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东西，还能够支撑多久？”
  “不多了，最多。还有五天，我们问过当地人，这里囤积粮食。早在夏季的时候就会寻找来路，除此之外清凉镇虽然有一大片土地，但是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他们，他们的人数比我们还要多，而且我们现在除了保命的家伙全都换了东西，，，这个冬天，比起我们想到的要更加凶险和严峻。”
  霍杰站在杜启山的身边，不免忧愁的汇报着情况。
  “我们能不能借？”
  “借，怎么可能，这里的人那个不是有背景的？每时每刻斗惯了的人，尔虞我诈见得太多，早就不相信任何人，在他们眼中，只有所谓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借这个字，在他们的脑子里边早就不存在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真的要让我们这些将士历经了死亡之后再死一次吗？”
  “我试过了，这里有些实力的，我都问过了，有的干脆不理，有的拒之门外，有的条件压得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叫做没有商量的余地？”
  “举个例子，比如说让我们吃屎这样的条件。”
  杜启山终于认识到这里的规则是多么的残酷，他以前虽然经历过不少的阵仗，但是这样的江湖场景他经历的太少了，或者说几乎就是一张白纸，还不如一个刚下山的门派弟子活得出彩。
  “那个地方，借过了吗？”
  “那里，不可能的，。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还是算了吧。”
  “这里的人不行，但是，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我们，必须要活下去！”
  在沙漠中前行的时杜启山想了很多，盐州突围的时候他在数倍敌人的包围下突出来，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他以为自己会死在沙漠的风沙当中，永远的被埋葬，但是他挺过来了，他又以为自己会死在清凉镇的土匪围攻之下，但是他依然挺过来了。这么多的危机他都过来了，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够抗住的，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找了一身还算是崭新的战袍，选上了几个校尉随行，奔着清凉镇往西去，那一片清凉镇的田地，都是这个超然的势力把控的。他们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清凉镇大小势力也算是对他们眼熟，尤其是他们那一身显眼的战袍，更是让他们的行踪很容易被这些人找到。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看样子，这是要往西去啊，西边的话，他们该不会傻到要去那家吧？”
  “唉，还不如来给我们铁剑门打杂呢，嘿，来给我们打杂怎么样。”讲到最后这些看事的不怕事大，竟然开启了嘲讽技能。这些军人出身的将士何曾收到过这样的奚落？杜启山身后的几个人手己经按在剑柄上，眼中的怒火可见一斑。
  “快走！别理他们。”
  “杜帅！”
  “我们的任务是借粮，让所有人都能活下去！你们这样拼死了，难道难道让跟随我们的将士们也像你们一样吗？”
  “可是这口气咽不下！”
  “活下去，才有出气的机会，死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
  杜启山好歹还是要看得远一点，作为统帅的他，现在必须要克制住自己，不然等待他们的，还是绝境。他不生气吗，当然不是，只是他现在那什么生气？遭受到这样的奚落，在即将要崩溃的时候想起了父亲杜燕然的教导，兵者，戒骄戒躁保持心境，别人可以乱，但是帅者，不可乱。
  清凉镇不算小了，从镇子东走到西还是花废了不少时间。镇子西边的热闹程度不必东边要好，只是这里的秩序要比东边好多了，至少街上没有了三五成群的小流氓或者帮众出来游荡。
  终于在走错了几次岔路之后，几人中午来到了最西边，一座建得象是堡垒的宅子，走进了大门却没有牌匾，整个院子看上去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至少在几个人的眼中是这样的。他们可不知道江湖中的排兵布阵，一般来说，江湖中的门派都会有守卫的弟子，但是正如同军队的明暗哨一样。门派中也有明暗守卫，只是战场情况大不相同，许多时候不具备大规模配属暗哨的条件，江湖门派的宅子，寨子，都是修在那里就不会变，在修建的过程中，可以按照既有的想法埋设机关，布置暗卫。
  所以在杜启山等几个人进入到一定的范围之后，闪身而出的十余个暗卫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来人止步，到此何事？”
  “来此拜会，商讨借粮。”杜启山没有怎么害怕，他知道对方没有直接出手而是问明来意，事情就一定会有斡旋的余地。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样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不知道。”
  连续问了杜启山两个问题，杜启山的回答都只有一个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显得有些白痴，但是拦截的几个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回答而生气，反倒是让开去路，列队两边。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只有这么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选择进去。考虑好你能够接受的最大底线，如果现在离去，我们也不会纠缠，下一次再来，就是无差别的，，”没有说完，这人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意思就是说如果能够接受进去之后你们提出的条件，我们的待遇也将会大为不同？”
  在这些人的警告下，杜启山反而找到了乐观的东西。
  “是这样，不过不要想的太美好，这座庄园在这里这么久，能够从这扇门自由进出的人，没有几个。”
  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似乎能够侵蚀人一般，血腥和冷冽，让人感到身体发寒，对峙了许久，一阵风吹过来的时候，杜启山忽然发觉自己背后已经一阵冷汗，再看看跟着来的其他几个人，也是你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亏的他们是军人，见惯了沙场铁血，这样的气息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这些人就这么站在门外，远处也有些看热闹的人跟着过来，不过稍稍近一点，马上就会有一道警告的剑光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