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武汉大学,还不想告别!
作者:
史海舟 更新:2021-06-18 11:34 字数:10031
这天我们一起在武汉大学,我们的母校合影留念,算是告别。
国立武汉大学的门楼顶天立地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它所经历的难忘岁月是我们一代又一代武大人所不能超越的感动。它犹如父爱如山、母爱如佛一般温暖我的心田。我深深地记得第一次看到它的感触,内心深处感慨万千的是,我来了,武汉大学。今天我的感触依然新鲜而且妙不可言。武汉大学,我要走了。站在它的前面,我感到自己如“沧海之一粟”,自己那样渺小,而它那样高高大大庄严肃穆。此时此刻一言难尽,在门楼前面留下我们的身影之后,一个个喜笑颜开起来。
我们走在武汉大学,四年的风风雨雨,四年的青春片段。没曾料想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到了尾声,真是感慨万千,真是不可思议,真是记忆犹新,真是难以忘怀。一路走来,校园里的盘龙参、紫芝、海金沙、金鸡菌、挖耳草、江南毛莨枝繁叶茂,美不胜收。
“还记得不?”穿着红色高帮球鞋,白色牛仔裤,黄色半袖的郑海喝了一口冰红茶就看着我们。
“什么?”
“第一次来到武汉大学。”
“老肥先说。”李洁穿着黑色裤衩,白色半袖走在前面,他转过脸来,眼睛小小的眯成一条线,毕竟天气太热,睁开眼特别不容易,武汉是火炉,热死了。
“我第一天来,我哥哥送我来,行李箱拉在地上吱吱响,宿舍大妈就唧唧歪歪。那天真是当头一棒,我就这样被晕头转向到了我们宿舍。”红色半袖,白色短裤的宋鹏尴尬一笑,这时不停的在擦汗。
“那天我在睡觉,我第一个到宿舍。下来拖鞋不见了,一看宿舍门开了,以为有小偷进来了。正在此时---”郑海嘿嘿一笑。
“我进去了,一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像杀人一样。”宋鹏示意我们往树边走,笑了笑叹了口气。
“是我的眼睛。”郑海差一点下了水泥路台基踩到草坪了,马上抓住宋鹏才算是稳住了,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结果呢?”胖妞穿着玫瑰红短裙子歪着脑袋,这是她第一次夏天穿裙子,以前总是黑裤子蓝裤子,我们就把她叫做“假小子”,她喜欢看篮球,慢慢的就喜欢打篮球了。
“说啊?”白色连衣裙的刘一朵穿着白色高跟鞋。
“怎么样了?”白底红色小圆点小短裙、白色半袖的惠子背着背包笑容满面的看着郑海。
“快说,婆婆妈妈的。”我看郑海和宋鹏只是笑嘻嘻的,就催促起来。
“海子气呼呼的,大喊抓贼,不过看我人高马大,他就赶忙轻轻的低吼。”宋鹏笑出声来。今天竟然直呼其名,我们顿时惊讶,不过慢慢的算是适应了。
“老肥怎么样了?”我笑出声来看着郑海。
“他捂住我的嘴巴,说,再喊就‘强奸’我,妈呀,给我吓得。”
“天哪,这样夸张?”李洁纳闷。
“怎么回事?”胖妞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刘一朵瞠目结舌。
“怎么了?”我惊讶起来。
“这小子那天头发烫了,好像我姐姐的发型,再说小白脸一个,我以为是女生宿舍,走错啦,出去一看,是男生宿舍。”宋鹏尴尬的回忆起来。
“他进去时候我睡觉没醒,他也没看我,还以为没有人。就穿走我的拖鞋,我以为有人进来偷走了。”郑海不紧不慢的说。
“我进去结果一个娘们起床了,把我吓得,他喊抓贼,我就捂他嘴。”宋鹏忍俊不禁。
“结果他摸我的胸是平的,我又男人声音。这家伙说人妖来了,我郁闷。”郑海气呼呼的。
“他拖鞋是日本木屐一样,穿着舒服,不过我脚大感觉怪别扭的,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潮牌。”宋鹏叹了口气。
“还说!从此以后,真是倒霉,我---”郑海眼珠子大大的,撇撇嘴。
“怎么回事?”刘一朵纳闷。
“怎么了?”胖妞挠了挠后脑勺,“干嘛吞吞吐吐,婆婆妈妈了。快说快说?”
“快说?”我也追问起来。
“从此以后,他就不依不饶了,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了,我的所爱就是他的所爱了。他没有袜子就穿我的,我买的鞋好看他就穿着打篮球去了,天长地久我以为他买的。就问他哪里买的,自己去又买,回来他告诉我他穿的是我的。我郁闷,我胸闷啊---”郑海一语落地,我们捧腹大笑。
“都是哥们嘛---”宋鹏嘿嘿一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是不是?干嘛斤斤计较,像个娘们似得,那样不好,对不对,大伙说说看?”
“穿我的鞋,让我无鞋可穿。穿我的鞋,又不走寻常路,也不替我走路。真是的。还大言不惭、信口雌黄的,依我看来这个世界也就只有你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恐怕也就你一个了。”郑海撅撅嘴。宋鹏一脸不悦,不过大家的眼睛看着他,他只好尴尬一笑了。好在往事已过,如今我们算是好兄弟了,眼下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斤斤计较。
“李洁第一次来我们宿舍还有意思。”宋鹏看着李洁。
“什么?”李洁疑惑。
“怎么回事?”我微微一笑。
“那天郑海出去泡妞了,我从篮球场回来,一身臭汗,要去洗澡。”宋鹏停了下来。
“后来呢,接着说。”胖妞不耐烦。
“快说,快说。”刘一朵急切的。
“怎么回事呢?”惠子也着急了。
“我到宿舍楼门口,一个人把我拦住了,问我315宿舍怎么走。我告诉他怎么怎么走。结果我后背被人拍了拍,我以为是海子回来了。结果有人出声了,特别逗。”宋鹏咂咂嘴。
“谁啊?”胖妞撇撇嘴。
“我说的,我说,‘哥们,315还有宿舍,是不是打假的地方。’”李洁看着我们。
“为什么特别逗?”刘一朵饶有兴趣。
“李洁再学学。”宋鹏催促,拍了拍李洁的胳膊。
“陕西话,打假成了打架。”李洁笑出声来。胖妞忍俊不禁。我们顿时哄堂大笑。
“后来怎么样?”胖妞追问。
“快说。”刘一朵着急。
“快说,快说。”郑海逼迫。
“婆婆妈妈的。”我叹了口气。
“说不说?”郑海用手掐住宋鹏的脖子,好像小混混坏笑起来。
“不要着急,休息一下。我是一休哥。”宋鹏咂咂嘴,甩掉郑海的手。
“我洗澡回来,陕西人竟然到了我们宿舍。”宋鹏继续说。
“他说你干嘛来了。我纳闷,我上学来了。”李洁补充。
“我问,你在哪里上学?”宋鹏说。
“我说,我在这里上学。”李洁说。
“我问,宿舍不是教室。”宋鹏说。
“我说,我的宿舍在这里。”李洁说。
“住宿单,我看。”宋鹏用手一指。
“凭什么?”李洁双手交叉贴在胸前。
“我是舍长。”宋鹏有模有样的昂首挺胸。
“什么长?”李洁纳闷。
“舍长。”宋鹏掷地有声。
“欺负新来的啊?”李洁昂首挺胸。
“不是,关心,怕你走错了。”宋鹏挠了挠后脑勺。
“谢谢,我识字。”李洁笑出声来。
“这四个字怎么读?”宋鹏伸出四个手指头。
“什么?”李洁歪着脑袋。
“我就写在手上。”宋鹏学着那一次的样子。
“我一看是个‘初来乍道’。”李洁微微一笑。
“这个认识吗?”宋鹏继续。
“我一看是个‘拜见大哥’。”李洁叹了口气。
“我破涕一笑。”宋鹏说。
“我也破涕一笑。”李洁说。
“就这样。”宋鹏点点头。
“认识了。”李洁抱着宋鹏。
“陕西人。”宋鹏拉掉李洁的手。
“陕西话。”李洁拍着自己的肚子。
“有意思。”宋鹏撇撇嘴。
“你还是学不会。”李洁叹了口气,微微一笑。
“张伟第一次呢?”惠子看着我,她十分期待的问起来。
“什么?”
“第一次?”惠子依然看着我。
“什么第一次?”我不觉纳闷,心里面胡思乱想,难道是开房,惠子想知道,天哪,不好意思说吧---
“就是第一次。”惠子嗤笑。
“天哪,这个不好意思说吧--”我赶忙摇摇头。
“怎么了?”
“你是问我第一次拉女孩的手?”
“不是。”
“第一次初吻?”
“想什么呢?”
“没有啊!”
“第一次到宿舍。”惠子把我的肩膀拍了一下。我们说完,一个个捂嘴暗笑。
“我来说。”郑海打头阵。
“我来说。”宋鹏二次冲锋。
“我来说。”李洁当仁不让。
“我来说。”宋鹏不甘落后。
“我来说。”李洁争先恐后。
“我来说。”郑海一语落地。
“还是我。”宋鹏掷地有声。
“还是我。”李洁毫不犹豫。
“还是我。”郑海脱口而出。
“天哪,还是我自己说,不要打架,真是的。”我微微一笑。
说说笑笑的我们已经走到宿舍楼前面,我们停下来,坐在长椅上开始聊天。原来宋卿体育馆、樱园老斋图书馆已经被我们甩在了后面。
“我最后一个到宿舍是晚上了,我大哥送我到武汉,第一次到大都市,还是南方。就觉得新鲜好玩,大哥带我提前三天到武汉,我们一直玩。顺便去了湖南长沙和韶山。”我看着大家津津乐道的说。
“继续--”胖妞眨了眨眼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那样的情不自禁。
“我们在长沙岳麓山下爱晚亭旁边合影留念。在湘江坐游船到达韶山。毛泽东故里,是个神圣的地方。《浏阳河》是我妈妈喜欢的,我算是代替我妈妈来看看。回到武汉的下午就登上气势磅礴的黄鹤楼,登高望远。我大哥还喋喋不休‘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真是有意思。我纠正他说,这里不是鹳雀楼是黄鹤楼。我大哥竟然毫不犹豫的排出几句话给我听,他说‘管它三七二十一、管它冬夏与春秋,不管什么楼,感觉是一样的嘛!’,我现在想起来还很是佩服他的这种‘感觉’呢!离开黄鹤楼吃了晚饭大哥送我到学校,他就到宾馆去了,给我发信息说明天飞回兰州。我说,你有翅膀啊。大哥哈哈大笑,说,机票已经预定。说乐乐调皮捣蛋必须赶回去。你们说,咱家乐乐是不是厉害呢,好像圣旨一下达,谁都要听话一样。”我喋喋不休,此言一出,他们扑哧一笑,我感到我这样拉家常式的言语让我们彼此感觉更相和睦了。
“乐乐是谁?”惠子纳闷。
“我小侄子,我大哥的儿子,活泼可爱极了。已经四岁了!”
“接着说。”刘一朵催促。
“现在郑海说,你们都说。”我看着郑海、李洁、宋鹏。
“我出去洗脚,完了准备上床拿手机聊天。”郑海喜笑颜开。
“一个帅哥进来了,大包小包。”李洁看着我。
“还有塑料袋,里面应该是饮料和吃的。”宋鹏叹了口气。
“最后一个床铺的位置靠窗台,下面是书桌上面是床铺。书桌两侧有衣柜和抽屉。我就去帮忙!帅哥对我微微一笑。”宋鹏看着我。
“你们知道宋鹏为什么那样殷勤吗?”李洁坏笑。
“为什么?”胖妞追问。
“怎么回事?”刘一朵纳闷。
“为什么?”惠子不解。
“宋鹏的肚子和嘴巴吵架了。”我叹了口气。
“什么?”刘一朵一怔。
“他看到有吃的了。”我解释。
“净坛使者。”郑海说。
“名不虚传。”李洁说。
“果然厉害。”郑海说。
“天下无敌。”李洁说。
“就知道吃。”胖妞咂咂嘴。
“真是能吃。”李洁笑嘻嘻。
“是爱吃。”宋鹏叹了口气。
“后来怎么样?”刘一朵纳闷。
“张伟同学的床---”郑海笑起来,没有说下去。
“宋鹏睡!”胖妞插嘴,大家不大相信的看着我与宋鹏。
“张伟同学的洗脚水---”郑海依然没来得及说下去。
“宋鹏喝!”胖妞又接过去,补充。此言一出,宋鹏大吃一惊,我目瞪口呆,大家看着胖妞,胖妞笑呵呵的低下头。
“胖妞就喜欢恶作剧,是捣乱的积极分子,别听她瞎咧咧。听我说,张伟的床宋鹏铺,张伟的洗脚水宋鹏打。”郑海笑出声来。此言一出,大家才恍然大悟,又联系刚才胖妞话语,前后一对比,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乐此不彼,算是无出其右。
“新同学嘛。”刘一朵说。
“关心关心嘛。”胖妞说。
“对了。”刘一朵说。
“对个屁!”李洁笑出声来,刘一朵拍了拍他的胳膊,气呼呼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郑海摆摆手。
“在乎山水之间也。”李洁摇头晃脑。
“没有关系的,后来我们不是熟识了嘛--”我笑嘻嘻的。
“男生一个个真是有意思啊,有意思。”胖妞摸着自己的辫子,刘一朵给梳理的。
“男生的宿舍肯定臭烘烘的。”刘一朵捂鼻子,好像可以闻到。
“张伟没有给他一个人吃东西,我们人人有份。”郑海笑道。
“宋鹏一看,自己忙忙碌碌半天,我们也得好处。就瞪眼,不高兴了。”李洁笑道。
“是吗?”惠子叹道。
“螳螂捕食。”刘一朵说道。
“黄雀在后。”胖妞说道。
“不对。”惠子摇摇头。
“那是什么?”刘一朵疑惑。
“替他人做嫁衣裳。”惠子脱口而出。
“谁说的?”胖妞问道。
“曹雪芹。”惠子叹道。
“《红楼梦》。”我笑道。
“哪里都有他。”郑海气道。
“讨厌。”李洁叹道。
“没有办法啊!”宋鹏撇撇嘴。
“怎么?”胖妞疑惑。
“你有本事写出一本超过人家啊!”我微微一笑。
“就是。”刘一朵点点头。
“就是。”胖妞点点头。
“所以呢?”惠子看着我。
“不要羡慕嫉妒恨了。”我笑出声来。
“这样的话!”郑海叹了口气。
“怎么样?”李洁看着郑海。
“就庸人自扰了。”郑海笑出声来。
“后来,张伟总是微微一笑,话不多,不过有责任心,敢作敢为。出口成章的,滔滔不绝可以头头是道给我们说说笑笑。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所以我们之后就不敢小瞧他了。”李洁哈哈大笑:“人才难得,了不得。”
“宿舍里热热闹闹。”李洁喜笑颜开。
“每一天都是情人节。”郑海开怀大笑。
“什么?”胖妞、刘一朵、惠子目瞪口呆。
“笨蛋,错了。”宋鹏尴尬一笑。
“没什么嘛,你才笨蛋。每一天都是中秋节。”郑海不以为然,得意洋洋。
“怎么说?”刘一朵看着郑海。
“无论如何,大家都在一起,心在一起,团聚在心里面。”李洁叹了口气。
“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惠子看着我。
“一个人不在宿舍过夜,我们都会担心,第二天会‘问责’在外夜不归宿的家伙。请客吃饭就是惩罚之一,像是洗衣服或者打洗脚水或者请客唱歌。算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稀罕的了。”
“还记得吗?”我看着郑海。
“什么?”郑海微微一笑,帅气的脸蛋像朵花。
“你在宿舍跳钢管舞。”我这一提醒,李洁、宋鹏捂嘴暗笑。
“怎么回事?”胖妞好奇的拍了拍郑海的胳膊。
“他穿着内裤准备睡觉,下床喝了一口可口可乐。郑海要上去了,宋鹏、李洁就恶作剧。”我停了下来看着郑海,他示意不要说了。
“怎么回事?”惠子纳闷。
“把他小内扒了!”宋鹏忍俊不禁。
“什么是小内?”惠子诧异。
“少儿不宜,不要说了。”郑海盯着宋鹏,惠子看着我,我对她眨了眨眼睛。
“什么?”胖妞的眼珠子冒火。
“算了---”我忍俊不禁,对惠子耳语,惠子羞红了半边脸。
“宋鹏也是有意思的。”我看着宋鹏。
“什么?”宋鹏拍了拍我的肩膀。
“吃泡面,完了以后不丢掉。”郑海笑嘻嘻的。
“慢慢的丢掉。”宋鹏笑嘻嘻的。
“应该马上丢掉。”惠子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胖妞歪着脑袋。
“细菌蔓延。”李洁叹了口气。
“是,蛆虫会蠕动。”郑海脱口而出。
“恶心死了,讨厌。”刘一朵秀拳相加,郑海咧嘴坏笑。
“这个不算什么。”郑海继续坏笑。
“怎么了?”惠子纳闷。
“他自己还---”郑海继续。
“怎么了?”刘一朵叹了口气。
“不说了。”郑海摇摇头,尴尬一笑。
“下一个话题。”宋鹏挤眉弄目,示意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大头睡觉,动不动陕西话唧唧歪歪就出来。”郑海说。
“是梦话。”宋鹏说。
“张伟也打呼噜,只不过小小的声音,现在没有了,刚刚来宿舍持续不断,吵死我们了。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李洁说。
“胡说八道。”郑海说。
“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宋鹏说。
“什么意思啊?”惠子纳闷。
“我们吃了张伟的东西,不好意思说他打呼噜。”宋鹏尴尬一笑。
“你们提醒过我。”我挠了挠后脑勺。
“什么?”李洁看着我,一怔。
“说打雷了,晚上每一天都打雷。”我脱口而出。
“后来你知道了?”郑海看着我。
“当然。”我点点头。
“所以呢?”李洁追问。
“就让你们提醒啊。”我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宋鹏诡秘一笑。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怕你骂人。”宋鹏一语落地,一个个忍俊不禁。
我们站了起来,继续前行。
“张甜甜最有意思了。”刘一朵摸着胖妞的胳膊。
“我怎么了?”胖妞纳闷,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要胡说八道,我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一次见到张甜甜,特别想笑。有一次我在樱花园朗诵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惠子笑嘻嘻的,马上捂嘴。
“‘浅草才能没马蹄’,惠子读出日本感觉。我就说,马蹄千万别摸,会惹麻烦。马屁都不可以摸何况马蹄,会被踢到的,痛得你哇哇大哭。”胖妞插嘴,笑了起来:“当时觉得这个漂亮的姑娘好认真的样子在朗诵,真是不可思议。”说着摇摇头。
“什么?怎么回事?”刘一朵看着她们。
“‘没’成为了‘摸’,中国字汉语拼音不过关,就是不容易。”胖妞此言一出,大家忍俊不禁。
“我们校园里是不是特别有文化气息,有‘闻一多先生纪念塑像’、‘鲲鹏展翅’、‘李达塑像’、‘爱因斯坦塑像’、‘李四光塑像‘、‘孔子铜像’,有木有,是不是?”刘一朵看着我们。
“当然,怎么了?”胖妞不以为然,掰着手指头边数边说,“我看看,一共六个,都是大名鼎鼎。”
“闻一多,我可知道他是大诗人。‘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郑海学着一个老相声演员单田芳的滑稽声音,我们顿时忍俊不禁。
“鲲鹏展翅,就是老鹰起飞没有什么意思。李达做过校长,纪念一下理所当然。爱因斯坦嘛,大脑不一般,学校是想让我们头脑风暴,聪明起来。李四光砸过缸是不是---”宋鹏没有说下去,张甜甜已经目瞪口呆了,惠子捂嘴暗笑。
“司马光砸缸,李四光是地震学家,真是有意思。咱老李家的人就是不容小觑,对吧?”李洁眨了眨眼睛。
“什么?李四光是地震学家?”刘一朵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李洁。
“噢,错了,是地质学家,你看我都稀里糊涂了。李四光可是人才,咱们武汉大学校址就是他选定的呢。”李洁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
“李四光让武汉大学有了落脚点,算是功不可没。”我叹了口气。
“孔夫子,为什么在中国大学都有铜像?”惠子纳闷的看着我。
“他是中国最早的老师啊---”我微微一笑。
“可是他还去拜访老子。”刘一朵叹了口气。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呗---”郑海随口而出。
“孔夫子周游列国,很有作为的样子。老子好像睡着了一样,总是坐着假寐。和蒲松龄的‘前狼假寐’差不多,不过老子不是狼,是吞云吐雾的龙啊---呵呵--”李洁喜笑颜开。
“孔夫子是丧家犬,许多人不喜欢,没有人喜欢他的主张,所以开门办学,是私学。不可以治国,只好治学,不可以影响王公贵族,只好嘟嘟哝哝给学生们上课了,是不是?老子嘛,觉得国内太死气沉沉,恐怕是骤风暴雨前的不祥之兆,所以过函谷关去神游物外去了。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人与人斗智斗勇啊,比今天热闹非凡。秦始皇之后才焚书坑儒、天下一统的。直到汉武帝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算是对得起孔夫子老人家了。清朝康熙皇帝更是给予孔夫子以至圣先师的名誉。孔夫子就这样了!老子虽然无为,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无为而无不为,是不是?今天我觉得大学时代的教育也一样,应该是校长治校,教授治学,学生研学。三位一体,独立、自主、开放、包容,对不对?”我侃侃而谈,他们点点头。
“老子是走流沙,孔子是上朝廷。老子是处江湖,孔子是居庙堂。后来人喜欢老子就不喜欢孔子,喜欢孔子就不喜欢老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应该就是出自于此了。你们说说看,一个人到底怎么样才好,忙忙碌碌像孔子会伤筋动骨,坎坎坷坷,磕磕绊绊,头破血流,自寻烦恼;潇潇洒洒像老子或者庄子会自由散漫,无所事事,萎靡不振,昏昏沉沉。人的烦恼仅止于此吗?还有花花世界的种种诱惑,万事万物的件件不解,无穷无尽的困难,反正人比花草树木难活,比飞禽走兽难活。一座万里长城还在,秦始皇早就没有了骨头。故宫还在明清两代的帝王将相早就变成了历史的一页纸。千百年后谁还记得谁?哎哟,我郑海真是伤心难过了。”郑海叹了口气。我们捂嘴暗笑,真是对他的感慨万千和深思熟虑以及高瞻远瞩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你说你好端端的说什么孔子、老子,怎么就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感慨万千。知道的当然了解你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出口成章了。不知道的恐怕以为你已经少年老成了,想的这样苦闷甚至苦逼,你说说看,是不是有一些自寻烦恼了?”我拍了拍郑海的肩膀:“人文学科就是这样,总是胡思乱想,自寻烦恼。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想的。活着就活着,开心快乐每一天,想太多没用。苏东坡说的好,‘一衰烟雨任平生’。风雨过后又是彩虹,冬去春来,漫山遍野又是鲜花朵朵。明天的太阳还是红扑扑的,好像大苹果,你想吃就啃一嘴吧---”此言一出,他们捧腹大笑。郑海也忍俊不禁。
“所以说孔子有为所以累,老子无为所以睡嘛---”宋鹏此言一出,我们依然忍俊不禁。
“你们知道武汉大学的校名有什么历史吗?我听说武汉大学过去叫做‘国立武汉大学’,有没有?”惠子看着大家,十分期待。她的这番话语俨然非常中国化了,竟然是网络流行用语“有没有”的遣词造句最佳示范,我心里面不由暗暗称奇,乐此不彼,而且佩服起来好生了得。自愧不如谈不上,倒是望其项背有的一说。没曾料想,惠子出其不意,“一鸣惊人”。
“武汉大学之前的名字是‘国立武汉大学’是1928年的名字。旧时汉语的书写顺序是从右向左,所以按如今的从左到右的习惯就成了‘学大汉,武立国’,读来慷慨大气,意味深长,颇为巧妙。不相信,你们读读看?”李洁郑重其事的头头是道起来。
“‘学大汉武立国’这一绝妙的巧合是武大教授,兼副校长吴于廑于1950年首先提出的。真是厉害,‘说文解字’也莫过于此,‘咬文嚼字’算是一语中的。”宋鹏不甘示弱,生怕李洁抢了风头,好像别人不知道他熟悉武汉大学的过去一样。
“关于‘学大汉武立国’的理解其实一般有两种。”我若有所思,也紧随其后。
“‘学大汉,武立国’的意思就是像汉朝那样以武立国,使人想到那种‘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迈宣言。你们说是不是?”郑海昂首挺胸,神气十足的样子。我们不觉捂嘴暗笑。
“另一种就是把‘大汉武’连起来就成了‘像汉武帝那样立国’,汉武帝是位雄才大略的皇帝自不必说。汉武帝的确是不错的,看看吧,***诗词里面都说‘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看来,汉武帝就是文采差一点,不能文采飞扬。可惜,可惜。”刘一朵喜笑颜开,顿时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明白了。”胖妞、惠子微微一笑。
“去樱园吧,虽然没有樱花了,不过草坪绿绿的。那边鸟语花香的,十分美丽。我们可以坐一坐,聊聊天。欣赏校园风景也是不错的嘛,是不是?”刘一朵看着我们。我们已经走过了理学楼、半山庐、十八栋。
“樱园,好地方。”胖妞笑嘻嘻的。
“樱园没有什么意思。”郑海纳闷。
“樱园是武汉大学的风景线。”惠子微微一笑。
“十分独特。”我叹了口气。
“樱园,武汉大学的独一无二。”宋鹏看着李洁。
“樱园,我不会忘记,走!”李洁看着宋鹏。
“走啊!樱园我们来了!”胖妞笑呵呵的,打起头阵,阔步向前,走的竟然比以前快了一些,好像竞走比赛的优秀选手一般。
顷刻,我们来到樱园,果然美不胜收。草坪绿绿的,有许多花草树木。争奇斗艳,异彩纷呈。五颜六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大大小小的蜻蜓飞来飞去。
“大家好好看一看吧,这里真是人间仙境了。”宋鹏咂咂嘴。
“这里好美哇---”刘一朵蹲下身去情不自禁的用鼻子去闻花,轻轻的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张开红润性感的嘴巴,徐徐吐出一口娇气来。
“什么味道啊?”惠子走上前去,“是不是特别香喷喷呢?”
“法国白兰地一样。”胖妞赶忙跑了过去蹲下来闻,马上就脱口而出。
“鸟语花香。郑海环顾四周。
“帅哥美女。”李洁看着我们。
“合影留念,这里应该来一张。”我微笑起来,兴高采烈的环顾四周。
“当然。”大家点点头。
“一起来个‘全家福’!”胖妞提议。
“什么是全家福?”惠子看着我。
“就是一家人合影留念,我们几个人算是‘一家人’,好像兄弟姐妹,是不是?”我笑出声来。惠子点点头笑了笑。
郑海赶忙过去叫住正在游玩的同学帮忙。我们一个个站好位置。我、李洁、郑海、宋鹏四个人轻轻的慢慢的站在草坪上,刘一朵、惠子、胖妞坐在我们前面。我与惠子算是居中,刚好一前一后。
“站好了。”
“嘴巴张大,要使劲笑哦--”胖妞笑嘻嘻的。
“坐好别左摇右晃的。脸上的肉多余就甩掉,不过不要破坏环境。”宋鹏轻轻的拍着胖妞的后脑勺。
“讨厌,欺负我。”胖妞转过脸去撅撅嘴。
“看这里,笑一笑,茄子。”同学笑嘻嘻的。
“瘸子!”胖妞一声炸起,一声咔嚓画面瞬间定格。
刘一朵忍俊不禁的拍了拍胖妞的肩膀:“你这个瘸子!”
“你才是瘸子。”
“你刚刚说的,我们都听见了,是不是?”刘一朵看着我们。
我们摇摇头,装聋作哑:“是吗,不大清楚。”因为胖妞凶神恶煞的瞪着眼珠子。惠子捂嘴暗笑,郑海捂住嘴巴,已经笑疯了。李洁、宋鹏、我笑的前仰后合,竟然掉下泪来,真是莫名其妙。
“要不要情侣单独来一个。”那个同学看着我们。
“只有他们两个了,来一个,来一个。赶紧一点,不要让看护草坪的人看见了,就麻烦了,快点,拜托。”大家看着我和惠子。
我们不好意思推辞就准备合影留念,当然合影留念也是我们必须的记忆。一张这样的画面就留存了下来,怎么样的画面呢,原来如此:
樱花树下,我低着头端着一本书坐在草坪看,手里还有一只红色的笔在写着什么。红色高帮球鞋、海绿色半袖、黑色短裤,这就是我的打扮。惠子耳朵戴着耳麦听音乐,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安安静静的青春校园学生情侣图就这样呈现出来。
笔是惠子背包里的,球鞋是郑海的,黑色短裤是我自己的,耳麦是惠子的,她听的歌曲是叫做什么《樱花》,很不错的歌曲,我没有留意,后来我才听到这首歌曲,感到十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