侧头。
  就在闭眼的一瞬间，眼尾扫到一个飞速奔来的物件，秦朗听声辩位伸手捏住，睁开眼一看，赫然就是之前司寇拿在手中的黑色短刃。
  那黑色短刃在触碰到秦朗的掌心之后，立即化为了一团黑雾，萦绕在半空当中，秦朗屏气凝神，等烟雾散去之后，看向阁楼中央的一个座椅。
  在这个座椅下方，有司寇的气息。
  秦朗走了两步，挥手。
  座椅立即四分五裂，露出下面的情况来，那是一条长长的隧道。
  秦朗刚要一探究竟，突然感觉脚下一拌。
  低头，他的双脚正好踏入刚才的阵法当中。
  空荡的宫殿之中突然回荡起司寇的笑声来，那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惊喜。
  “秦朗你就这么大意吗？轻而易举的就被我抓到。”
  脚下阵法成型，与当初在柳家地下的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你这些阵法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司寇本人是个战斗狂魔，但是对于符咒阵法之类的一窍不通，虽然秦朗的住处有一个巨大的藏书阁，但他从未进去借阅过，就连秦朗也对司寇的这些阵法一知半解。
  “我曾随你缴获一处邪修所在的山门，那个时候你对我未有防备，我从那个邪修的手中搜出了很多秘籍和阵法。”
  原来如此。
  “那烈火门的秘术也是你从那个人手里得来的？”
  “不错。”
  “你明知道我对烈火门恨之入骨，就不怕我知道背后是你在搞鬼后，将你碎尸万段吗？”
  司寇毫不在意的一笑，“若不用烈火们绊住你的脚步，你发现了我在国外的产业又当如何？”
  秦朗没想到司寇跟随自己多年，竟还没有看透他。
  “你以为我在乎这点东西吗？”
  一万年的沉浮让他对所有俗世的权利早已看淡，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些累赘罢了，而司寇竟然以为自己会抢夺他手中的产业。
  真是滑天下之稽。
  “若你不在乎，又为何要建立那么多势力，还让十二堂的堂主每年都要定时的禀报。”
  堂主们每一个都是称霸一方的霸主，然而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对一个男人俯首称臣。
  司寇咽不下这口气，很多人也咽不下这口气，他就是看准了那些人的心思，所以才和他们合作，李勇那些人不服气的心思来帮他对抗秦朗。
  “所以从我苏醒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没错。”司寇的声音依旧回荡在空间内，但他本人却不知在何处，“既然你已经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怕你死个明白，我一直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手，你渡劫时每一天的行程轨迹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所遇到的那些事情，背后也都有你的手笔吧。”
  司寇一听到这句话，笑得乐不可支，“是啊，那一群傻子，不过许诺了他们一点甜头，就争先恐后的在我面前邀功，真是滑稽。”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千谋万划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
  “是吗？”司寇说得极为得意，“可是现在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中啊！”
  话音一落，秦朗感觉到宫殿周围的布局变了，每一个家具下方都有一条长长的隧道。
  从里面喷涌而出的气体，带着刺鼻的腥臭向秦朗袭来。
  “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嘴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