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说天问有五重，还有两重呢？”
  “第四重归凡，可以自由化为世间万物，也可以什么都不是。这重意境我暂时不能带你领会，对你没有好处，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至于第五重，我不会。”
  “……”
  “你现在修为太低，很多东西我想教你你也学不会，当长见识就可以了。”
  “师傅，您可不可以教我一些简单的，能学会的……”林承幽怨地看着叶先生，“比如该怎么修炼，您都没教过我呢！”
  “只顾着教你收敛气息，却把最基本的东西给忘了。”叶先生不好意思的说着，“修炼最简单的是吸收天地间灵气，提高修为。如果有资本，你可以直接吸收灵晶和念晶，这样修为提高得更快。”
  难怪琉璃仙境的人会用灵晶做货币，原来它自身就有价值。
  “不管吸收多少灵气，这只是一个量变的过程，总会到达你神魂能承载的极限，如果不能突破境界，就难以再有长进。至于怎么突破，不好说，量变兴许产生质变，也许要等机缘到了，又或者只要你悟性够高，这些等你将来自行体会，我解释不清。”
  林承心想，哪里是您解释不清，是您懒得解释吧！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师傅好像不太靠谱，什么都要他自行体会，这实在令人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他本来就不是愿意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走老路的人。如果师傅把他的未来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说不定那时候他还不乐意。他有一颗爱探索的心，准确的说是一颗不安分的心，山中无路，他敢踩出一条路。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你从别处都能学到。既然你是我徒弟，我当然要教你一些独特的东西，算是继承我的衣钵。”
  “首先是关于封灵香和安魂香的制作，这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现在教给你，算是你运气好。”
  叶先生一挥手，妖室之中的无主之念向林承聚拢。
  林承感觉到，原本与自己有所排斥的无主之念慢慢同他融合，他不知道师傅在对他做什么，只觉得像是看一场电影。
  “山息是灵之本源”
  他看到师傅在山中徘徊，收集名为“山息”的东西。
  “夜声是宁静之意”
  等到太阳西沉，月光照耀下，叶先生静靠在大树，闭眼冥思，身边有淡淡的白雾生成，这白雾就是“夜声”。
  “晨露是新生之勇”
  天色渐亮，黎明破晓，叶先生睁开眼睛，开始一点点收集山中的晨露。
  “安魂香可以引灵，静心，安魂。融合它们的时候要做到心无杂念。”
  画面一转，回到妖室，只见叶先生一人独坐，将收集到的三样东西融合在一起，慢慢变化成一只只安魂香。
  林承睁开眼睛，回到现实，身上已经大汗淋漓，思绪杂乱，理不清记忆中多出的一些事情。
  “我把安魂香的制作方法刻在你的神魂中，至于能领悟多少，看你将来修行到什么地步。”
  “师傅，弟子现在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好难受。”林承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说着。
  “本来还想把封灵香的制作方法一并传授给你的，奈何你的神魂承受不住，我也怕一不小心把你变成傻子。”叶先生有些遗憾的对林承说道，“看来我得换种方法了。”
  林承超想哭，叶先生要么什么都不教，要么就一股脑的传授，这让他有些吃不消啊！
  “师傅，要不歇会吧，我脑袋痛，学习效率低……”
  “好的，你歇歇，我把封灵香的秘方传到魂石里，你以后能从中领悟几分算几分，我不勉强你。”
  林承坐在地上，两手撑着下巴，脑袋里面一锅浆糊，却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师傅，我们还是说说话吧，这样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不至于太难受。”
  林承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越来越乱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呗，我听着。”
  “……师傅您多大岁数了？”
  “……”
  “师傅您这么好看喜欢您的人不少吧？”
  “师傅您倒是说话呀！”
  “你再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把你嘴巴缝上！”
  “哦……”
  放在平时林承是肯定不敢问这些问题的，但现在他就跟个糊涂蛋一样，说话来不及思考，想到什么说什么。
  “师傅……”
  ……
  “又要问什么？”叶先生等了良久，不见林承下文，便开口问到。
  “不知道，我没想好。”林承眼睛盯着地面，嘟囔着。
  ……
  “我今年，三百六十一岁。”叶先生看了一眼林承，缓缓说着，“这是个秘密，不要讲给别人听。”
  “哦”
  林承随口回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师傅……”
  “嗯？”
  “像您这么厉害的人，是不是都活的久啊？”
  “一般情况下，到达念境，人的寿命可以活到两百岁左右。登上天境，寿命无终，却会有心劫降临，度不过就死，度过一次还有下一次。”
  “这么惨呀！”
  叶先生被他逗笑了，用“惨”字形容天境强者的修士，他还是第一个。
  “确实挺惨的”
  很快叶先生就做了第二个。
  “天境之上还有仙，不知道惨不惨。”
  “师傅，我是为了好玩才修炼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那要看你怎么玩了。”
  “怎么玩？”
  “好好玩”
  “哦”
  叶先生不是一个好师傅，他境界太高，教徒弟不知道从何入手。就像是一个飞在天上的人，要教凡人怎么学会走路一般。修炼入门，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把那些不必要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随林承自己琢磨去吧，叶先生只打算带他在天上飞一圈，让他记住飞翔的感觉，等将来他长出翅膀准备翱翔的时候，能够从容地面对天空。
  “师傅”林承突然抬起头，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我好难过啊！”
  叶先生看到林承的样子，有些纳闷，心想：“不对啊，他的神魂不至于如此脆弱，我还只刻了一段秘法而已，没道理承受不住……”
  叶先生手指点在林承额头上，探查他的神魂，皱了皱眉。
  “你的记忆被强行抹去过一段，神魂受创还未恢复过来。看来我又大意了……不过没事，安静睡一会就好。”
  叶先生施法让林承沉沉睡去，无主之念将他包裹起来，像是一张柔软的大床。
  透过林承的记忆，叶先生看到一个月时间的空白，从乌州城到垂丝镇，几千里的距离，他经历了什么？不可能是阿环所为，那时候她的力量没有恢复，为林承铸身已经不易，没道理再麻烦地抹去他一段记忆。
  拥有能抹去别人一个月记忆的力量的修士，除了像依那样特殊力量的妖，那就只有念境圆满之上的人可以做到。
  叶先生猜测，难道是鬼面修罗？林承当时的确有可能遇到她。如果真是这样，他居然还能活着从幻境回来，运气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