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
会高数的狼 更新:2020-05-09 02:49 字数:6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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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追杀,周书豪决定暂时不回书院,带着陈三绕道而行,往北边的开窍者聚居地——飞天门前行。
“飞天门可是个好地方,只要你想要,没有你找不到的东西。”
“我们往这个方向走,你还可以去最大的拍卖场暹罗阁卖你的篆符!”
“你还可以买到价格便宜的开窍物帮你媳妇修炼!”
……
一路上,上官清子乐此不疲的给他传输飞天门的好处,异常兴奋得让人怀疑。
“你大师兄也在飞天门?”周书豪实在是听烦了,忍不住打断了她的唠叨,现在周书豪是完全相信这女人有两百来岁了。
“关、关他什么事?”上官清子一下子就结舌了,气呼呼的转过头不再理人,世界总算清净了。
过了半响,上官清子有些不甘心,愤愤不平的反驳道:
“我可不是去看他的,我怎么可能去看他!他又木讷,又固执,还一点都不解风情!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看他!哼!”
“哦~”周书豪轻飘飘的就带了过去,他可不是情感专家,闲的没事找事做去自找麻烦。
“喂!你怎么不问我?”上官清子憋得满脸通红,气的!
“问什么?”周书豪兴趣缺缺。
“当然是问我和我师兄的事啊!”
“哦,没空~”周书豪别过头去拾柴火去了,陈三又忙上忙下的找食材,只有周小宝呆在双援戟一旁吐泡泡。
“......”上官清子还庆幸自己是一把戟,要是个人,早气死了。
“你看你阿爹什么德行!”忍不住只得向一旁呆着的周小宝说道。
“啵~”周小宝认真的看着她吐了个泡泡。
“你也觉得是吧?真是,哪有我师兄半分好,真不知道陈三怎么看上他的!”上官清子算是找到知己了,自顾自的和周小宝磨叽起来。
“我师兄有大概有八尺高,鼻梁挺挺的,不爱说话,总是抿着嘴,看上去可严肃了,就像这样,看见没?他不爱笑,可是他有酒窝,老爱盯着我修炼,他可爱喝仙桃酒了,可是他总是憋着不喝,他说饮酒摧志,有一次啊......”上官清子就这样絮絮叨叨的把之前的事一股脑的和周小宝说,也没管它懂不懂,周小宝也听得认真,也不管她说的清不清楚,一人一树倒是相配。
等到了飞天门的时候,上官清子的故事恰好到了尾声。
“我师兄说他一心向道,只愿今生修得大道,唉,自从那以后我就没有看到他了,一百多年了,师兄,你到底在哪儿啊?”上官清子垂头丧气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你说呢?”上官清子问唯一还理她的周小宝,小宝撅着嘴,吐了一个大泡泡,表示不太清楚。
“我们去拍卖行吧!去买我师兄的消息!”上官清子几十年前就在这发了悬赏令,现在估计有消息了,就差拿钱去领了。
“报酬?”周书豪斜眼看了她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上官清子也不意外,对于这人,她算是看透了。
“一间封闭的修炼室。”上官清子还是有些不情愿,那可是她花费了大心思打造的,不仅能够隔绝所有的刺探,还能吸引外界的流窍之气,是不可多得的避险之地。
“再加上修炼室里的材料和修炼物器。”周书豪自然要讨价还价。
“好啦!成交!”这个奸商!上官清子恨得牙根痒痒。
暹罗阁位于飞天门的中央地带,热闹非凡,这里即使是小商贩卖的东西,也比外界一般的地方强,当然你得有钱。
周书豪身上的钱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周小宝的宝藏他也没有动,虽然他嘴上不大想承认,但是心里早就默认了这个儿子,它以后修炼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这是它的东西,周书豪得好好帮它保管好。
至于和金老四开的店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分红,这些分红对于平常人来说是巨资,但对开窍者来说,就很一般了,光是陈三修炼所需要的兽血,就差不多把这些红利花费干净了。
所以眼下周书豪需要的就是得到足够多的钱换取材料,好闭关修炼,同时躲开莫名的追捕。
“拍卖场只需要你把东西寄放在这就行,不需要你露脸,而且这家拍卖场老板身份隐蔽,力量强悍,没有人敢在这闹事,你们暂时是安全的。”上官清子是老顾客了,对于这些自然是很清楚。
周书豪带着陈三进入拍卖场,一进那鎏金的大门,陈三就怔住了,连周书豪也愣了愣神。
外面看上去还很低调的普通的一栋楼,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室内居然是全自然风,走廊、门户、墙壁只要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披上了一层厚厚植物,满屋子都飘散着淡淡的清香,身处其中,犹如置身于高山幽谷,每次的呼吸,都带着浓郁的流窍之气,真是不可多得的修炼宝地!可是这块宝地怎么就用来做拍卖场了呢?
“拍卖场中有许多珍奇异物,离开了流窍之气的庇护,大多会消失殆尽,所以拍卖场老板才花费了大价格做了这个聚齐之阵,这方圆几百里之内的流窍之气都被聚集在这,下阵之人真是难得的奇才!”上官清子言语中蕴含着少见的钦佩。
“那我要是不做买卖,就直接来这蹭地修炼,老板不就亏了?”周书豪心中小小的计量着。
“!!”上官清子默不作声,她还真没见过有人这样厚着脸皮进拍卖场蹭人家气息修炼的。
“你要是蹭我会鄙视你的!”上官清子赶紧提醒,虽然她没有身形,但是看着周书豪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她可是会害臊的!
“我又没说我要蹭。”周书豪白了她一眼,可能是在现代的社会养成的习惯,周书豪老是把以前的道德底线带到这个世界,这边的人大部分是以道德标准来约束百姓,所以老百姓的自律性比较高。
可是在现代社会就不一样了,每次要准备投资什么项目,周书豪一定会不吝啬猜忌,以最大的恶毒揣测别人的心思,这样才能保证风险的可控性。
“客人!您是来唱价的还是来售卖的?”小厮衣着不俗,面带微笑,对来者客气有佳。
“均可。”周书豪也不多言,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基本上进到暹罗阁的客人都有小厮带路,心下明了。
“贵店的寄售处在哪?可否有劳带一下路?”
“客人这边请!”小厮恭敬有礼的把他迎到了一间单独的迎客房中,不多时,一位衣着蓝锦衣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
“告诉他们你要金衣掌。”上官清子出言道。
周书豪看了来人一眼,“你们金衣掌呢?”
“这……客人,这实在不符合我们暹罗阁的规定。”蓝锦衣的男子不卑不亢。
“现在符合了吗?”周书豪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块气息灼灼的神符,只见蓝锦衣的男子眼神一下锃亮,小厮则惊呼一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周书豪若无其事的把神符塞进衣袖,淡定自若的嘱咐,“请金衣掌!”
……
“你离我远一点!”
“你干嘛?再乱伸爪子别怪我不客气!”
“你身上什么味?走后面去!”
高宇阳这几日真是越来越嫌弃黧殇了,他稍稍靠近一点或者是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臂,或者是不经意的和他搭话,都被他嫌弃得淋漓尽致,连高宇阳自己都发现了这些不正常的现象。
这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像自己原来的秉性了,而且他厌烦黧殇最重要的原因是每当这货隔他近的时候,身上的味道老是让自己不舒服,也不是臭,就是感觉闻到就心里毛毛的。
“嘿嘿~”见高宇阳打量了一下自己,黧殇赶紧趁机傻笑几声博关注,哪知道高宇阳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
“我去找点吃的,你把这个给揣着,待会儿如果有事就使劲捏它,我就知道了!”黧殇塞了一个物件到他的手里面。
这是什么?高宇阳莫名其妙的拿起来看了看,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石块,黑漆漆的。
“乖,我一会儿就回来!”黧殇的眼神深情如墨,被他这样看一眼,一时间让人有些恍惚,高宇阳还来不及反驳,黧殇就不见了身影。
乖?!这是什么鬼?当自己是什么?宠物吗?!高宇阳越想越生气,把那团黑漆漆的东西随手抛得远远的,不行,等到身体恢复了,赶紧离这人远远的,跟他待久了,还指不定自己变成什么样呢。
高宇阳心底细细的思量,已经找好了退路,现在不得不委曲求全,可是越这样想,看着那双毫无芥蒂的眼睛时,自己越不自在。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他自己自愿的,高宇阳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大不了以后从其他方面补偿他好了,就当欠他一个人情,以后竭力相报就行。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这人怎么回来这么快?高宇阳不自觉的回过头,一只大手扑面掩盖过来,高宇阳还未来得及掏出匕首,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高宇阳是被热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凉凉的石地板上,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滚烫的肌肤与地板相贴,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哟!美人醒啦?!”一声粗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很是刺耳,高宇阳反射性的想要翻身,结果发现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啧啧!真是冰肌玉骨啊!待会儿可有得享受了!”粗糙的大手捏捏他的下巴,又顺着弧线极好的脖颈摸索下去。
“嘿!你干嘛?老大都没有享受,你想死啊!”另一人啪的一声打开了大汉的手。
“嘿嘿~我哪有那个胆子,就先尝尝味儿嘛!”大汉嬉笑一声,岔开了话。
“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不及了!你看,这个明显就是个处!”大汉说着,还激动的捏了高宇阳的大腿根子一把,高宇阳刚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气息一下被惊得在体内四处逃散。
高宇阳恶狠狠的瞪着那双恶心的手,恨不得把它剁成肉馅喂狗,更可恶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都冒着热气,连吐出的气都是灼热的,体内的流窍之气也全部散开来,难以调用。
实在惹得难受了,高宇阳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尽量的把身体贴着冰凉的地面缓解体内的热度。
“别说你了,我都忍不住了,这美人可真冰冷,中了我们的药居然还能撑着,越是这样的,待会儿玩起来就越爽!”一连串的戏谑声在空荡的洞穴中飘荡,而高宇阳是越听心越冷。
虎豹族的媚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落到了最不堪的地步,可悲现在他连自戮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他才悔恨起来,他刚才干嘛要一时冲动,把唯一的求救方式给丢掉?!
黧殇......第一次,他无比的希望能见到那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深陷困境,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这样的肯定。
可是可恨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啊!
高宇阳脑袋都快热成浆糊了,体内的气息颤颤巍巍的聚拢成一小撮,一下一下的撞击着神经,只有靠着这微弱的疼痛感来缓解身体的不适,现在的他对外界已经没有什么反应能力了,连虎豹族的土匪头子回来他都觉察不了。
“老大!”
“老大!你总算来了!”
“老大,你要是再不来,这美人就撑不住了!”
“老大,快让这美人感受一下您的雄风!”
......一窝的匪徒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溜须拍马是手到擒来,哄得大当家的乐不可支,再加上得了这么标致的大美人,心情更是舒爽。
“好啦!别膈应老子了,待会儿等我玩够了,让你们也试试滋味!”
底下的小子们自然开心,一时间狼嗥狗叫,激起一片兽吼声。
“哎哟!可把我想死了!”毫不怜香惜玉的手撕拉一下把他最后的遮盖物都毁了,白生生的*差点闪瞎众土匪的眼睛,激起一片口水声。
连阅女无数的大当家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高宇阳已经差不多没了意识,他脸色潮红,两眼发散,身体轻轻的磨蹭着地板,诱惑感激烈。
大当家的哪儿还有什么耐心,恶狼扑食一样就压了上去,结果嘴还没凑近,就发现洞穴中不对劲,嘈杂的哄闹声怎么突然就没了,洞穴里寂静得可怕,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立刻反应过来,嗖的一声窜了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灼热的气焰从他身后扑了上来,蹭掉他的后背的一层皮,徒留血淋淋的骨肉。
“格老子的,竟然偷袭!”大当家的咬牙切齿,刚还在洞穴里的兄弟瞬间没了身影,但是地面上却扑了一层的灰。
来者气压低沉,眼神死寂,看着他犹如看着一堆死肉,大当家的心神不定,额头冒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真是在劫难逃了!手还未摸到腰间的刀柄,大当家的眼前就一黑,刺痛的感觉还未传到大脑,一团热气迎面扑来,偌大个人瞬间就变成了灰烬飘散下来。
“嗯~”洞穴里只有高宇阳极致压抑的喘息和浅浅的闷哼声。
黧殇表情复杂,他缓缓走到高宇阳的身边,手无法克制的碰触着他的脸,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毫无抵抗,甚至还轻轻的用脸颊回应他的抚摸,黧殇眯起眼睛,手摩挲着滑嫩的肌肤,若有所思。
......
“下面这个拍卖品可是千金难求,各位客人可得留意了。”金衣掌站在拍卖台上一挥袖,小厮便带着红布包裹的金盘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
“二哥,这暹罗阁的金衣掌向来爱故作姿态!”台下的少年不满的嘟起嘴。
“小弟莫要胡说,金衣掌所推荐的东西可都是难得的宝物,你细细看下去罢,咳、咳、咳”少年身旁的男子面容憔悴,可能是话说得有些急了,掩着嘴小声的咳嗽起来,一看就是身体有损。
“哎呀!二哥你缓着点!”少年焦急的端茶递水。
“咳、咳~不碍事。”男子说话虽然都带着病弱的喘息,但是眼睛明亮有神,眉若刀锋,鼻如山岭,气度不凡,不带血色的病态也未能消减他的气质半分。
“二哥,真不知道这拍卖会上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少年皱着眉头,焦虑不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造化吧。”男子语气淡然,显然已经看透了生死,少年郎张了张口,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
而台上,金衣掌已经开始掀开红布了。
“神符!!”台下不知是谁眼见,透过掀起的一角,立刻猜到了竞拍的物件。
“哎哟!神符!还是高阶的神符!!”
“想不到老夫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神符!三生有幸啊!!”
拍卖场立刻沸腾起来,没想到今日里还能看到这种神物,真是不虚此行啊!
“二哥!买不到我们要的,拍下这神符给你防身也好!”少年也兴致盎然。
男子宠溺的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是老规矩,三唱未竟,益价不犯!”金衣掌昂首站在台上,面带自信的微笑,台下的人已经等不及了,皆眼神灼灼的看着台上的神符,看来今日暹罗阁能做一笔大买卖了!
最终,槌响三声之后,一块神符以一千八百两黄金成交,让人唏嘘不已,即使是没有拍到的人,也久久未从那激烈的竞价中回过神来,不过,大家更感兴趣的还是画神符的人。
但是大家都知道暹罗阁的规矩,即使是专人打听,也不可能探听到一点消息,众人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暹罗阁,期冀有朝一日,这画符的神人能够自动现身。
“你看,我没有说错吧!”上官清子得意的看了一眼周书豪,刚刚竞拍的时候他一直藏身于暹罗阁提供的厢房中,竞拍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却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而是疑惑的盯着场中的某一处,久久未反应。
“夫君,你~嗝~你在看瞎摸?”陈三嘴里塞满了糕点,嘟哝着朝周书豪注视的方向看过去,可是并未看到什么奇特的地方。
“没什么,一个故人,我看错了。”怎么可能是他嘛,周书豪自嘲的笑了笑,拉着陈三走出了厢房。
结果厢房刚一打开,与两人迎面相对,刹那间,周书豪的大脑轰的一声响了起来,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中重播,即使是意识强调这不可能,但是他还是不自觉的张了张口。
吴子毅,到嘴的声音又被他卡回了喉咙。
“你这人好生奇怪,干嘛挡着我们的路?”少年郎皱着眉头语气不善。
吴子毅已经死了,周书豪理了理头绪,按捺住心中复杂的情绪,朝对面的人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对面的男子也一脸疑惑,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点头示意。
“二哥,走。”少年郎拉了拉男子,男子无奈的跟上了少年郎急促的步伐。
“夫君,你认识他们?”陈三奇怪的看着周书豪,自刚才的两人走过之后,夫君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认识,也不算认识。”周书豪眼睛有点湿热。
“哦!”陈三不知道怎么说,他隐约觉得夫君的情绪不太对劲。
“你居然认识二皇子?”上官清子也诧异了,这小子自小长在穷乡僻壤,怎么可能与皇子相识?
二皇子?既然是这样,那更不可能是他了,世间离奇的事那么多,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有何稀奇?
周书豪按捺住紊乱的思绪,看到陈三担忧的眼神,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我怎么可能认识皇子,不过是认错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