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只是暂时的，总会开脱掉。白驰确信自己没有做过的事，灵骗不可能安到他身上。
  现在灵骗只是把警方的关注焦点转移到他头上，牵制白驰也牵制警方。
  不过之后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灵骗可能随时计划着给他们三个替罪羊，彻底扣上罪犯的帽子。
  黄特铭跟常安森聊完，换手机给白驰。
  “常木头说，唐振邦二十分钟后会和我们视频通话。”
  虞薇拽着白驰往下一家服装城里挤，黄特铭跟上。
  “常安森怎么做到的？”虞薇问。
  “他是学神啊，什么都会。他本来想直接黑到唐振邦的办公电脑里，但人家正在南方过冬。他秘书我们联系过，在本市，找他没用。唐振邦的手机好像很高端，黑不进去。最后学神黑到他老婆手机里才找到的。”
  黄特铭又说：“学神说，唐振邦一会儿到机场时，愿意和老白聊聊。他听老白有秦淮民俗的白银证书才肯的。”
  白驰点头：“嗯，证书我带了。唐家有个厉害的阴阳老先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他们也很懂这一行。”
  虞薇皱眉：“秦淮协会跟灵骗不是一丘之貉？灵骗在豫南一带，就是以秦淮民俗协会为表面组织的。”
  白驰想了想说：“那是以前吧，我师祖以前也是协会的。我拿的证书就是他的，以前没有灵骗这回事，顶多就是诈大戏。闹个鬼，捉个鬼，不害人，不贪财，就求多混口饭吃。”
  “嗯。但唐家还是得提防。现在能够信任的就我们几个人。”虞薇说。
  虞薇给白驰试外套时，唐振邦的视频电话打进来。
  白驰试衣服手伸进袖子里，腾不开，只能央求忿忿不平的四眼帮忙举手机。
  视频通话接通。
  唐振邦资料上是60出头的年纪，但手机里看着也就50岁，满面红光，轻微发福，眼袋很大。
  那边的背景声响，是航空公司不断地双语提醒登机、延误等信息。
  春节，唐振邦一大家本来是打算在南岛上过年，他们唐家年年春天都来这里，谁知家里出了这种事。
  视频刚接通时，白驰看到闪过一个丰腴的贵妇人，年纪看不出，可能保养好，应该是他妻子。眼睛红红的，估计为唐子豪哭过好几回了。
  “你是白驰？戴口罩不敢见人吗？”唐振邦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白驰取下口罩。
  “唐总你好。开门见山，我们尽力帮你报儿子的仇。条件是要有丰厚的经济报酬。”
  “尽力？年轻人，你的意思是办不到，没有功劳就用苦劳来要报酬是吧！”
  “是。你比我更了解他们的强大，尽力，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允诺。”白驰说道。
  唐振邦那边把手机摄像头朝上，对着候机厅的穹顶。
  白驰能听到一点他和旁边的女人细声说话。
  “他不是姓高的后人嘛！还是有点用的，子豪和孙儿不能白死。”
  “得得得，我有分寸，你别插嘴。”
  唐振邦的脸又回到手机屏幕里。
  “高仁贤是你什么人？”
  “我师傅。”白驰说，把自己的辈分上调到和高老头平齐了。
  “行。那个姓常的黑客我们基本聊过了。一高宿舍楼的帐算到我们唐家来，你抓到杀我儿子的幕后真凶，保住锦华的楼盘，另有重谢！”
  “行。”白驰说。
  “我马上登机赶回去，也会派秘书去接你们，有什么要求你跟他尽管提。”
  结束与唐振邦的视频通话。白驰的新年衣服也由虞薇选好最满意的了，三件。
  “老白，这是不是意味着，至少我们不用欠债了？”黄特铭本来还觉得当灯泡郁闷，这会儿也高兴起来。
  白驰点点头。唐振华出手阔绰，他们家主业就是搞房地产的，宿舍楼和学生财产的事情让唐家和学校谈就行了。
  现在的关键还是，在躲过警方调查的前提下，与灵骗的人尽力周旋，找出杀害唐子豪背后的凶手，也就是杀害控制冯甜甜的人。
  “导演。幕后的凶手叫做执行导演。”虞薇说。
  “什么导演？”黄特铭问。
  白驰答：“灵骗做事，计划周密，有剧本，有演员，有跑龙套的人，有当群演的鬼。在背后实施计划，调度安排一切的，被称作执行导演。是吧？”
  虞薇点头。
  “徐莹以前跟我说的是这样。她马上过来了。”虞薇看着微信上的两人定位越来越近。
  没多久，徐莹带着口罩出现了。她一手抱孩子，一手提着给虞薇准备的衣服。
  “保姆也要回家过年了，没人帮忙看孩子。”徐莹把衣服递给虞薇。
  虞薇去更衣室换。
  白驰说：“带着孩子不方便。你是灵骗的潜在目标，和孩子待在一起落单也有危险。”
  “道理我懂。”
  徐莹皱着眉，把掉进臂弯的磨牙器塞到宝宝嘴里。
  “但我和虞薇都是外地过来，人生地不熟，没什么人可以托付的。”
  白驰想了想，可以把孩子放到镇上二伯家。
  “你在三河镇做过义工对吧，虞薇还替过你一回。”
  “做过，那时候宝宝老生病，心里愧疚，帮帮老人好受些。怎么了？”
  白驰说：“那家老人在的老街，我二伯也住附近，你可以把孩子放到那，很安全。”
  徐莹犹豫了下。
  黄特铭也说：“白驰他二伯一家人很好，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能陪你孩子玩。”
  这时，白驰正好接到二伯家张欣怡的电话。
  “白驰叔叔——”是张欣然用她姐姐手机打的。
  “三叔家着火了，四叔把三叔家烧了。”
  “欣然，你说什么，四叔？四叔不还在住院吗？”
  欣然童稚的声音说：“明天都29，30，都要过年了，三叔说下午先把四叔从医院接回来过年。刚才爸妈和我姐，都去帮忙灭火，他们都说是四叔放的火。四叔疯了。”
  白驰只觉一阵头疼，现在看来哪都不安全。
  昨天晚上四叔张云银帮忙在后山开挖机，今天早上已经得知他身体虽然没事，但因为魂魄被僵尸吞吃太多，精神出了问题，疯疯癫癫。
  还没来得及看望他，就闹出这档子事，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被设计。
  外面的事情一团麻拧着还没解开，现在家里又失火。
  白驰深呼吸几次，让自己慢慢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