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经漫过了膝盖，浸到了大腿下段的地方。我慢慢适应了水的冰凉，也不再使劲收起脚，而是全身放松，任由身体一寸一寸往下沉。
  反正已经湿身了，抬高脚也没有什么意义，并不会延长我剩余的生命。
  “嗯，我已经完全搞懂了这个app。”
  女首领舔舔嘴唇，显得十分期待。她打开“我的钱包”选项，盯着那不断增长的人品。
  “虽然不知道为啥你的人品在涨。但是只要过了1000，就能召唤第二个女友了是吧？一个红芳菲已经那么有趣，再来一个不知道会有着怎样的力量呢？”
  我看她一脸期待，仿佛圣诞夜想要礼物的孩子，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按理说，你有着超能力，无论做什么都能呼风唤雨才对。然而你却没有认认真真做过一样事情。”
  女首领抬头，疑惑地看着我。
  “哈？”
  “明明能组建一个强大的黑帮，却偏偏只与小混混在一起。明明可以去抢劫金铺，却偏偏接受咖啡厅老板的委托去抢劫另一家咖啡厅。有敌人找上门来，明明能用能力先发制人迅速解决，却偏偏先让小弟和对方慢慢打。就连现在，你明明占尽优势，也不是想着第一时间消灭敌人，偏偏像玩游戏一样让对方闯过一道道关卡。”
  “哈，我既然有着优势，为什么要着急，就像猫戏老鼠那样慢慢玩死你们，乐趣岂不更多？”女首领冷笑。
  “现在，你发现这个app能召唤像红芳菲那样来自其他世界的女性。以你的智商，明明应该会考虑到新的能力者会让你的计划产生新的变数。然而，你偏偏甘愿冒着风险，替我召唤多一个帮手。这种不断给自己增加难度的举动，就像没有了敌手的剑客自缚手脚，又像是没有了敌手的棋王给对方让子。”
  “你想说什么？”女首领沉下脸来。
  我深吸一口气。
  “你，寂寞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女首领指着我大笑起来。
  “什么鬼，说了一堆废话，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说得老娘就像个极品怨妇一样。老娘只要伸出腿，就有一帮男人过来跪舔，哪里会寂寞……”
  “不是这种寂寞！”我打断了她的胡扯。
  “有了超能力后，你发现周围再也没人能做你的对手，谁也抗衡不了你。所以，你才会用游戏的心态对待一切。因为你无聊，你寂寞了，你想找到你的同类！没有同类，你就故意放水，让你的游戏能持久一些，好让自己没那么快变得无聊！”
  女首领脸部肌肉抽动了两下，然后表情迅速变得木然：
  “看来，你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于是开始胡言乱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没那么害怕。”
  我不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女首领的眼睛。她看了我一会，然后转过脸去，继续盯着我的手机。
  “918，快到1000了……为了惩罚你的胡言乱语，待会召唤的这个女友，我要在你面前把她的四肢切掉，脸皮剥掉，身体再大卸八块。记着，这下场是你这张贱嘴带给她的！”
  “你！”我又惊又怒，同时后悔不已。
  本来想在死前嘴炮一番装个逼，结果却连累了第二个女友。现在我只能指望在第二个女友召唤前，红芳菲能来到这里阻止她了。
  ☆☆☆
  红芳菲来到最后一个电闸前，与右眼有个肉瘤的男人对峙。让她惊讶的是，肉瘤男这次手上握的不是玻璃弹珠，而是两把塑料bb手枪。
  “嘿嘿嘿，玻璃弹珠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其实我最擅长是玩这种塑料枪。”
  两把bb手枪在肉瘤男两根食指上疯转。他用眼睛上下扫视着红芳菲的身体，表情带着一种难言的猥琐，被他看着就感觉被他的眼睛污辱了一样。
  “哼，你不过是四天王中最弱的一个，还在我面前瞎bb。赶快让路吧！”
  红芳菲把破破烂烂的衣服披回身上，衣摆在胸口下方打了个结固定。虽然这衣服已经破得像镂空装一样，但总比光着膀子强一些。接着，她大步向肉瘤男走来。
  “这次我用的是bb弹，而且两把气枪同时射击，伤害或许比不上玻璃弹珠，但疼痛却是十倍增加！”
  肉瘤男淫笑着，举枪瞄准红芳菲丰满的胸部，然后扣下扳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密集的塑料枪射击声不断响起，五颜六色的bb弹全都打在红芳菲高耸的**上，让其微微颤动。然而，红芳菲依旧一步步向他逼近，表情越发阴沉恐怖，却偏偏没有一丝痛苦！
  “怎么……怎么会这样？！”
  肉瘤男慌了，不断退后拉开距离，同时加大了扣扳机的频率，bb弹也不再集中在胸部，而是射向全身各处。然而，依然阻挡不了她的脚步！
  “不可能，难道说她没有痛觉吗？！不然为什么……等等，bb弹呢？为什么射出那么多bb弹，却一颗也没有掉在地上？！”
  随着红芳菲逼近，肉瘤男看清楚了，bb弹射到红芳菲身上时，就像牛油落在烧红的铁锅上瞬间融化，然后滴落在地。她走过的路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黑色胶膜，而bb弹一颗都没有留下来！
  他瞬间想到了，上次公寓里他接住红芳菲扔回来的玻璃弹珠时被烫伤了手。看来，上次她已经手下留情。如果是用上这种足以融化塑料的温度，他的手指大概已经报废。
  最后，他退无可退，被红芳菲逼到角落里。
  “你自己说，该怎么做？”红芳菲俯视他。
  “我知道，我知道……”
  肉瘤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伸手把电闸拉下，听话得就像马戏团的小狗。
  “还有呢？”红芳菲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
  “对对对，我自己来……”
  肉瘤男一头撞在墙壁上，顿时晕死过去。
  ☆☆☆
  电动钩机停止运转，我停止了下落。此时水已经浸到了我的腰部。
  “哦，看来你的后宫们还是挺给力的。”
  四天王被打败，女首领看起来却不是多么的关心。她举起手机对着我，咧开嘴笑起来。
  “1000人品了。来，准备看看你的新后宫是个什么样的妹子。”
  然后，她按下了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