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183我他妈砍死你
作者:六月穆水      更新:2021-06-19 17:47      字数:3751
  “滚,都给我出去!”
  推开病房门时,一声嘶哑怒骂伴随着花瓶迎面砸了过去,庄扬侧身往旁边一闪,花瓶砸到墙上,碎瓷片和水洒了一地。
  庄扬就这么踩着水渍和碎片走了进来。
  原本怒骂的容解看见来人时红了眼,原本的愤怒多了些许委屈和不甘。
  “扬,我的腿,废了。”
  说到后面两字再也忍不住声带哽咽,眼泪一滴滴往下淌。
  “我的左腿废了。”
  一旁容总看着庄扬时面上有些难看,最终在溶解的哭声中缓了下来,扫了两人一眼,轻声安抚了两句,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容解哭的抽搐,双眼红肿,露在外的皮肤好几处擦伤,单手缠着纱布,左腿打着石膏吊了起来,整个人看着少了平日傲气,多了无助和病容。
  庄扬走上前看着那条石膏腿,说了进门来第一句话。
  “医生怎么说?”
  容解脸上白了几分,抽搐更厉害了。
  “废了,医生说后面还能不能走路都,都难说。”
  容解越说哭的越伤心,哭到后面再也扛不住就这么侧躺着扑到庄扬身上。
  “我不要成瘸子,我还年轻,我还要跟你过日子,礼服都选好了,专门找人定制的白纱,马上就要完工了,穿上它我一定是最漂亮的,成了瘸子就都毁了,我不要后半生都在轮椅上渡过,我还没有跟你订婚呢,我......”
  “还是不订婚吧。”
  庄扬淡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打断容解断断续续哭诉。
  容解难以置信抬起头看面前人,连哭都忘了,眼角还挂着泪。
  “你,你说什么,开玩笑的吧?”
  抬头背光的关系,容解看不清庄扬面上表情,等了良久不见回应,就感觉对方正看着自己,看的容解面上表情越来越僵硬。
  “不会吧,是真的......庄扬,你个王八蛋!”
  容解崩溃嘶吼,双手用力撕扯男人身上西装。
  “你还是不是人,我,我都这样了,你,你是不是嫌弃我!”
  庄扬任她厮打也不闪躲,只淡淡说道:“别装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容解不解:“我知道什么?”
  “......”
  依旧是那样盯着人看的视线,那种似是要将人看透的视线,随着时间流逝,容解面上越来越白,白的比最初进病房看着的瞬间还要无助和狼狈。
  “......你知不知道我的腿是那个叫段楚的害的。”
  庄扬皱了皱眉:“她不会这么做。”
  容解一拍病床,愤怒追问:“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接近你就是有目的,她嫉妒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所以将我推了下去,她…………”
  “我了解她。”
  这次庄扬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沉了几分,更是多了肯定。
  容解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石膏腿:“事实证明你不了解。”
  庄扬循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条石膏腿:“真的废呢?”
  容解一张脸唰的变色。
  “庄杨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都这样了你不仅替她说话还质疑我,我可是受害者!”
  容解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用力过猛连病床都跟着晃动。
  “我要告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
  庄扬面上一冷,抬脚就朝病床上踹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我到要看看你是真废还是假废。”
  容解几乎在他抬脚的瞬间摁响了急救铃,荣总和医生护士一起冲了进来。
  “庄扬,你做什么!”
  “爸!”
  容解扑到容总怀中哭的撕心裂肺。
  “你,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可以这么胡来,你可是个病人!”
  医生护士查看伤情时,虽不敢说什么,面上也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嘶,疼!”
  不小心碰到左腿,容解疼了惊叫一声,见此荣总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狠狠剐了庄扬一眼。
  “我知道你有能耐,可我荣家也不是吃素的,这事我跟那个女人没完,豁出去了都要让她坐牢。”
  庄扬的面上同样难看,一双眼跟刀子似地在容解身上扫过。
  “最好是真的,别让我查出来,不然......”
  猛的一拳砸到病床上,容解感觉整个身子随之震了震,那边庄扬已经离开。
  “庄扬!”
  容总站起就要追过去,被容解一把拉住。
  容解冲着庄扬背影大声说道:“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人伤了腿也废了,医生证明,拍片,随便查。”
  话落加重语调再次开口。
  “我不接受任何补偿,不和解,就是要让她进去。”
  庄扬脚下顿了顿,末了头也不回,挺拔身影很快消失在病房内。
  庄扬从医院出来时,自个车旁站着个人。
  那人身形挺拔,稍显粗犷面上轮廓分明,一双眼中渗满了怒火。
  正是邱峰。
  庄扬:“......”
  两相对望,都在对方眼中看见血腥。
  庄扬狭长双眼紧紧一眯,勾着车钥匙的手拽紧。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或者是同时,反应过来已经扭打在一起。
  ————————
  段楚在看守所整整关了十个小时,被老熟人左队领出来时外面漆黑一片,连颗星星都看不着,旁边看守所大门口站着个跟她差不多的身影,只是稍微高了那么一点。
  左队将人交到人亲属面前时忍不住笑了声。
  “你这弟妹一人来一回,到是全乎,当我这旅游呢。”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段辰却没了笑的心情,面上有些疲惫,手里还拿着一摞文件,明显上班途中匆匆跑过开来的。
  “你就是这么较真,跟我还客气。”左队满不在乎摆了摆手:“不过你一向如此,要真觉得过意不去改天请我喝茶。”
  “行。”
  段辰应的不太上心,视线都落在段楚身上。
  段楚知道她在看自己,低着头不开口。
  左队见两人如此,轻叹口气,掏出车钥匙往上一抛接住。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两位美女回家。”
  最终段楚还是坐左队车回来的,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直到段楚小区楼栋下。
  “这事怕是有点麻烦,容家态度很坚决,咬定了楚楚故意伤人,加上那处正好没有监控,行人离的远看不清具体,远远就看着两人在拉扯,这事吧......”
  斟酌再三还是将后面话咽了下去。
  段辰低低应了声。
  这话左队不说,她在自己保释不成功时就知道个大概。
  容解她见过,为人也听说过些,这次这事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她的性格肯定有得缠。
  心下焦急,当着段楚的面却是一派平静。
  “容家也不是那不讲理的,没事,有我了。”
  最后一句是对着段楚说的。
  段楚从看守所出来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会面上神色变了几变,最终闷声“恩”了声,就没再开口。
  段辰见她这样心下不好受,又急又气,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口没开就被一旁左队给拦了下来。
  “人既然送到了,我们就走吧。”
  “你先走吧,我今晚留下。”段辰心下焦急,应的漫不经心。
  说完就准备拉着段楚上楼,被左队拽住。
  “你......”
  两次被挡,段辰有些生气,刚要说什么,左队对她使了个眼色,瞄了段楚一眼。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楚楚才出来,让她早些休息。”
  段辰看向异常沉默的段楚,虽然有很多话想问,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过来,去你那儿吧,有些事想问你。”
  最后那话是对左队说的。
  段楚看着车开远,转身准备上楼,却看见灌木丛旁路灯下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男人微弯着身子站的松散,一身笔挺西装揉吧的跟酸菜似的,领带拉扯变形,衬衣扣子掉了好几颗,一边下摆松垮扎西裤内,一边拖拽在外,脚边一圈的烟头,右手还夹着半截,观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才是刚出来的。
  路灯下的那张脸挂了彩,五彩缤纷,透着疲惫和不耐烦,一双眼却亮的吓人,就这么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盯着她。
  段楚看都不看一眼,闷头钻楼梯间往住房走。
  身后脚步很轻,却是不远不近缀着。
  两道脚步声两道背影倒映在楼梯间,偶有重叠。
  段楚沉默着一路走到家,开门进屋,大门就这么大敞着也不关,人进了厨房一通翻找,最后将挂在墙上的菜刀拎了出来。
  段楚拎菜刀出厨房看着走进来的人,一反这一路上的平静,冲了过去。
  “我他妈砍死你!”
  从看守所出来她就想这么干了,没想到这王八蛋自个送上了门。
  “冷静。”
  庄杨匆忙扔了半截烟,抓住段楚拿刀的手退至门口,嘴角受伤的关系,说话还夹着嘶嘶声。
  “杀人犯法。”
  庄杨一边拦一边劝解,面上不见慌张,反而笑嘻嘻的。
  “反正都要进去了,不差这一茬。”
  拉扯间也不知碰了那里,庄扬嘶嘶声变大,挂彩的面上白了几分,笑意依然不减。
  “听说你因为嫉妒把容解打了?”
  力气活比不过人,段楚干脆不拼了,就这么拿着刀冷冷看着面前人。
  “生气了,特意过来报复?”
  “没。”庄扬摇了摇头:“就是……挺高兴的。”
  “……你有病吧!”
  拿刀的手痒,段楚觉得自个又想砍人了。
  庄扬跟没看见她眼中杀意似的,低着头闷声开口。
  “你要真为我把她打了……”
  段楚转身就走,关门瞬间一只手卡在中间,半个身子顶了在门前。
  “我知道你不会,可想想要是真的就忍不住…………”
  嘴角一翘,这次直接乐呵上了,一边乐呵一边顶着那张五彩缤纷的脸喃喃着最后那几个字。
  “我就忍不住。”
  这下段楚算是明白了。
  “闹半天你不是来报仇是来看我笑话的。”
  话落也不在意那门有没有被顶着了,拖着菜刀回屋。
  才走两步,身后一沉,温热身子靠了过来,将她由身后抱住。
  段楚掂了掂手中菜刀,冷声道:“放开还是血溅五步,自个选。”
  庄扬将人抱的紧,下巴搁段楚头顶上,跟没听见似的兀自说着话。
  “都玩完了,你到好,一天到晚往我面前蹦哒,这不诚心勾引我么,唔!”
  最后个“么”字有些变调,捂着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弯下了身。
  段楚转身跟对方面对面,拿着菜刀环胸打量这不要脸的玩意儿到底顶了张多大的脸。
  “你把行程告诉我。”
  “这是准备跟踪。”
  庄扬弯着身子,疼的面部扭曲,嘴角却还嚼着抹戏谑的笑,说出口的话破了音。
  段楚白了他一眼。
  “我以后绕着点道。”
  庄杨低头闷笑出声,连带着某个地方一抽一抽的疼。
  “嗨,你这人怎么这样,勾引了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