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对着巨大的玻璃，被风暴残害过后的城市，连着破旧肮脏，一览无余。
  远山的暮色落入她眼中，似乎蒙上一层薄雾，让人不知其中思绪。
  卫延之倚在暗处的墙角，岑暮娇小的背影被繁茂后的城市衬托着，他眼中晦暗不明。
  卫延之掏出手机，声音不冷不淡：“中调那边留了个祸害，派人去查，半小时之内必须给我汇报。”
  他懒得和人打交道，特别是和警员打官腔，实在累得很。
  自己手底下有人，还要这些弯弯绕绕的才是真傻......
  卫延之挂断电话，跨步上前。
  “和我睡丢脸了？”
  这不要脸的话，岑暮一听就知道来者是谁。
  她睨了下身旁的卫延之，然后撇开视线：“能不能别拿“我俩睡过”来说事。”
  卫延之耸耸肩，无甚所谓。
  “再说，是挺丢脸的。”岑暮又说。
  卫延之眼底笑意不明，缓缓地看向岑暮。
  “我是技术不让你满意了？还是脸不让你满意了？亦或是因为我事后一根烟？”
  岑暮慌乱地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你能不能别把这事当国家功勋一样来说？！”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岑暮的脸顿时黑了。
  当时以她的权限，和卫延之本就没有任何交集。直到那天她答应了同事的聚会，她只当是庆祝什么任务成功，去凑个热闹。
  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不是脑抽！
  鲜少参加聚会的她居然会答应！
  天......说起来简直让人抓狂。
  其实那场聚会的真实目的李进为了拉拢刚进中调的卫延之。
  而她倒好，阴差阳错就和卫延之有了交集！
  经过同事的复述，她知道自己那天喝大了。
  不喝还好，一喝多她这人就口无遮拦。
  经久之前仗着自己是国家特工的嚣张性子就出来了，压都压不住，还把几个同僚给拧脱臼了。
  事后场面太大，卫延之出面阻止。
  她......
  喝醉的岑暮简直是不要脸，看上了那张锋芒凌厉的脸。
  就......就他妈居然当众给卫延之搭黄腔！
  然后......就被拖走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卫延之教训一顿，其实也可以说是“教训”——
  床上交流嘛。
  在模糊的记忆里，还是她强上的。
  对，卫延之事后还点了一根烟。
  那模样......娴熟得很！
  后来的事太乱，她全然对卫延之没了半点好感。
  有的只有厌恶。
  甚至那场巫山云雨，她都时不时会起疙瘩......
  卫延之挑眉：“可不就是国家功勋吗？我睡的可是twilight。”
  岑暮无奈扶额。
  靠......她是喝得多大，才会连这种事关性命的秘密都会告诉卫延之......
  “我去找秋怀，你再点几根烟吧。”
  岑暮敷衍着，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岑暮找到于秋怀时，她正和卫延之的叔叔一起，在京塔的大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日落西山，金黄的光刺得人视线模糊。
  不少士兵的残躯被迟来的救援用担架抬出，血落了一地，来来回回的白衣夹着些迷彩色的军服。救护车的声音循环反复，运着伤者的车辆夹在装甲车的间隙中。
  于秋怀和卫温允落在人群里，倒没什么人注意。
  “既然——你大难不死，之前的话便要作数。”卫延之把玩着手里用剩的烟雾弹和电击球。
  “uh......？我说什么了？”
  于秋怀眼底透着不解，嘴角忍不住的狡黠笑意却暴露了她的真面目。
  卫温允但笑不语。
  四目相对，竟都是默默无言，暗自交锋。
  装......她倒是装。
  “这么说......你是打算一直和卫某这么置气下去？”卫温允慵懒地朝京塔一楼处扔出一个电击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