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头晕，不知道昊长河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我和夏帝昊君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武学天赋不错，所以被当作了昊君的亲信培养。昊君从小聪慧，又很有主见，他一直认为夏朝偏安一隅，不思进取，迟早会被灭亡，也曾屡次上书先帝。但是先帝昊正痴迷于武学，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他对国事漠不关心，对子女也是毫无感情，偏偏实力非常强大。”
  “在昊正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荣亲王昊烈出生的第二年，昊君请书驻守江防重镇天一关。那里是离商朝最近的地方，当时夏帝昊正批准了。我与昊君轻装只带了50人的亲随，就去了天一重镇。”
  “我们在那里花了10年的时间，改造军制，重塑江防。待一切稳定以后，我们却没有回帝都，昊君向往战场，向往功勋，不想再回帝都做一个傀儡太子，于是我们在天一关留下一个替身，易容改名去了商朝，去了战争域和吴国的战场之中。”
  “这期间，昊君从军，从一个小兵做起，而我，拜入了三大圣地的三合门，做了一个外门弟子。”
  昊长河说着说着，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那段时间，真的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我在三合门学武，而昊君前线驻防，我们还时常见面。我甚至在三合门中，娶了一个妻子，他是内门弟子，还是三合门外门长老的女儿。”
  “昊君是天生做将军的料，他在军伍中呆了20年，从小兵做到伍长，什长，校尉……，到20年以后，因为用兵如神，他已经是名震一方的大将，而我，也成为了三合门的掌门的亲传弟子。”
  “我希望在三合门呆一辈子，而昊君，也不再想着回夏朝继承大统，他觉得战场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我们偶尔会回天一关，露几次面，免得让人怀疑。”
  “直到某一天，昊君在前线作战的时候，被人出卖而被吴国人困在了一个小山谷中，有人把消息告诉了我，我当时很着急，于是和我妻子告别，准备去前线营救昊君，后来整个三合门都知道了这件事。”
  “昊君当时已经是前线大帅，被人称作军神，是商朝前线战场上的定海神针，不容有失，于是三合门主当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尽起门内精锐，和我同去营救。”
  “但是这依旧是一个陷阱，当时传递消息的人就居心不良，本以为三合门会配合商朝大军一起营救昊君，但是到地方之后才发现，来的只有我们，商军根本没有收到昊君被围的消息，而且我们去的时候，昊君已经被吴国俘虏了。”
  “我们当时和吴国大军展开了大战，去的三合门精锐大半战死，包括门主，我的岳父，我的师兄弟们，陷在军阵中的，还有我的妻子，还有他肚子我未出世的孩子。”
  昊长河面容沉静，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我的泪早已流干了，剩下的，只有仇恨。”
  “我和昊君被俘了，受尽了刑法，都没有暴露我们在夏朝的身份，吴国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为了羞辱商朝，对我和昊君施行了宫刑。”
  “我们两个，被带到了战争域内部，成为了奴隶，辗转之下甚至再次出现在了战场上，出现在吴国和蜀国的战场上，成为了奴隶兵，也就是炮灰。”
  “我们在战争域中无法使用内力，对比常人，也就是身体强壮一点，速度快一点罢了，作为炮灰，我们几乎每一战都冲在最前面，相互扶持下来，居然奇迹的每一次都活了下来。”
  “我们历经一百场战斗没有死，按照军规，可以祛除奴隶的身份，成为平民，这差不多已经是5年以后的事情了。”
  “本来可以直接穿过战线回到炎黄域，但是昊天想要报仇，我也要报仇，于是我们没有退伍，而是继续当兵，因为作为炮灰时候的战绩，直接成为了校尉。”
  “事隔多年，根本没有人还认识我和昊君，而昊君接连几次带兵打退蜀国的攻势，他再一次受到了重用，成为了吴国大将的幕僚。”
  “昊君一直等待机会，再一次两军对战的时候，他给吴国大将献计火攻，受到了采纳，并且命令昊君执行这个计划。”
  “时机终于来了，我们两人在两军大战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不仅少了蜀国的军队，同时也烧掉了吴国的大军，加起来足足烧死了上百万人。”
  “昊君在做火烧大军的计划的时候，就留有退路，我们顺利的穿过了战区，回到了炎黄域。他没有去商朝，我也没有回三合门，因为我实在没有脸去见昔日的袍泽。”
  “我们直接回到了天一关，当时时间离我们第一次去天一关，已经过去了40年，早已物是人非，但是当时昊天留下的替身，却依然尽忠职守的每日在完成他作为替身的任务。”
  “当时我们从帝都带来的50名随从，为了寻找昊君，陆陆续续消失了，死掉了，只剩下17个人，出卖昊君，和给我传递假消息的人，也在，就在那17名随从当中。”
  “他们当中有4个人背叛了，或者说被人胁迫，主使之人在夏朝手腕通天，抓了他们的家人，逼迫他们做了对不起昊君和我的事情。我们没有问出幕后之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亲随把那4个人砍成了肉酱，然后在我和昊君的面前，集体自杀了，包括那个替身。因为他们知道太多的事情了。”
  “自杀的时候，他们都喊着要为他们报仇，这群混蛋，一个个的自杀了，我要找谁去报仇。”“每次我闭上眼，我的老婆，我的袍泽，我的师兄弟，那十多个亲随，一个个的都会在我眼前出现，告诉我，他们死的冤枉，他们不甘心，我有时候真的好恨，恨不得和他们一起死掉。”
  昊长河眼睛通红，浑身一直在颤抖，牙关紧咬，这还是莫思语第一次见到他失态。
  叹了一口气，他度没想到，一直笑眯眯的昊长河，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故事。
  “后来呢？”莫思语问道。
  “后来，后来我和昊君回到了帝都，呵呵，太子在外40年，皇帝不闻不问，回来以后，他也从来没来见见自己的这个儿子，整天只知道修炼武功。”
  莫思语：“当时出卖你们的，又是谁，荣亲王，肃亲王，还是冕亲王。”
  昊长河：“不是老四，因为我们被人出卖的时候，老四还没有出生，是老二和老三当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