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拿着那司机的手机盘问他的基本信息。
  司机的手机屏幕正好亮了，短信显示他收到两万块钱。代驾冒充李秘书的尾款。
  然后，警车停下，蔫了的司机被单独换到一辆警车去，要拉去重点审问的样子。
  “所以，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是唐家请的帮手？”年轻民警问。
  他负责在车厢内看守白驰和黄特铭。
  黄特铭抢着点头：“嗯嗯，警察叔叔，我们是私人侦探。”
  “屁大点的小县城，哪有什么私人侦探？”民警冷着脸。
  白驰说：“你们不是去我那棺材店了吗？我们做死人生意的，所以对那些东西了解点，唐家才找的我们。”
  民警看向白驰，压低声音问：
  “真的是闹鬼吗？我们所里的几个兄弟，忙的头都大了。一天之内，昨天一上午，四个学生自杀！三个女生还是同一个宿舍！什么都查不出来，太他妈邪门了！”
  白驰说：“我觉得是。但你们总不能拿鬼魂作祟的说法给死者家属，给社会交代吧！”
  民警意外地打量白驰一眼，说：“你挺懂的嘛！现在春节期间，各方面严防死打！出了这么大的事，死者家属加上一点进展都没有的案子，我们加班都累成狗了！”
  “我们是想把三名女学生的性质定为自杀，现场什么都找不到，也只能当自杀处理。但今天凌晨宿舍楼塌了，扒拉出来个地下室！你们猜地下室有什么？”
  白驰见四眼冲动的想说：那就是我们搞塌的！
  说的越多只会把情况弄得越复杂，现在不用透露这一信息。
  所以白驰抢先说：
  “猜不到。宿舍楼下面怎么会有地下室？”
  “有个石棺，石棺里有副骨头架子！据说是清朝的。现场还有挖掘机，开挖机的男的疯了，下午被他哥接回家，把他哥的房子都给烧了！自杀的三名女生尸体从太平间瞬移到锦华楼盘的事你们也知道吧！现在是越传越邪性了！”
  这个顶着两黑眼圈的年轻民警，说的话比他和黄特铭加起来还多。不停地嚼槟榔，不停地说话。
  白驰估计他是因为遇到这种事又接连加班累坏了，基层民警也真不容易。
  “那你们是真不好办。说是闹鬼对上头不好交代，不是闹鬼对下面也没个说法。”白驰顺着民警的抱怨说话。
  “唉，要是都像你这么理解我们就好了！现在死者家属拼命闹，上面还不断给压力。又是敏感时期，警力都不够用，一个人顶三个人！真球累！”
  民警又拿出烟，问他们两个抽不，白驰和黄特铭都摇头表示不吸烟。
  “不过现在倒是有进展了，我们警方跟你们的方向是一样的。这是一起恶性的商业竞争案件，好好审那个代驾司机，估计能找到头绪！哎呦，跟你们两个讲这么多，不说了。一会儿咱们回所里，再好好聊！”
  白驰心里算算时间，常安森应该快报假案了。
  他和四眼是不能去派出所的，去派出所走完程序，锦华指不定又被灵骗搞出什么乱子！
  “各小组注意！带白驰、黄特铭、虞薇、徐莹四人的小组，转道去锦华的新楼盘，中医院后面那儿，立刻赶过去！”
  白驰眯了会眼睛，听到坐对面的年轻民警身上传来指令，是对讲机上说的。
  “队长，什么情况？”民警抓起对讲机问。
  “接到报警，锦华楼盘有人要自杀。唐家来电话，他们四个是唐家请的人，让他们一起去现场看看。”对讲机那边说。
  “是，队长。”民警说。
  ……
  乘警车回到锦华的建筑工地。
  白驰从车上跳下来，拿回自己被收的手机。看时间，今天刚过去，零点多几分钟。
  锦华楼盘外面被警戒线拉着，留守的民警却不多。
  白驰观察下现场情况。
  警力明显不足。
  锦华的这座未建成的小区周围拉起长长的警戒线。民警不可能隔着较短的距离就设一人站岗。
  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还真不好说，白驰担心在他们被拖延的这段时间，里面兴许已经又有命案或者邪门的事情发生。
  让常安森报的假警可能还歪打正着。
  “小杨，你和他们一队，搜索西边的两栋楼，每一层每一间房仔细点。”
  一个魁梧的警察带虞薇和徐莹走过来。
  “好的队长，也算给咱们添加点人手了。”
  先前跟白驰诉苦水的小杨点点头。
  徐莹抱着孩子，白驰让她留在警车内。
  随后，白驰、黄特铭、虞薇和民警小杨一起去搜索西边的两栋新楼。
  “三名女生的尸体在那栋楼下发现的，两个约会的学生最先看见报案。”
  小杨指着一栋堆着水泥、砖块的新楼，介绍说。
  三人都没说话。
  白驰看过去，楼前的积雪踩的不成样子，还散落几快木牌，写着“求公道”，“谁来负责”的字样，可能是亲属过来接尸体时留下的。
  “我们分两队吧，这样快一些。”小杨又建议。
  “不，四个一起。”白驰说。
  “那行，先检查这栋。人多也好一点，真怕不知道哪间房里躺着具尸体。”
  小杨嘟囔着，带头钻进一栋尚未装修的楼。
  “一栋二三十层，只能走楼梯，每一间房查看下来，肯定得累半死。”刚到一楼，黄特铭就抱怨。
  “如果事情是人为，他们也会嫌累，不大可能到楼顶去设计。”虞薇说。
  白驰一边紧跟小杨的步伐，一边用风油精抹了眼睛。
  一楼，第一间房。
  民警小杨打着手电，走到门口就停下了。
  “有情况！”小杨说。
  白驰赶紧追过去，往门里看一眼。
  两具尸体正摊在水泥地上。
  小杨拿对讲机报告情况。白驰和虞薇先冲进去了。
  一男一女。
  女尸是女生宿舍楼的宿管阿姨。
  而男尸，白驰一眼便认出来，是老陈！
  经常搭伙一起办白事的抬棺匠领班，陈建民！
  两人面部呈死黄色，法令纹狰狞扭曲，眼珠子暴凸出来瞪得很圆。生前一定受到极大的惊恐。
  白驰想不通，老陈和这宿管阿姨怎么会死在一起？
  “她手里有钥匙。”虞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