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选择困难症
作者:济水清源      更新:2021-06-16 01:46      字数:6715
  螺厦由三栋楼体组成,南北两栋半椎体的生活区和仓储区,中间夹着一栋沿东西走向的交通区。三栋楼体之间有两道平行的空港峡谷,高达数百米的高墙仿佛垂直险峻的悬崖峭壁,每一层都建设了大量的飞艇泊位,峡谷之间有无数的飞艇穿梭往来,起飞停靠。
  高墙的间距是根据“伟”字号的宽度而建造的,恰好可以容纳一艘巨大的“伟”字号穿行通过,当飞艇靠近入口时就会减慢速度,随着牵引机械进入峡谷,根据调度指挥停靠在泊位上,峡谷两侧的导轨与货仓对接,随后便能够以极高的效率装卸货物。
  金彪下车后进入车站大厅,这里位于螺厦的底层,同样也是交通区的底层,由于看不到太阳,所以只能靠灯光照明,柔和的灯光将高大宽敞的大厅照得十分明亮,强劲的空调把温度降的很低,使得人们没有一点闷热潮湿的感觉。
  要达到旅馆所在的十七层,最快捷的方式就是乘电梯,金彪通过电梯的观光窗口可以看到,铁轨之上便是交通繁忙的飞艇航线,“任”字号和“伶”字号穿行在两堵高墙之间,每一层的泊位上都有飞艇起降往复。随着楼层的升高,还能看到顺着峡谷缓慢飘过的“伟”字号巨型飞艇,庞大的艇身占据了金彪全部的视野。
  走下电梯后才发现,十七层被规划为了长途飞艇的停靠层,为了方便飞艇的起落停靠,并没有修建连通居住区的桥梁,金彪如果不想再乘电梯下到十六层,沿着交通桥通过悬崖,那么就只能乘坐“伶”字号摆渡艇飞过去,只不过摆渡艇每班间隔一刻钟,前一班刚被他错过,下一班还得再等一会儿。
  金彪不赶时间,多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现在将近午饭时间,他却一点都不饿,站在高台上吹着凉风看风景倒是惬意无比。视线越过飞艇穿梭不止的空港大悬崖,金彪能够看到对面光明而美丽的生活区,绚丽的灯光与黯淡的空港峡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是一艘客运飞艇停靠在岸,乘客们有的走向电梯,有的改乘摆渡艇,金彪迈步赶上登艇的队伍,一起坐着舒适的摆渡艇飞向南栋的生活区。
  螺厦一共有三栋主体建筑,作为生活区的南栋大楼占据了一半的面积和体积。生活区的楼层按照功能的不同,分为10米高的使用层,和5米高的维护层。
  使用层里有商业街和居民楼以及改善空气质量的绿化带,人们的生活和消费都在使用层中进行;
  维护层除了当职的工人之外并不对居民开放,这里充斥着管道线缆以及宽敞却不美观的应急通道,负责为上下相邻的使用层提供着水、电、网、燃气、通风等一切供给,并且负责着排水、排污、垃圾清运、紧急避难等基础功能。
  两种楼层依次交替组成了巍峨的南栋大楼。至于北栋的仓储大楼则根据功能的不同又是另外一种内部结构。
  金彪走下摆渡艇,穿过交通站的三道空气闸门后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这里温度微凉,空气干爽,虽然混杂着一些食物的香味但是并不浑浊,充足的供氧量让大脑更加的活跃,心情也随之愉快起来。
  金彪羡慕地看着漂亮整洁的街道,心中感叹:“到底是大城市呀!连空调都共享了,冬暖夏凉,真是舒服!啥时候连工资也能共享就更好了!”
  螺厦内人口密集,为了给居民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使用层的空间是与外界隔断的,天花板上的空调通风口也是和供氧通风口区分开的,温度由空调随时调节,冬暖夏凉,外界的新鲜空气在过滤后被鼓风机吹进来,并且额外增加了大量的氧气,保证使用层中的含氧量不会因为人口的太过密集而降低。
  为了提高使用层的空气质量,绿植被作为宝贵的环境资源大规模栽培,不仅每层都在外圈培育了堪称“绿肺”的喜光植株,而且屋顶也被改造成滴灌园圃,栽种着能够净化空气的喜阴植物。
  螺厦里的空间有限,道路并不宽敞,但是交通却一点都不拥堵。金彪看到街道上并没有私家车出现,人们乘坐的是和旅游景区一样的观光电车。这种车美观、轻便、车体狭长,内部空间大,可搭乘人员多,唯一的缺点就是并不结实,好在螺厦内部道路平整安全,倒是非常适合观光车的使用。
  金彪站在交通站外的广场上,瞅着墙上的路线地图寻思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南栋生活区的每一层都是半圆形的面积,除了靠近空港的高台边沿是交通站外,内圈主要是扇形分布的道路桥梁和四通八达的圆弧形商业街,中圈是居民楼和健身步道,占有一层中最大的面积,最外圈由于光鲜最为充足,所以被规划为每层绿化带的位置。
  他先是在地图上确定了自己的位置,随后又找到旅馆的地址,根据两者之间的道路,金彪计划出一条“美味”的路线:先沿着笔直的经线大路到达美食街,然后沿着圆弧形的纬线美食街“逛吃~逛吃~”,最后到达旅馆洗个热水澡睡午觉!计划相当完美!
  由于螺厦内超密集的人口和高效利用的空间,既提供了巨大的消费市场,还降低了各项基础设施的建造与维护成本,所以螺厦内居民的通信、交通以及制冷供暖都是免费的,金彪坐在观光车上再次感叹先进社会的优越性:“真好呀!坐车免费,可真是方便!”
  开车的是位热情的大哥,他呵呵笑着问金彪:“小哥儿刚来的?哪里人呀?”
  金彪点头回道:“以前去过市区,这是第一次进螺厦,我是卅水的。”他又看看经过的路标问司机大哥:“纬8街就是小吃街了吧?”
  “对”大哥熟练地开着车子,速度不慢,嘴上还不忘了唠嗑:“那条街上饭馆挺多,往东边走走还有大饭店。你到哪里下?”
  “就在纬8街下吧,我走走看看。”金彪不认路,只好随口说道。
  大哥又对车上的其他乘客问:“你们都是在哪里下车呀?”今天不是周末,大多数的居民都在工厂上工,所以路上的行人并不密集,乘车的人也不多。司机大哥可以按照乘客的需要,偏离规定路线把他们送到想去的地方,这样也能让大家少走点路。全车的乘客都十分感激的向司机大哥道谢,金彪虽然不用他送,但是也随着大家一起露出笑脸,能遇到热心的好人总是让人开心的。
  到了小吃街果然没让金彪失望,沿街的饭店一家接着一家,各种饭菜的香味混杂在空气中让他口水直流、胃口大开,本来还不饿的肚子也似乎觉醒了饭桶本能,开始向他传递着跃跃欲试的信号。
  时间将近中午,小吃街上的行人逐渐增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身穿便服的年轻人,他们犹显青涩的脸庞上挂着浓浓的睡意,拖着懒散的脚步走出小巷。金彪即使不去问也能猜到,一定是熬夜班的刚下工,睡了一上午还没休息够,这是准备吃了午饭再继续回去补觉的。
  金彪看着这些走一步点三次头的瞌睡步态,不由地会心而笑,多么熟悉的感觉呀!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吧?睁着没精打采的睡眼,浑身散发着长期被工作压榨的疲惫,心中的念头无比的单纯:除了睡就是吃!
  回想起他在老郑的工队里上工的时候,那可真是无比的煎熬,好像人生只剩下上工与下工的无限轮回,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醒了就干活,困了就睡觉,开饭了就使劲吃,可即使吃的再多,也很快就又会感到饥饿。
  就算难得有了一天的休假,也根本缓解不了身心的疲劳,一整天几乎都是在困倦与慵懒中度过,往往还没来得及享受难得的自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要重新上工,开始新一轮的煎熬。
  金彪怀着感同身受的同情,看向身边的工友们,他们能在最瞌睡的时候,以梦游般的状态,坚持起床吃午饭,想必一定是饥渴难耐了,而且他们所进的小饭馆,一定量大实惠,这正是金彪喜欢的!他的胃口一向很大,通常一顿饭就要吃下两个人的饭量,要是干活累了,吃下三人份的饭量也是有的。
  大多数的饭馆都是靠多油多盐来改善口味,然而真正的食材却不会像家常饭菜那么不计成本,金彪每次下馆子都很难吃饱,更让他窝火的是:明明没吃饱,花的饭钱还比别人多!所以他就要挑选那些比较实惠的饭店用餐,像那些华而不实的美味小吃,根本喂不饱他的深渊巨胃。
  他随着络绎不绝的人流沿着小吃街边走边选,不断有人从街边的胡同里走出,加入吃饭的人流,也不断有人走进自己选中的饭店,还有人吃饱喝足慢悠悠地拐进路边的小巷,可是金彪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进的一家饭店。
  不是没有他喜欢的,实在是饭店真的太多了,高中低档都有,地方小吃,国外特色,只要是金彪听说过的,放眼望去一定能够找到,就连金彪没听过的,也会偶尔出现。比如有一家店的招牌就是:油炸冰淇淋,金彪对这个倒是熟悉,用面裹着冰淇淋下油锅炸了,外热内冷,外焦里内,味道相当不错,小孩子们最是喜欢。
  这些饭店为了吸引顾客,果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金彪闻着空气中飘荡的肉香,早就馋虫大动了,可以说,任何一家的美味他都很乐意进店品尝,然而偏偏这么多饭店一起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陷入了为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进哪家用饭。
  时间很快在金彪的纠结中流逝,金彪走了大半条街都还没吃一口饭,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着闹动乱了。金彪对饭店之间的差距很清楚,客流越多,就说明生意越好,不单单是口味的好,还包括了价格实惠,服务周到的好。只有货真价实、物美价廉的饭店才能积攒更多的回头客。
  所谓回头客,那一定是比较过多家的菜色后才会选择再次光临的人,他们代表了市场对一家饭店长期经营的许可,也只有让回头客满意并且常来的饭店,才是熬过生存期进入营利期的成功者。金彪就是在寻找这样的饭店,如果哪一家的门口,客人很多,外卖小哥也很多,那么没错了,这就是他要找的饭店。
  然而大街上饭店众多,行人也不少,可是送外卖的小哥却是一个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金彪纳闷了,难道螺厦里不让送外卖?他四面看看,确实没有送外卖的招牌标志:外卖箱。
  他不由得胡乱猜测:“是不是因为禁止私人车辆,导致外卖行业断绝呢?可惜了这么大的市场!螺厦里面饭店和居民区距离近,店铺和居民都相当密集,要是在这里送外卖,绝对能赚翻了!”
  随着金彪逐渐走向美食街的中段,小饭馆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门店宽敞,装修奢华的大饭店。饭店档次的提高伴随着价格的水涨船高,金彪终于为自己的选择困难症遭到了报应。
  他见到三伙明显互相之间并不认识的人,一起组团凑够了人数,就进入路边的一家西餐厅,惬意地享用半价优惠的经典套餐。当他看到半价优惠后依然昂贵的价钱时,震惊之后便果断理智地转身往回走,同时对自己的挑剔行为作出深刻检讨:“吃饭嘛!随便吃点就好了,何必执着于吃的多好呢!一分价钱一分货,小饭馆就挺好的!便宜实惠,量大份足!”
  连着经过了几家相当高档的餐厅,金彪又见到一辆观光电车上跳下来了五六个穿着亚白色工装的小伙子们,一个劲儿地嚷嚷着“饿死了!”、“快吃饭!”、“下午要好好睡一觉!”等话语。金彪一听就乐了:“这才是我要找的人!跟着他们绝对能找到一家实惠的饭店!”
  不料那伙叫嚷着要大吃一顿的青年们,竟然走进了一家火锅店!金彪透过橱窗能够看到,这家店果然生意火爆,几乎每桌都有用餐的客人,新进的那伙更是占下了一张大桌子,长着嘴巴大声地点单要菜,看来确实是要大吃一顿了。
  金彪听到自己的肚子似乎在咕咕唧唧嘲笑自己:“一个人吃什么火锅呀?!就算进店了,点的涮菜还没有一锅底料值钱呢!”金彪不是败家子儿,当然没必要一个人奢侈地吃火锅。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找个路边的小摊,趁早吃饱了去旅馆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路对面竟然开着一家规模不小的自助餐厅!更让他高兴地是,店门边的宣传海报上还有着“满十人半价”的优惠活动!
  “像咱俩这样的饭量就只能吃自助餐!”金彪想起和孙凡聚餐时,孙大律师说过的至理名言:“不管什么价位的,咱们一定能够吃回本!如果去了别的餐厅,别说想要吃饱,就算只吃到不饿的程度,咱们都不一定消费的起!”
  金彪回忆着当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言论,嘴角不由的露出得意地笑:“哥可是饿了好久了!遇到了自助餐厅可真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这顿饭非得吃个过瘾不可!”
  他来到店前,发现正好有一伙儿来蹭优惠的小姑娘,三四个人。热心的店员邀请金彪和她们一起,等凑够十个人就可以享受半价优惠。金彪看那些小姑娘的身材都是细胳膊细腿儿的,不由得很好奇,就她们的饭量……哪来的自信?竟敢到自助餐厅来“占便宜”?要是吃的太少……岂不是“浪费”饭钱?
  等到又来了一对夫妻领着一大两小的三个孩子,此时终于凑够了十个人,不过那位母亲却有了抗议,她的两个双胞胎小女儿没过身高线,应该算半价,那就只用交一个人的钱,结果迎宾店员只好找前台的店长询问,经店长同意后这才一同进店开吃。
  自助餐相比传统饭店,最大的优点就是菜色多、成本小,就像大超市对小卖部的优势一般,用大量的可选商品充分调动了顾客的消费欲望,使得每一位进店的顾客忍不住地就想把货架上的好东西都买回家去;
  自助餐厅做的菜肴也是这样,顾客们进到了店里,就忍不住想要把每一样菜品都吃一遍,然而贵菜少,便宜菜多,每个人真正吃下的饭菜,比在其他饭店里点单的价格也差不到哪里。就算有个别饭量大的,能够把自己的饭钱“吃回本”,那也在饭店的预算之内,自助餐厅仍然可以通过在其他客人身上的盈利,弥补“饭桶”客人造成的亏损,从而保证了餐厅的总体收益。
  金彪来到自主餐厅就是这样的表现,端着盘子挨个把每样菜肴都吃了一遍,有的口味不错的他还要再多吃两遍,反正店里人多,没人注意他饭量大,不用为自己粗俗的吃相而感到羞愧,于是金彪就甩开了腮帮子肆无忌惮地吃个没完。
  金彪边吃边对孙凡的伟大理论赞美不已:读书人就是会占小便宜!越是饭量大的人,下馆子的时候就越应该到自助餐厅来消费!不仅品种丰富,而且量大份足,管饱管够!
  金彪从烧烤区吃到煎炸区,大鱼大肉吃的开心不已,中途感觉有些油腻,又到蒸煮区拿了包子,到甜品区拿了蛋糕,还到水果区拿了酸橘子。返回座位的时候见到有水果沙拉,他又果断地放回了橘子,舀了一盘子流着乳白色沙拉酱的水果沙拉端回座位。邻桌坐着的正式一同进店的两伙人,她们都为金彪惊人的饭量而目瞪口呆。
  金彪是幸福的,他吃到了所有他想吃的美味;金彪也是痛苦的,他吃的太多,结果撑得腰都弯不下去了!当他挺着肚子走出饭店的时候,满足的微笑荡漾在他黑脸白牙的面孔上:“这家店不错!以后有机会还来!”
  吃饱喝足的金彪乘坐着观光车来到了他提前预定的旅店,这是一排三层高的仿古小楼,白墙灰瓦红门窗,透明的玻璃代替了古代的窗纸,能够清晰地看到屋内也是明清风格的仿古装饰,门上的牌匾用金彪看不懂的潦草古文写着酒店的名字,好在房檐下的一排红灯笼上用的是简体字:笑傲武林连锁驿站,金彪知道真正的名字应该是:笑傲武林连锁酒店,之所以改用“驿站”想来也是为了贴合复古的风格。
  因为提前就预定了房间,金彪很快就办好登记进入了自己的客房。屋内虽然也采用了复古的装饰,不过设备倒是很先进,要是一味地追求复古连电灯都用油灯来代替的话,金彪一定会投诉并且退钱的!
  由于吃得很饱,金彪一时间倒是还睡不着觉,于是他打开电视随意挑了一个频道播放娱乐节目,自己则是打开窗户向外观望。
  他所在的旅店应该是位于这一层生活区商业街和居民楼交界的位置,自己的窗户正好开向南侧,能够看到路对面是两排二层高的居民楼,更远处则是几排一层的独院别墅,别墅区紧邻着最外侧的绿化带,是每一层生活区中环境最好的地段,生活区的空气与外界隔离,温度由中央空调实时调控,绿化带里常年开着各色不同的鲜花,真是一副四季如春的人工美景。
  站在三楼的窗口,金彪能够清楚地看到,使用层的层顶上开着吹凉风的通风口,想要让这么大的封闭空间里生活的人们不感到憋闷,所要供应的新鲜空气一定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数量,而且金彪还看到,生活区内的每一片房顶上,都统一栽种着一种大叶子的热带植物,想必也是为了增加空气中的含氧量而特意如此的。
  金彪之前还好奇为什么螺厦这里的旅店价钱便宜,此时看到旅店也和居民楼一样省去了相当大的一笔维护费用,他才明白过来,这里人口集中,水电煤气都集中供应,减少了管道铺设和维护的成本,交通免费,空调免费,降低了生活和工作的成本,成本降低自然就有了降价的优势。
  较低的生活成本让外来打工者提高了更好的生活质量,人们自然是趋之若鹜地搬进来,与此同时,更加集中的消费群体也给了提供衣食住行的商家店铺更大的市场和更多的收益,同时这些开店的商家也享受着和居民们一样被减免的运营成本,盈利的空间更大了,对客户的优惠自然更多!
  如此一来,整个螺厦大楼就成了一个集中居住和消费的庞大市场,居民们享受便利,商家们享受利益,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金彪为设计师的惊奇创意而赞不绝口,要不怎么说,自己只是个开飞艇赚血汗钱的小工人呢?那些用脑子赚钱的天才们已经开始用高科技造福社会了!
  想想自己这个小城屁民与大城市里的社会精英们那天地鸿沟一般的巨大差距,金彪顿时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就凭自己开飞艇的收入,几辈子才能买到地段最好的独院别墅?或许一辈子赚的钱还比不上人家一顿饭的,新闻里不是就有土豪花钱购买陪名人吃饭的机会吗?免费吃喝还有钱拿!这种好事之前金彪根本连想都不敢想,那已经是地位更高的明星阶层的事情了。
  算了算了,还是睡觉吧!金彪在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番,身上没了黏糊糊的汗水,清清爽爽地躺在旅店洁白柔软的大床上,几个呼吸之间便沉入梦想,睡得香甜无比。