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绘楼有些惊疑不定，皱了皱眉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向昫抬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许长青勾唇轻笑，嘴边弧度浅浅。他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大片烟雾缭绕，而后白茫茫地散开，黑沉的眸底有暗光流动。
  “……前辈。”钟绘楼蹙眉，有些不解，“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您的目的吗？”
  许长青挑眉看了她一眼，笑了：“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我自己开心。”
  钟绘楼一愣。
  这个理由，她又能说什么？
  女生抬眼望了望那边的人，向昫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让人感觉莫名压抑。
  钟绘楼敛了神色，眸底的情绪复杂。
  她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只是到现在也还说不清楚对他的感觉，向昫她想带走，可却不是用自己去换。
  心底有些沉，默了半晌，钟绘楼道：“前辈，您认识殷殊吧？”
  殷殊……
  许长青眯了眯眼睛，嘴角的弧度玩味：“自然。”
  “我是她……手下的人。”钟绘楼的脸上无波无澜，只是手心却已悄然冒出汗珠。
  只能赌一把了。
  女生的长睫轻轻垂下，遮住她眸底的情绪。
  “这个人我先带走。”钟绘楼抬眼，正视着男人的眼睛，“前辈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妨和我的老大交流。”
  “你是在……威胁我？”脸色微沉，许长青一双墨瞳闪着幽光，“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气氛顿时下降到冰点。
  钟绘楼蓦地轻笑出声：“不敢当，但您不会。”
  “好胆量。”许长青“啪啪”鼓起了掌，几秒后手又放下，漆黑的瞳孔有隐隐约约的笑意浮现，“小美人，若我放你这一马，你要怎么报答？”
  钟绘楼弯了弯眼睛：“自然是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许长青笑了。
  “小嘴真甜。”许长青抖了抖手里的烟，星星点点的灰溅了一地，男人将烟丢到地上，踩灭那点微光，“没那么严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只是怕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钟绘楼露出一个微笑：“道上的人自然守规矩。”
  许长青“哈哈”大笑了几声，转头对身旁的小弟吩咐道：“把他扶过去。”
  钟绘楼神色略紧张，但也只是一刹那。
  女生抬脚走过去，淡声道：“我来吧。”
  许长青勾了勾嘴角，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把他给小美人吧。”
  两个小弟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几分疑虑。
  不太对劲，老大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没事吧？”钟绘楼搂着男生的腰，轻声开口。
  向昫怔了一瞬，随后摇了摇头，弧度很小。
  钟绘楼皱紧了眉头：“你的伤很重，我带你去医院。”
  “我……”
  “小美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许长青站起身，稍长的头发垂落到两颊，微遮住那双泛着光的眼睛。
  “我叫钟绘楼。”女生转了头冲着他笑，“前辈只要在小殊那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明白。”许长青笑了笑，朝她挥挥手，目送着两人离开。
  “老大……”
  “不用问，我自己的事。”
  “……是。”
  夕阳的余晖下，许长青又一次撩开头发，黑沉沉的瞳孔闪着异常的光，似少年时才有的神采奕奕。
  “唔，我这应该算帮了个忙吧……”
  “改天找他邀功。”
  许长青打了个响指，手上的戒指在余光里有些刺目，看不清上面的刻字。
  模糊的，貌似是一个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