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站在巨石背面
作者:泉实      更新:2021-06-19 18:50      字数:2520
  站在巨石背面的华乐颂和伯涛听到有人,探头一看是泉石和佘班长,就赶紧走近几步过来。伯涛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儿出口不逊,脸上霎时浮现一片红晕。他带着略显矜持的心情,首先开口说:
  “泉教员过来了!”就在同时,华乐颂强势发问:
  “佘班长不会是来看‘石头阵’的吧!”
  佘建章也许打算抹过刚才几个人的某些尴尬和紧张,他三分兴奋七分打趣的说:
  “这下还真让你猜着了!”
  泉石可没心思打嘎祭,他开口就对伯涛说:
  “明景宙爱提意见,思想活跃,有时出个小风头,搞个小恶作剧。看起来大有‘扛上’和‘异类’之嫌。就是想把他放到学生干部的位置上,烤他,约束他,压迫他。”伯涛说:
  “什么叫压迫他?听不懂。”泉石说:
  “你看:上边有班委会几位骨干班长,中间有各俱特长独领风骚的班委成员,身边有你、华乐颂、盛德昌、均靓旺等那许多诚实稳重,遵纪守法的‘良民’。这样的格局,或者说把明景宙放到这个圈子里,笼子中,他能往哪儿蹦呢?!”
  伯涛说:
  “好像风筝,有一根绳子拴着,只要他试图出格越轨,就拉一下小绳提醒他说:
  ‘别忘了!你是纪律委员,要做好样子,注意谨言慎行。’
  他就老实了。这该多好,工作多主动啊!我听明白了,是这样吗?泉教员。”
  泉石听了,忍不住也笑了。他说:
  “一个单位是不是风清气正?关键看领导,集中又反映在用人上。要用人所长,用人所能,富有代表性。要动态平衡,努力营造民主活泼的政治氛围和生活环境。而清一色或叫一边倒的做法,就恰恰回避了这些。领导的嘴巴可以夸夸其谈,说的很漂亮。但手底下,八小时以外,竟办些不好交代见不得阳光的私货,在朝夕相处的战友间是难以令人信服的。总是言行不一,两张皮,或擦边球,滚刀肉,群众即谈不上也不可能把心交给你,什么忠心耿耿,踏踏实实去完成你安排的工作任务就演进成奢侈和幻想。所谓一个战壕的战友,用句不雅的俗语,就像一根绳上栓的两个蚂蚱,是相依为命的共同体,你要隔心也不是那个环境。心怀它图,想些歪门邪道,不用你说,更甭说再做什么,大家嗅一下气味就能感觉出来。不夸张的说,小单位的风向和政治气候都挂在领导这张脸上了。而决定工作成败,就看你举什么旗,走什么路了。”
  这时,泉石换过一口气,感觉时间不早了。接着说: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大家还急着回去看书呢!”
  转而他十分关切地问道:
  “真格的,你们咋也跑这儿来了?不会追我提意见来了吧。”
  佘建章心里装着上自习的事,担心人多话多,又要扯起别的什么。想直接画句号告辞,在泉石面前又难以启齿。便智趣拐弯,他突然问华乐颂:
  “what time is it ? now.”伯涛反映快,抬手看表道:
  “the time is seven.”华乐颂说:
  “are your eye bad?”伯涛说:
  “oh! i wrong,the time is nine.”华乐颂说:
  “你这英语说的对吗?”伯涛说:
  “管它对不对!想说就说。说错了班长纠正。在实际中应用,有兴趣,记得牢。佘班长就喜欢这样做吗?!”泉石听着说:
  “好啦!别一本正经的幽默啦。大家抓紧回去看书吧。”佘建章说:
  “您呢?不回去。”
  泉石犹豫了一下,说:
  “这样吧,华乐颂伯涛你们先回去,我和佘班长再多聊几句。”伯涛说:
  “就想听泉教员说点什么。”华乐颂拉着伯涛的手说:
  “你哪来那么多毛病,没看班长有事。快走吧!”
  佘建章说:
  “天天在一起,还怕听不到泉教员讲话?!”
  泉石面带微笑看了伯涛一眼,自责自嗔说:
  “这个伯涛!有意思。”
  然后,他对佘建章说:
  “我也想回去看看书,做点儿题。可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佘建章说:
  “工作开展好好的,大家的心思也在学习上。您有啥可想的嘛?”泉石说:
  “我正考虑大专班下一步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计划。”佘建章说:
  “那还不好办。您想几个题目,然后大家碰个头商量确定一下,把任务一分不就齐啦。”泉石说:
  “真有你的!就这样。”佘建章说:
  “工作与学习肯定争时间,有矛盾。这就得把有形教育和无形影响一起抓。大家的任务是学习,领导带头,去陪读听课同学习,客观上起着监察督促作用,也是对大家最实际的鼓励和支持。”泉石说:
  “这个问题,我考虑好久了。如果不一起听课学习,就不了解同学们的情况,到时候说话都不知从哪插嘴。少了话语权,就等于丢了工作主动权。随着学习时间的增长,就会形成管和学两张皮,必然互不认可,形同路人,不服气不买账的情形伴随而生,那才被动呢!”佘建章说:
  “所以,学习这事儿,额看您也不能放松。知识有连续性。没听郅老师说那几层楼的关系,那是互为基础的递增关系,少了一层,或哪个地方虚夸浮无,如抽刀断杼,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泉石说:
  “这点我深有体会。老师上课能听懂的,你会有兴趣,思维也跟得上,就能听的下去。如果不懂或者装懂,像是听天书。从人的生理层面上讲,那就是噪音。如果心脏不好,那绝对是一场生死抹杀,像吞咽玻璃碴子一样难受痛苦。”佘建章说:
  “知识的逻辑性,决定了学习思维的连续性。中断容易,衔接很难,有时甚至覆水难收。”
  泉石几乎是处于痛苦的思考和抉择中。依照本性,他真想去无忧无虑的安心学习;根据工作,他是专职管理人员,是负责人。工作不好,服务不好,是要挨鞭子,扛责任的。命运如此,走钢丝的活,本来心脏就不太好的他,只能任其环境之桎梏,随它而去。而此时的他能做到的,只是极力寻求平衡点,或者说在那个平衡点上摇来荡去。
  想到这,泉石沉默了。而又愤然昂胸,鼓足勇气。大声说道:
  “不管别的!眼下,我还是要把教育计划勾勒出来。因为这是管理工作的主框架。丢了思想,疏于管理,久而久之,必惹大祸。到时候秋后算账,结果是一样的。还是一开始抓紧得好。”佘建章说:
  “你这话我听清啥意思了。可额听您说的是学习的事,一开始不抓紧,就——”
  泉石情绪有些激动,他打断佘建章的话,即像说,又像吼的口气,说道:
  “别往死处逼我!正如人们常说的:脚上的潦泡,自己走的。目前,我只能这样,别无选择。”
  佘建章默默无语,想到泉石的个性和心理,又想到他特殊的工作环境,也只好就此作罢。他不痛不痒地说:
  “那先这样吧!额去教室看书了。”泉石好像若有所思走了神,见佘要走,便“呃”了一声,说:
  “好吧!我回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