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幼时之约
作者:秋末笙箫      更新:2021-06-16 07:56      字数:2245
  赵文远想都没想便一口应下了,杜秋娘道了声谢后赵文远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公子,你就安心的做你的新郎官吧,还忙进忙出的,这些事交给下人们来做就好了。”
  陌上见孟雨桓自北川回来后就没闲下过,每天都要去一趟何府想尽办法帮何相依恢复记忆,在家也为父亲分忧,自从孟旭死后他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孟雨桓没有回应,继续找着。
  陌上好奇道:“公子在找什么?”
  孟雨桓翻着书文,能藏东西的地方他都要找一找。终于在一个十分陈旧的柜子里找到了那只小木鸟,孟雨桓吹走上面的灰尘,再用衣袖擦了擦欣喜若狂。关上木柜的瞬间,一个红色锦囊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柜子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收藏的都是一些小时候的小玩意儿。为什么会有一个锦囊呢?孟雨桓心里想着,将那锦囊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这锦囊上面绣了一枝白梅,虽然简单但针线细密,看得出来绣此梅的人手艺精湛。
  陌上见孟雨桓看了这锦囊好久,凑上前来道:“这锦囊原本只是一块布,是小时候公子和巧儿贪玩出去带回来的。你们出去却遇大雪封路,后来孙管家找到公子时,公子手里就拿着这块红布。是夫人看你喜欢便缝制成了锦囊,还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将它弄丢公子硬是三天没有和我说话,但好在最后将它找到了,公子说怕再弄丢了所以就将它放在了这柜子里。”
  陌上对这件事记忆犹新,毕竟孟雨桓与他三天没说话,他肯定憋坏了。
  孟雨桓似想起了什么,扒开衣角。也拿出一块红布,这是在北川坠入悬崖时,杜秋娘为了包扎他手上的伤,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这块布上同样绣着白色梅花。这两朵花像又不像,他看不出来,将锦囊和红布条给陌上看了看。
  “你能看出其中的关联吗?”孟雨桓问。
  陌上看了看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这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绣的,你看这锦囊上的白梅,针脚绵密,小巧精致。一看就是技艺熟练的绣娘绣的,再看这块布上的白梅绣的比我还难看。”陌上给出这个评价,可想而知绣得有多难看。
  虽然绣得难看,但能看出她们的相似之处,就像是看到一个人从不会到会的过程。
  孟雨桓打开锦囊他还记得他画过一幅画,画的是一棵枫树下有一个小女孩提着一盏莲花灯。
  他看着这幅画那小姑娘的笑脸浮现在眼前,突然又冒出杜秋娘的样子。他又想起去年上元灯节后一天她在枫树下看到了杜秋娘,那里很少有人路过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在那里栖身,或许她是在等人。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她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的约定,孟雨桓恍然大悟,可是现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公子,这两朵白梅有什么关联?”陌上见孟雨桓表情凝重,有些疑惑。
  孟雨桓慢慢将杜秋娘给她的那块布收起来,答非所问:“我早该猜到是她,早该知道的。”
  陌上没听懂孟雨桓说的什么,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孟雨桓拿着这只小木鸟奔去何府,费了好大的劲儿设计了一场戏,陌上先进去将何相依请出来。孟雨桓模仿着小时候,像玩木偶一样用线拉着鸟的双翅,让它像在飞翔一样。
  何相依双手捧着这只木鸟,格外开心,眼中闪烁着泪花。
  “相依,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雕刻的木鸟吗?”孟雨桓看着她手中的木鸟问。
  “记……”何相依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她看着孟雨桓十分认真的样子,收起满心地感动。心里突然想着,如果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还会不会对我这般好,何相依心里有这样的疑问,但她不敢赌,因为她没有赌的本钱,若是输了她就永远失去他了,她接受不了,她也知道孟雨桓做这么多不过是想要恢复她的记忆。
  “是不是记起什么了?”孟雨桓听见何相依说的话。
  何相依迟疑着道:“记不得了。”
  孟雨桓眼神中透露出失落感,何相依紧紧抓住孟雨桓的手道:“我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你,我可以不要以前的记忆。我可以慢慢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我只要你。”何相依言语中,都暗示着孟雨桓是她生命的全部,没有他,她的人生会是一片迷惘。
  这让孟雨桓更加沉重也许只能这样了,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她,但又怎么忍心告诉她,怎么忍心再一次伤害她。上天这样安排真叫人哭笑不得。
  鞭炮齐鸣,百姓们都走出来站在街道两旁看热闹,谈论着这门亲事。远远的就听见鞭炮声,鼓号奏起声,迎亲队伍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朝孟府走来。
  何相依身着华美绚丽的大红喜袍,端坐在花轿中,她轻轻掀开轿帘,悄悄看向外面,浅浅一笑,她终于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街旁老百姓都为他们恭喜道贺,各种声音哗然了整条街。
  待到孟府,丫鬟扶着何相依下了花轿,何相依与孟雨桓一同走进厅堂。
  司仪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何相依大红盖头下隐隐能看到娇羞的容颜,欢喜的笑。
  随后来了的宾朋都拱手道喜,孟庭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杜秋娘站在不起眼的地方身在其中却又置身事外这份热闹不属于她,她手中一直拿着一壶酒,深深的看着孟雨桓,既羡慕又难过。她扬起头猛灌了一口酒,泪水顺着脸颊划下。
  礼成过后,厅前孟雨桓同父亲招呼着客人,杜秋娘看见孟雨桓身穿喜袍的样子,笑中带泪,她该祝福他们的,尽管自己是那样的难过。她远远的看着孟雨桓,他穿喜服的样子真好看,一直带着笑。
  对呀,人家毕竟是青梅竹马,历经磨难才走到一起的确是不容易。杜秋娘心里想着,倒有些后悔了,本以为自己来了也没有关系,一定能坚持不哭,带着祝福来,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走开了,手中依旧拿着酒壶仍旧自顾自的喝着,她本就不胜酒力,脸早已通红,头脑昏昏沉沉的,但只要还有一点知觉她就会喝下去。
  大家齐聚一堂,举杯相庆,孟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鞭炮再一次响起,白烟缓缓上升消散,热闹的氛围久久持续。
  待大家尽兴,又有舞乐孟雨桓这才闲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