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婧蝶也看了一会儿胡桔：“胡姨，好久不见。”
  “见到那个男孩儿了吧。”
  许婧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谁？”
  “就是那个叫星什么的男孩，我听你做梦的时候喊过他的名字。”
  “嗯。”许婧蝶知道胡桔说的是盛星晰，点了点头。
  胡桔和许婧蝶都沉默了一段时间。
  “那个人来过吗？”许婧蝶忽然问，又怕胡桔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加了一句，“就是……这一切最开始的那个人。”
  “史赋永？”胡桔问，许婧蝶默认了，胡桔低下头了一段时间，忽然抬头：“他来过，但其实来不来也不重要了。”
  “后悔吗？”许婧蝶又问。
  胡桔摇摇头：“我做的这些事在你们看来都是违反了法律的，但那是……那是我，我……唉……”
  胡桔像是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最后只好叹了口气，说：“这么做，我不后悔。”
  许婧蝶并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对的东西，这是谁也不能强求的。只要，不后悔就好。
  从派出所里出来，许婧蝶忽然就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在那一瞬间就懂了，什么叫“必须”。一定要做的，必须做的，成了一种执念，执念越来越深又演变成了本能。
  而本能，好像本就没什么对的错的。对和错，从来都是共生的。
  没有谁是一个完全的好人，也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坏人。只是好的更多一点，还是坏的更多一点的区别。
  许婧蝶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没有目的地走着。
  走累了，就在身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歇一歇。只是许婧蝶一抬头，竟发现这里是槐岸喷泉花园。
  她和胡桔第一次碰面就在这里吧。只是那时候好像不论是谁给谁的印象都不太好。
  她觉得胡局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是绝对不能靠近和接触的人。
  而胡桔呢，大概觉得她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吧。
  许婧蝶在公园里一直坐到了天黑，直到夕阳的余晖缓缓地洒到她的脸上，她才抬起头，然后起身，朝学校走去。
  走在半路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小蝶姐姐，这里！这里！”
  许婧蝶朝着马路对面望去，那一边站着司洛希，江子舞，江子度和盛星晰，他们都逆着光。江子舞站在最前面，正朝她挥着手，笑得很开心。
  许婧蝶朝他们走去，第一次觉得，和一群人在一起，好像也不坏。
  “走吧。”许婧蝶走近之后，盛星晰也笑着道。
  许婧蝶和江子舞并排走在前面，另外三个男生跟在后面。
  道很宽，后面三个人也正好够并排走着。而相比之下，许婧蝶和江子舞之间的距离就要远得多。
  江子舞挪了挪步子，朝许婧蝶那边靠近了一点点，又靠近了一点点。
  许婧蝶敏感地察觉到了江子舞的小动作，以为是自己走路占的位置太多，江子舞被挤到了，就默默地动动脚，往另一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