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睛闭上，感觉到手心的热度了吗?”
  “嗯。还有柔软的触觉。”陈杰轻轻咽了一记口水。
  “我们的感知并非由数字或是因果关系构成。而是来自于我们的大脑。大脑的处理方式是通过无数神经元网络状互通实现的。你思考宇宙的边界，我们一起到了那里。告诉我它是什么样的?”
  “黑黑的，空无一物。”陈杰冥想着。
  “嗯，我也看到了，漆黑一片。”丹野小声说。
  “这是我们的直觉到了那里吗?”陈杰问。
  “哈哈，这只是个测试，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丹野调皮的戳了一下他的脸。
  顿了顿，她继续说：“这个测试我跟很多人做过，每个人描述的宇宙边缘都不太一样。但是大多表述的是漆黑一片。其实原因很简单大家谁也没去过，都是自己的臆想。但是刚才有一点我们是一致的，手心都感到了热度和触觉。这就是第三层认知的一个特点“共鸣”。我们人类之间的沟通最原始的方式就是共鸣。你看到太阳是圆的我也看到太阳是圆的。所以我们通过第三层认知认识到太阳是圆的。只有我们共同感知到的东西才是最终的结论。我们看世界，我们同呼吸，我们谈恋爱，组成家庭，在社会上生活，这一切都是为了共鸣。我们的大脑中有一个模拟的宇宙它会向我们解释感知到的一切。我在观察大脑组织的时候发现，有的病人脑组织受损会丧失语言，会丧失记忆，会丧失认知。但经过康复只有认知是可以百分之百恢复的。我认为关于宇宙的信息是遍布大脑的所有细胞的。宇宙的本体也许只有大脑才能感知。”
  “我不太理解啊。”陈杰有点懵。
  “我研究了同性恋，反社会型人格，性犯罪者的大脑发现，他们和一般人的大脑有区别。脑组织更发达一些。这可以看成一种进化的趋向。进化由环境适应和变异组成。当环境变化后，或许同性恋，恋尸癖的人会成为社会主流。人类的繁殖可能会是同性繁殖或是生死交替繁殖。每一次进化大脑容量就会增加，人类对宇宙的认知就会上一个层次。”
  陈杰似懂非懂，又问：“那你说的人工智人也有大脑吗?”
  “这就是关键了。他们的世界是看似是由很多二进制数字组成。我说过这是表象。就像我们的大脑细胞。所有的宇宙信息都写在每一个二进制数字中。他们也靠第三层感知观察宇宙。这就是“杰克”为什么会有人格而且愿意和那个杰莉交流的原因。他也需要共鸣。从现在来看他们需要电能来辅助活动和思考。我们进化出了五感来互相交流。而他们的交流貌似直接是靠感知。”丹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盯着陈杰的脸直瞅，“你会不会认为我是疯子?”
  “啊？不会的。只是有点颠覆之前的想法。”陈杰有点不知所措。
  “任何科学都是需要验证的，这个想法不过是种假说，还需要对杰克的进一步研究才能揭开答案。”丹野冲他笑了笑。
  “不过听你这么说，我挺灰心的，老板派我来就是想突破目前的人工智能瓶颈。看来，编程这条路走不通啊。”陈杰连连摇头。
  “你也别泄气啊。杰克的出现，我并不认为是偶然事件。你个大老爷们坚强点啊。”丹野拍了拍他肩膀。
  陈杰瞬间感觉有了力气。难道这就是第三层认知吗?
  丹野开着车下了山。时间将近中午，准备返程，向小田园方向驶去。
  “午饭我们在箱根吃吧！”丹野向陈杰提议。
  “好呀，箱根我还没来过。”陈杰高兴的回答。
  车很快驶进了葱郁的山林，绕了几个弯停在了路边一个料理店门前。
  “婆罗门?”陈杰看着料理店牌匾上的三个汉字，读了出来。
  “哈哈，很有趣吧。这里是箱根很有名的一间日料店。店长和家父是好朋友。我来的话可以打八折哦。”丹野冲陈杰挤了挤眼睛。
  料理店的女侍者看到客人来了，忙招呼进了店。
  两人盘腿席坐在榻榻米上。很快侍者端来了一碟一碟的料理和米饭。
  “开动吧，我看你都饿了。”丹野伸出手示意陈杰开始吃吧。
  陈杰最喜欢吃生鱼片了，就上米饭，会吃个没够。
  丹野看着他的吃相，捂嘴偷笑。
  陈杰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连忙解释道：“确实是饿了。上午您给我的解释烧了我不少脑细胞。”
  “嗯，多吃点，本来是出来散心的，没想到还是听了我不少婆婆妈妈的念叨。”丹野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啊。帮了我很多忙呢。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疑问。”陈杰放下了筷子。
  “嗯，你说。”
  “您说的人工智人他们有寿命吗？这种代码形式的存在会进化吗?”陈杰用沾着饭粒的嘴提问。
  丹野指了指他的嘴唇。陈杰用手一摸没有触到饭粒。丹野只好用她纤细的手指帮着陈杰摘掉了饭粒。陈杰一脸的尴尬。但是心里却热热的。
  “好了，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关于进化我和凡登教授的观点是不尽相同的。人类以族群方式进化。而新智慧的进化可以是多样的。在现在看来杰克属于单体进化。我认为杰克现在处于进化初期很可能还不及人类的智慧。而凡登教授却认为杰克进化迅速已经超越人类。不过，从最近的事件来看，可能凡登教授是对的。杰克第一次进化集合了全球的电脑增加他的算力。而第二次就已经算力大幅提升了。这种人工智人可以说本体就相当于人类的大脑。第三次进化分了成两半的时候，照理说应该反杰克的算力有所降低，但是看来并没有，说明进化依然提高了算力。而反杰克偷偷将他的一部分代码植入那些机器人后。机器人也拥有了一些低级的意识，以至于同时发生了暴动。由此可见，杰克可以自由分割自己，但代价就是降低自己的智慧。”
  “您的意思是说，杰克就是一个代码集合体?”陈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