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临死的奎斯
  当敌对双方，面对面，困境自然而然就存在。
  奎斯说：“我逃不就行咯。三十六计，逃为上计嘛。”
  讽剌的是，奎斯刚刚转身，就被两个甲虫战士左右逮住，送到了伯莱手上。
  奎斯心想：“妈妈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奎斯笑眯眯地向伯莱点点头说，“你好。”
  伯莱瞪着死鱼眼，扼住奎斯的脖子说：“别跟我扮熟络。说，你在雷塔夫王国的地位有多高？”
  “不高，我死了大约有七八个人为我哭。”奎伸出舌头。
  “这么少？要不，我们试一试？”伯莱哼了声。
  “不用试嘛。我到前面吼一声，就说谁愿意花1万金盾买我的命，就知道我的命有多值钱了。”奎斯笑嘻嘻的。
  “你觉得有人肯为你出1万金盾吗？”
  “不是我骄傲，我敢肯定——没有人肯出。因为他们都是穷鬼嘛，就算小官也只有5金盾的工资，叫他们花1万金盾买我的命，那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哈哈哈。”
  “你是笨蛋吗？”伯莱把长刀搭在奎斯的脖子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和你四次见面，我还是没能光明正大地赢你。”伯莱再把左手还张开成爪搭在了奎斯的头顶上，“但现在的你，是个弱者。我想不明白，你怎么能预知我的动作。”伯莱将奎斯的面拎到自己面前十公分处，“如果你我不是敌人，我一定用贵族的礼节招待你，我们好好谈谈力量和武艺之间的结合问题。”
  “呃，我愿意。”奎斯郑重地答道，“并且非常期待我和你之间的喝茶聊天活动。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谈一谈吧？”
  伯莱突然笑了：“你倒想现在喝茶。那你知不知道，我们隆玛伊特王国马上就被你们雷塔夫王国灭国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的命在雷塔夫王国那边有多重。”他反手将奎斯的脖子捏在手掌里，提到半空中，对着旗帜下的5个年轻人喊道：“我、隆玛伊特王国子爵、伯莱，要求我的国王得到国王的待遇！”
  “放下他！”
  雷塔夫阵营里，旗帜竖起的地方，响起的一片声音。
  那5个穿着军官制服的年轻人踏前几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乱糟糟地嚷道：“放下他！”
  柏吉、柯斯曼停止前进，缓缓后退，惶恐地叫喊道：“放下他！”
  站在肮脏白色旗下的杂牌军们先是一阵交头接耳，然后一拥而上，站在柏吉、柯斯曼后面，七嘴八舌地叫嚷：“放下他！”
  “哎呀，”奎斯讪讪地对着伯莱笑，“这些都是我的对头，他们都恨不得我马上扑街。”
  “扑街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街上逛着逛着，突然就扑倒在地，死在街上。”奎斯一本正经。
  “我要知道内涵。”伯莱扼住奎斯的手用力，奎斯立即被捏出了舌头。
  “你要是再用力一点，扑街的内涵就活生生展现在你的手里。”奎斯双手用力上拉，防止自己窒息而死。
  “奎斯！”诺奥恩在一队步甲士兵保护下，靠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废话。你问问自己，为什么你在这里。”奎斯终于被伯莱放在地上，甩头瞥了眼诺奥思，“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没谁比谁高尚，也不存在谁比谁低贱。”
  “我问你，人类的军官——他是谁？”伯莱对诺奥恩说。
  诺奥恩认真地对伯莱说：“你放了他，我会给你的国王和你贵族的待遇。”
  伯莱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前合后仰，“我们的贵族待遇来自于你们的赐予。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退后，人类的军官！”
  诺奥恩冷冷地说：“军人不受威胁胁迫。”
  “放屁！马上后退！”奎斯凶恶地对着诺奥恩大喊，然后回过头，温和地对伯莱说：“我说得对吗？伯莱子爵。”
  “很对。我非常满意你帮我说了一句话，所以准备给你一些奖励。”伯爵哼哼地冷笑着，然后缓缓将刀尖搭在奎斯的背脊上，缓缓将刀尖刺进奎斯的身体。
  诺奥恩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腾腾腾后退了三步，双手向伯莱竖起，哆嗦地对伯莱说：“我退，我退了。”
  人类的军队缓缓地逼近，很快就将包围圈缩到足够的小。携带了破甲弩的步甲战士举起弩，一边向前，一边对着甲虫战士射击。
  甲虫战士立正着，任由弩箭攒射，直至倒在地上。
  柏吉和柯斯曼没有攻击，他们一步又一步地靠近伯莱。当距离足够近，视线足够清晰的时候，奎斯被长刀穿刺的景象完全展示在柏吉和柯斯曼面前。
  “不！这不是真的。”柏吉还想朝前走去，但柯斯曼拉住了他。“我一定眼花了，是不是？菲西蒂。我的师傅怎么可能被人捅个对穿呢？”
  女野人菲西蒂抿着嘴，苦涩地说：“不，你看到的，是真的。”
  “我的心好痛，像裂开了。”柏吉双手抱头，弯曲双腿要跪下去，“我一定在做梦，就和之前那次一样，在做梦。我梦见了师傅被人刺穿了肚子，刀尖都突了出来。”
  菲西蒂靠在柏吉身上，拿起柏吉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坚强点，柏吉。你是我们黑蝇军推举出来的头领，奎斯先生的大徒弟。抬起头，看着奎斯先生，看看他临死前是怎样慷慨激昂的。”
  柏吉颤抖着把全部重量放在女野人身上，牙齿格格地响，但他仍然对着菲西蒂说：“我的师傅不可能慷慨激昂，他会死得很难看的。”
  “不，你看师傅。”柯斯曼左眼流着泪，右边面具上的眼冷冷看着前方，“他在笑，而且对着诺奥恩司令官说话。”
  “啊，我快要死了。但被刀捅穿肚子，我一点都不觉得痛。你相信吗？诺奥恩。”奎斯的头垂了两垂，歪歪斜斜瞟了诺奥恩一眼，说道，“帮我一个忙。你去找一个亡灵巫师，安祖通迪，告诉他，亚宁赞老师、比列莉、耶罗力三个，可以……制成……亡灵。好，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